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國是旅游勝地,來泰國的人多半是為了旅游,參觀婆羅門教的圣殿,還有就是觀看人妖表演。楚凌峰和張小川兩個人抵達泰國的時候,正趕上婆羅門教的圣日大典。相傳這一天是婆羅門教傳入泰國的日子,也是萬千教眾歡呼慶祝的日子。
二人下了飛機找了一間不太引人注目的旅館,張小川又找來了兩身泰國本地人的服裝。
“把這個穿上,要不咱們現在的打敗是沒辦法進入婆羅門圣殿的。因為所有的教眾都要穿著泰服,以示尊重和膜拜。”
楚凌峰看了看這花花綠綠的泰服,上身花哨點也就算了,下身竟然還是裙子,微微皺了皺眉頭,說道:“張哥,這打扮我怎么感覺自己像個女人似的。”
張小川看著楚凌峰換衣服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在泰國,男人扮作女人模樣可是一種風俗,咱們必須要入鄉隨俗啊。”
無奈,楚凌峰勉為其難的穿上了裙子,裙子里穿上了一條白色的棉麻褲子,這樣感覺還要好一些,他可忍受不了自己光著兩條大腿穿裙子。
二人又各自戴上了泰國的纏頭,纏頭上插著鮮艷的羽毛,楚凌峰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真像一只花孔雀了。
“我已經十年左右沒和師父見面了,我師父這個人喜好游歷,居無定所。但是今天是婆羅門教的圣日,他肯定會去圣殿朝拜的。所以我們只需要早早的去圣殿那守株待兔即可。”
“可是我不知道你師父長什么樣啊?”楚凌峰問道,這么多人去圣殿朝拜,自己又不知道張小川師父的長相,怎么找啊。
“我師父是一個坐著輪椅的殘疾人,很好找的。他對外的名諱叫做一真,是個虔誠的婆羅門教徒,我師弟叫緣來。我走的時候,他還只有十幾歲,是我師父撿的一個孩子,所以取名緣來。說自己和這個孩子的緣分來了。他是一個啞巴,不會說話,但是心智卻頗高,是個習醫煉藥的好材料。”
楚凌峰心里默默的又記下了張小川描繪的一些一真和緣來的其他特征。邊走邊說著話,二人已經來到了圣殿門口。這里已經是人山人海了,場面非常的壯觀,這才早上六點鐘啊,楚凌峰看著黑壓壓的朝拜的教徒,焦急萬分。他抬頭望了望,就在圣殿的旁邊有一座高高的建筑物,這座建筑物和圣殿毗鄰,絲毫不比圣殿矮,只是比起金碧輝煌的圣殿,略顯破敗陳舊了一些。圣殿這里人山人海寸步難行,要是能站在那座陳舊的建筑物上從上往下看,找人應該還是比較方便的。
“張哥,你看那座建筑,我們可以一個人站到那去觀察,另一個在下面依照上面的人的指示去找,然后用手機聯絡就可以。怎么樣?”
張小川想了想,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那我在下面,你去那座建筑物上觀察。”
之所以這樣安排,張小川深知師父是一個不理塵世的人,師弟又是一個天生的啞巴。楚凌峰就算在下面找到他們,交流也是個問題,沒準人找到了,卻留不住人走了,所以還是自己在下面找人比較合適。
二人分好了工以后,楚凌峰快速的奔向了那座陳舊的建筑物,這建筑物的門是虛掩的,冷冷清清的,樓梯扶手和屋頂還有許多蜘蛛網,好像是一座被人遺棄的建筑物。楚凌峰一邊往樓上走,一邊納悶,為什么緊挨著圣殿的建筑物會如此的蕭條、破舊和冷清。這與圣殿的繁華輝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他心里突然產生了某種不詳的預感。
不一會兒,楚凌峰爬到了閣樓上,推開了閣樓上臨街的窗戶,上來之前張小川給了他一個袖珍的望遠鏡,這望遠鏡是殺手必備的工具之一,能夠瞭望到很遠的地方,而去看的很清楚,包括下面每個人的臉和動作都能看的一清二楚。楚凌峰舉著望遠鏡用眼睛展開了地毯式的搜索,左邊沒有,右邊也沒有,然后隨著人群的緩慢跪拜所有的人都匍匐在地,然后一個輪椅赫然出現在了楚凌峰的眼睛里,就是那里,靠近中央的地方,一個白衣素服的青年正在攙扶著一個雙腿殘疾的老者朝拜,周圍的人群沒有推擠的意思,反倒是給這位老者和青年騰出了很大一片的空地。
