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吁口氣,云夢似乎已經冷靜下來,她道:?!皸l件?”
云夢知道王冶是聰明人,也因心中惦記著鬼煞所以不再浪費時間,她知道王冶必有所圖,只是不知是什么。
王冶一笑,道:?!凹热还媚锶绱酥苯?,在下也不多浪費口舌,制約者是誰?”
聽到這話云夢卻像是早已預料到般露出一個嘲諷輕蔑的笑容,只見她輕啟薄唇道:。“我以為你會問郡主的下落?!?
王冶笑而不語,沉默了好一會兒方才緩緩開口道:。“你告訴我的未必是真話,也許真如你所說我可以見到她,你卻不保證會讓我見到一個活著的她?!?
這話下來云夢是沉默了半響,她早知道王冶是個深不可測且相當聰明的人,像這種程度的問題他自是早就推算到了,可讓云夢感到意外的是,就她的直覺而言王冶應該對茵茵有著不一樣的感情,無需言明,但若真比較起來,王冶則是那種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的類型,且說是注重大局的人吧,畢竟她看不透他。
想到這里,云夢一笑,道:?!凹热徊幌嘈盼遥菫槭裁催€要問我?還是說你覺得這一次我會說真話?”
“如果你愿意用他的性命做賭注的話?!蓖跻甭柤缫恍?,回答的風輕云淡。
云夢唇邊的弧度即可因這話而僵住,她不知道王冶到底知道多少,但她的確是不會也不可能會用鬼煞的安慰來打這個賭。
權衡之下,云夢還是開口問:?!拔矣惺裁春锰帲俊?
聽語氣是不想就這樣輕易妥協?急于找到鬼煞是一回事,不妥協則是另外一回事?
“我可以給你他的解藥?!?
“你?。。。?!”
這一次云夢險些向王冶出手,她不笨,所以才聽出王冶的話中含義,可是,換個角度來想,她自己對鬼煞做過什么她很清楚,會有這樣的結果也是理所當然的,但這并不表示她就希望鬼煞去冒險。
“怎么樣?套用你之前的話,如果晚些才找到他的話我可不保證會發生什么事?!蓖跻闭f。
其實,話到這里已隱含著某種威脅在內,以及不耐煩,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對云夢來說都是急不可待的。
即使時間上看來十分緊急,也和鬼煞有關,云夢卻非因此而失去所有的冷靜,只聽她強抑著心中高漲的情緒,道:?!摆w王為什么會沒事?你就這么放心離開他?”
云夢當然知道王冶會留下解藥什么的,不過,同時她也知道王冶的醫術不容小覷,假使他真為大局著想的話,又怎么會在這個時候離開?因為她知道若非使用與趙子恒同種毒是無法讓鬼煞的實力恢復的,哪怕只是短暫,更何況趙子恒的情況遠比鬼煞的情況嚴重的多,她不信王冶會那么放心,還是說真的那么自信?
“他會沒事的?!?
這是云夢所聽到王冶的回答,她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一瞬間她有種錯覺,覺得仿佛沒有事可以難到眼前的人,他的聰明、能力、敏銳,甚至是自信……她在他面前就好像完全的不堪一擊,這種感覺令她再次想到了那個令她恨之入骨的風清寒。
然而,云夢并不知道,其實王冶對自己的話也沒有絕對的把握,趙子恒真的會沒事嗎?他不敢確定,不過有一點他可以肯定,只要在沒有救出茵茵之前,那個人一定不會倒下,即使傷痕累累、倒地不起他也會用爬的將自己的信念貫徹到底,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王冶不得不這么認為;一般來說,趙子恒的這種情況可以說是無可救藥,卻偏偏這種無可救藥造就了他無堅不摧以及情有獨鐘的信念,世上有多少人能夠做到這種程度王冶不知道,可王冶知道能夠被這么愛著的人一定是世上最幸福的,而這種莫大的光榮就只屬于一個人,也只有她才有這樣的資格。
當云夢將制約者的名字說出來的時候王冶簡直有些難以置信,可他并未表現出來,依舊一臉風輕云淡和面帶微笑。
“可以告訴我為什么是她嗎?”王冶問。
“你應該自己去查?!?
云夢語氣中帶著厭惡,王冶知道這并不是針對他的,說是厭惡也不完全,因為王冶感覺到云夢語氣中隱含的某種恨意,那種恨仿佛將人撕裂,簡而言之就是殺之而后快;一個想法從王冶腦海中閃過,內心不覺一怔,嚴重焦距微微收縮,顯然對自己的這個想法難以置信,不禁脫口而出道:?!半y道……”
這個所謂的‘難道’如果是從其他人口中說出云夢也許會不屑,但從王冶口中說出她卻聽得出來,所以她笑著,道:?!叭绻悄阆氡卮鸢敢欢]錯,你想知道的我已經告訴你了,把解藥交出來。”
最后一句話已經是轉變了話鋒,那語氣滿是仇視和恨意,如果情況允許的話,或許云夢真會向王冶出手也不一定。
王冶沒再說話了,撇了眼站在云夢身后面無表情不帶絲毫感情,在某種程度上而言可以說是真真的人偶,然后爽快的從懷中掏出東西拋向云夢;云夢接過拋來的東西看也不看便緊握在手,狠狠的看了眼王冶便毫不猶豫的離開了,畢竟當務之急沒有什么事比找到鬼煞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