“哈哈哈,四貝勒,你可過獎了。稱霸一方我可不敢當,不過么,弄個封妻蔭子的爵位的想法還是有的。我現在只是四品官,進階的余地很大,要是立個軍功,按我大明的賞爵制度,這也不是不可能的。哪像四貝勒,在你們所謂的大金國,當然,你們的國號我們大明不承認,現在只是說說而已哈。在你們大金國,你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再往上,可就只有汗位了。四貝勒,你是不是一直日思夜想那個位置?”王興笑嘻嘻地答道。
“王大人說笑了,你父汗英明無比,眾兄弟團結一心,本貝勒可不敢妄想啊。”皇臺吉嚇一跳,這特么明著挑撥來了?
“嘿嘿,敢不敢的只有天知道了。行了,四貝勒,咱不說了,你來我軍中做客,老是站在外邊說話也不是事,請入寨說話。”王興一伸手,請皇臺吉進寨。
皇臺吉心里一松,可別再提那敏感的話題了,要命啊簡直。
兩人進入王興的帥帳分賓主落坐,王興給皇臺吉介紹了李忠、洪承疇及京軍諸將,皇臺吉則介紹了他的隨員,五大臣之二的費英東和額亦都,還有正白旗甲喇額真鰲拜。
王興對費英東和額亦都不感興趣,只是禮貌性地點了點頭,但對鰲拜卻是非常熱情,他站起身來,走到鰲拜跟前,一拱手說道:“久聞鰲將軍乃女真第一勇士,今見鰲將軍威風凜凜,真是名不虛傳啊。”
鰲拜沒想到王興會對自己如此客氣,連忙回禮:“王大人客氣了。”
王興低聲說道:“howareyou?goodmorning!”
什么什么?這是什么語言?你確定說的是漢文嗎?鰲拜沒聽明白,往王興這邊一湊,側過耳朵問道:“大人說的啥?”
王興左手拍拍他的肩膀,右手往他懷里掏了幾下,好像是塞什么東西一樣,說道:“我是說你,好大勁喲!”
說著話,王興意念一動,昨晚早就寫好的一封信夾著兩千兩銀票就進了鰲拜的衣兜,當真是神不知鬼不覺啊。
王興和鰲拜的互動,立即引起了皇臺吉的懷疑:怎么回事這是?倆人嘀咕什么呢?鰲拜什么時候這么大名聲了?王興竟然跟他說開了悄悄話?倆人以前認識?
王興把戲做足,不待鰲拜有所反應,就回歸本座,然后笑著對皇臺吉說道:“四貝勒,鰲將軍可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能文能武,是你的得力臂膀啊。”
怎么夸獎起我的人來了?聽這語氣是向我推薦?讓我重用?
皇臺吉一時之間摸不清頭腦。
“呵呵,好說,好說。”皇臺吉只好打了個哈哈。
“不知四貝勒來牛毛寨,有何見教啊?”王興不給皇臺吉過多的反應時間,趕快切入正題。
“哦,那個,王大人,這幾日你我兩家相爭,雙方都傷亡了不少人,就昨日一戰,我大金固然傷亡兩千余人,貴部也傷亡近千吧?我父汗有好生之德,不欲多傷人命,所以命本貝勒前來與王大人見面,是想與王大人商量一下,我兩家看能不能息戰講和?”皇臺吉正色說道。
“哈哈哈,四貝勒,既然是來講和,能不能帶點誠意?”王興笑道。
“王大人,這話是怎么說的?本貝勒怎么誠意不足了?”皇臺吉問道。
“四貝勒,現在你我兩家的真實情況,你知,我也知,明人之前,何必弄那些虛的呢?你說的戰損情況我就不說了,咱們心里有數就行了。就單說你把息戰的原因說成是令尊有好生之德,這話,你信嗎?”王興道。
皇臺吉啞火了,是啊,說這么高大上,誰信哪?哈達、輝發、烏拉三部是誰滅的?杜松、馬林兩軍是誰殺的?
“嗯,那個,我父汗行的是霹靂手段,卻是菩薩心腸。”皇臺吉勉強找到一個說辭。心說,這小子真不好對付啊。
“行吧,四貝勒,你愛自說自話,王某也管不著,咱們是娘倆守寡,誰難受誰知道。”王興道。
皇臺吉一聽這話,差點暈過去。堂堂大明的狀元公,怎么還說開俏皮話了?你的狀元功名確定是真的嗎?
“既然你是來求和的,那我可以明確告訴你,不可能!”王興繼續道。
“王大人,可別把話說死了,為什么不可能?”
“第一,我王某人還指望軍功覓封侯呢,楊大帥把寬甸軍都撤走了,我都絲毫不動搖,不就是為了這個嗎?第二,要是議和,那也是朝廷的事,我王興可沒有這么大的權力。我這樣說,四貝勒能明白嗎?”
“王大人,你想拿我大金鐵騎當墊腳石,主意打錯了吧?難道你不知道我大金鐵騎天下無雙嗎?就憑你這區區四千兵馬,真以為能擋住我五萬鐵騎?王大人,本貝勒能說你一句太狂妄了嗎?”皇臺吉一聽就怒了。
“哼,四貝勒,擋得住擋不住,你沒點……那個數嗎?再說了,我不光有你難以逾越的地雷陣,我還有……那什么,秘密武器,差點說漏嘴。不服的話,四貝勒你回去整隊,咱們戰場上較量。說實話,你不來進攻,耽誤了我覓封侯大業,求求你,回去來打我吧。”王興差點把“b”字說出來。
這話可把皇臺吉徹底弄暈了,什么人呀這是?還有求著人來打他的?有這么賤的人嗎?咱能不能按套路出牌啊老鐵?
不過,有個事倒是弄明白了,原來鐵西瓜叫地雷啊。
慢著,他說什么?不光有地雷陣,還有什么秘密武器?不知道是什么秘密武器?看那欲言又止,遮遮掩掩的樣子,恐怕這個什么秘密武器威力不小。
“報!副帥,寬甸軍有三百多軍士自發前來投效!”皇臺吉正在生氣,就聽帳外有一名軍士進來稟報。
“哦?為首者何人?”王興問道。
“為首者是百戶曹文詔!”
“好,領下去好生安排,就說我正在跟四貝勒談判,等完事以后再接見他們。”
“喳!”軍士答應一聲下去了。
王興臉上露出笑容,對皇臺吉道:“四貝勒,看看,這就叫得道多助。我王某人打得是正義的戰爭,自然會有忠貞之士源源不斷地來投。”
皇臺吉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什么意思?合著你是正義的,我們就不是正義的唄?事是這么個事,也不能當著我的面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