他就是一真,眉發皆白,沒有留胡須,灰布的寬大袍子,脖子里掛著念珠,手上還執著一個禪杖。依靠著土地緣來的攙扶和禪杖的力量他緩緩的匍匐在地,嘴里還在念念有詞,伴隨著圣殿里此起彼伏的鐘聲響起,緣來見師父匍匐在地朝拜,也依照師父的樣子雙掌合十先是跪下,然后全身匍匐在了地上,這是婆羅門教的最盛大的朝拜禮。楚凌峰撥通了張小川的手機,鐘聲太響了,張小川聽不清楚凌峰說的話。急的楚凌峰趕緊把電話掛斷,一會兒朝拜完了,這門多人就要前進往圣殿里面走了,那么人就更加的難找了。楚凌峰飛快的按下了幾個字通過短信發給了張小川:中央圣殿外大鐘正下方。
按完了發送,手機上顯示著此條短信息發送成功。楚凌峰長長的松了一口氣,正準備關上閣樓的窗戶,轉身離開的時候,一雙大手捂到了他的鼻息和嘴巴處,緊接著一股幽暗的香氣襲來,不好,是迷香。楚凌峰少年時也曾混跡于江湖,創立了蒼狼幫,知道此刻自己遭遇到了暗算,但是已經晚了,他只能盡可能的趕緊關閉了呼吸。
幸好這兩日沒事干翻看了爺爺傳授給自己的大氣功,里面主要就是講述人如何控制自己身體里的氣流與外界的氣流互相融通,以氣養氣,以氣貫通全身的經脈,達到練武強身,甚至于長生的目的。這門功法的創始人書上記載說是武當的開山之人張三豐。世人都知道太極,卻不知大氣功。大氣功是武當內的練武精髓,是張三豐晚年的感悟和體會。怪不得爺爺中了見血封喉的毒,卻能依靠著修煉大氣功苦撐二十余載。
關閉了呼吸的楚凌峰雖然不能看見人和東西,腦子卻是清醒的,可以聽的清楚外界的一切動靜。暗算楚凌峰的人肯定是不知道楚凌峰還能夠有聽覺,一般人中了迷香以后馬上就會進入昏迷狀態,不經過一天一夜是絕無可能醒過來的。
楚凌峰被那個人放倒在了地上,他的耳朵微微抽動了一下,聽到兩個人的對話。
“怎么樣?事情辦妥了嗎?”一個女生的聲音從電話一端穿來。
“來遲了一步,這個位置已經有一個人在這,他拿著望遠鏡一直望啊望的,看穿著好像是外地來的游客觀賞婆羅門教徒朝拜大典的。不過我已經把他處理掉了。”聽聲音,暗算自己的人是個男人。
“不是告訴你,不許再枉殺無辜了嗎?侖奴。”女人嚴厲的斥責起了這個男人。
“沒,我說的處理掉,是指將他用迷香迷倒了。”
“哦,原來是這樣。那他有沒有看清楚你的臉,你的身份可不能暴露啊。”女人擔憂的問道。
“放心,我是從他背后暗算的他,他還沒來得及回頭,就已經被我放倒了。”
“朝拜馬上要結束了,我要開始執行您交給我的任務了。”電話被男人掛斷以后,男人端起了一把狙擊步槍,這把狙擊步槍跟隨了多年,槍身長約1.3米,共有10發彈夾,瞄準鏡也是國際上最精準的瞄準鏡,分量足足有11千克左右,最遠的射程能達到距自身2000米以外。這樣的一把狙擊步槍全球也不多見,更別說能斷的起來嫻熟的使用這把槍了。
男人在瞄準鏡里開始搜索要射擊的目標,找到了。就是他!一真。現在的一真匍匐在地,朝拜結束以后,他就會在緣來的攙扶下起身重新坐到輪椅上去。而狙擊手也正是在等待這樣一個機會,只等一真站起身來的瞬間將其殺死。
食指微微扣動扳機,千鈞一發之際,瞄準鏡里突然多出來了一個人影。這個人怎么是誰?怎么會在這個時候突然擋在了一真的身前。
因為張小川是背對著狙擊手的,所以狙擊手看不清楚他的五官。狙擊手的能力非凡,堪稱神槍手,以他的本事一槍射中一真和張小川都是沒問題的。
可是剛才芊芊已經再三警告過自己了,不許自己再枉殺無辜。
死亡是對曾經的罪孽最好的救贖,婆羅門教典里最后一句教義,已經被一真反反復復念了許多遍。自己當年若是死了該多好,為什么要茍且偷生殘了雙腿還要活到現在,自己對不起天上的弟兄啊。
“師父,我是張小川啊。我來找您是有件非常重要而急迫的事情來求您的,楚家的老太爺急等您醫治。”
“我不問世事已經很多年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你應該明白師父的苦心,你還是走吧。”一真說著在緣來的攙扶下起身,張小川閃在了一旁,正要伸手去攙扶師父的另一只胳膊的時候,子彈帶著強勁的力道呼嘯而來。
槍響了,這一聲槍響是楚凌峰聽到的,耳膜轟的一聲巨響,隨著槍的響聲,他的眼皮慢慢的張了開來,看到了伏在窗前一身黑衣的狙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