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總對你的態度真是奇怪。”趙麗豔疑惑不解地說。
“王姐,你是不是得罪過他?”同事小李也湊來問我。
“別瞎猜了,康總那樣的大人物,心裡所想豈是咱們這些凡夫俗子能猜得透的。”趙麗豔說道。
他的心思,我一直猜不透,摸不準,我也不想費神去理清他,只想安安穩穩,平平凡凡的過日子。可偏偏他不遂我願,處處找我的麻煩。
我開始了日夜加班,每天累的筋疲力盡,身體上的辛苦不算什麼,可心裡的疲倦卻是無論如何也承受不了的。我在這裡受著身體與心靈的兩重煎熬。爲了木木,再苦再累我都要堅持下去,不能倒下,絕不能倒下。
求他,求他放過我,或許他真的會放棄對我的報復,但在他面前,我不願變成搖尾乞憐、卑躬屈膝的女人。
在他眼裡,我看到的只是仇恨,憎惡和不屑,他幾次三番地叫我滾,滾開他的視線,他的語氣那樣堅定,那樣不容質疑,他一直是個言出必行的成功商人,說出去的話自當尊守承諾。
假使我真的低下頭求他放過我,他會大發慈悲地不再報復嗎?
我想上輩子我是不是欠他的,所以千辛萬苦穿越到他身邊任他折磨,如果真是那樣,五年前所有的一切還不夠償還他嗎?
他恨我?只因爲我逃離了他的身邊,第一個拋棄他的女人,所以強烈的男性尊嚴受到重創,可如今,他身邊有了那樣一位美麗出衆、身世顯赫,足以與他匹配的漂亮女友,對我的“背叛”還有什麼可追究的。
我與他之間一直是他在強取豪奪,沒有父母之命,沒有媒妁之言,甚至沒有現代男女之間戀人的承諾,我什麼也不是,只是他喜歡的一件新衣,新衣隨時都有穿舊的一天,被他扔棄的命運。我只不過在他還沒厭煩之前選擇了離開,該恨的、該怨的是我,不是嗎?是他讓我失去了一切,是他打破了我寧靜的生活,是他讓我承受了一個單身女人獨自帶孩子的辛苦,是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他!
我選擇了原諒,寬恕,他對我的所作所爲,他有什麼資格來報復我呢?
終於結束了這一日的工作,這個星期以來,我夜以繼日的忙碌著,他總是有一大堆的事情派人送到我的面前,讓我片刻不得安歇地忙著。
同事看到我的慘況誰也不敢伸出援手。中午趙麗豔會給我捎上一份午飯,我匆匆解決不敢耽誤手頭的工作,因爲我要抓緊一切時間做完它,晚上才能早點回家陪木木。
木木每晚都會等我很晚纔會不情不願,實在熬不住地沉沉睡下。
今晚結束的很早,同事們剛剛下班不久,我手裡的工作也基本完成,這一個星期我的打字速度明顯飛速進步,所以一天比一天完成的輕鬆些。
收拾妥當,抓起包出了公司。照舊看到康少森與黃勝君一起做車,從我面前經過。這幾日,倆人形影不離,中午一起共進午餐,晚上,一起下班離開,恩愛甜蜜的情景明顯不過。
人們不都說處於熱戀中的男女,心裡最是柔軟嗎?那麼,康少森應是幸福的,沒有閒暇時間來理會我的。唉!他這個人,向來讓人難以捉摸。
一輛車“吱嘎!”一聲停在我面前,汪偉搖下車窗,探頭溫和的笑笑。“思若,上車。”
猶豫了一會兒,看見他將車門已經打開,便不再推辭上了他的車。
“帶你去一個地方。”剛坐下來,汪偉便發動車開了出去。
“去哪?”我立刻詢問。“我要急著回家照顧孩子。”
汪偉看了看我,“去見一個老朋友。”他遲疑了一下。“要不回去把孩子接來一起去吧?”他徵求我的意見。
我搖搖頭,不認爲自己有什麼老朋友要去見。“江曉悅回來了。”汪偉說。
這個消息的確震驚又驚喜。五年了,我們有五年不曾相見,她是我這輩子最好的朋友,在我失去孃親來到陌生的時代,舉目無親的時候,是她一直在我身邊,教會我很多東西,想起以前的江曉悅,那時的我們多單純,多美好。
現在她已經成爲了當紅的女明星,有了自己的事業,有一個愛她同樣出色的丈夫,我爲她有這樣的美滿生活而感到高興和心慰。
汪偉帶我來到一處富麗堂皇的大酒店,迎賓恭敬禮貌地開門迎客,大廳裡極盡奢華,裝潢氣派華麗,來這裡的人衣著華貴,非富即貴,我穿著簡單的休閒服,走到這裡就像進了皇宮一樣寒酸。
這五年來,消磨了我所有的傲骨和自尊,現實生活的窘困讓我徹底看清貧富差距的懸殊。此時今日,我方纔覺悟自己始終是貧窮的小老百姓。無論是王家的三小姐,還是現在木木的媽媽,我與另一個世界的人相差如雲泥之別。
我隨汪偉來到了一間包廂,一眼看到了笑顏如花,盪漾幸福的江曉悅,她的旁邊是依舊英俊帥氣的韓尚東。
令我吃驚的是另一邊坐著優雅冷傲的康少森和端莊美麗的黃勝君也在其間。
很顯然,曉悅對於我的出現毫不知情,最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她顧不上女人的衿持,緊緊地抱住我。“思若,你終於出現了。”她激動地流下了淚水。“我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呢?”
韓尚東也同樣高興地合不攏嘴,分開我們,“今天真是大喜的日子,久別重逢千杯少,來來來,思若,你可要自罰三杯,我們的婚禮你都不參加。”
“是呀,我在電視上說想讓你來參加我的婚禮,可你卻始終沒出現。”曉悅抱怨地說。
我參加了,只是他們不知道罷了。如果不是因爲曉悅的婚禮,我是決計不會再踏上這片土地的,也就不會遇上週正,更不會有現在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