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風逸的臉上帶著自責,倘若不是自己期望得到的東西太多,又怎麼會讓月嬌如此受苦?
“月嬌,這件事情我一定會查清楚的!”
“沒關(guān)係,反正我也沒事兒,更何況我跟你的關(guān)係還是不要讓別人知道的好,畢竟現(xiàn)在公主還沒有嫁給你,若是傳出去不好。”孫月嬌體貼的開口。
“月嬌,我真的很慚愧,不能給你期望,不能給你未來。”
“好了,風逸,我願意等。”
孫月嬌的一個‘願意等’真的讓李風逸覺得特別的慚愧,讓一個風華正茂的女人等上幾年不出嫁,那就是一輩子的事兒。
他又怎麼能辜負這個待他的女人呢?只是上官淺......
開始對這個女人並沒有過多的在意,但是不得不說,她也確實是個好女人。
“月嬌?”
突然,門外傳來了男人的聲音,門被推開,秦昊一臉擔心的走進來,待看到坐在牀邊的李風逸的時候,他的表情變了一下,但是很快便恢復如初。
“原來三皇子也在,月嬌,你怎麼樣?身體好些沒?大小姐知道你病了,很擔心你,特地讓我拿了天山雪蓮給你。”秦昊擔憂的將天山雪蓮放在桌子上。
孫月嬌感激的看著他,微笑著開口,“秦昊哥哥,我沒事兒,都是月嬌的身子從小就弱,所以出點事兒娘就擔心。”
“知道你沒事兒就好,大小姐也心安了。”
“月嬌,你好好休息,千萬別勞累,我先走了。”李風逸一臉愛憐的看著她,語氣輕柔,透著幾分溫柔。
“好。”她認真的點頭,眼底滿是羞澀。
李風逸這才走出孫家,而秦昊則後追了上來。
“三皇子......”
“都安排的怎麼樣了?”李風逸面色冷清,眼神犀利的詢問道,“這事兒一定要謹慎,不能有半點的馬虎。”
“所有的事宜都是秦昊一人安排的,沒有第二個人知道,一切妥當,就等狩獵那天到來了。”秦昊的眼神裡帶著一絲殺氣,沉聲說道。
“好!”李風逸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大步離開。
屋子內(nèi),一束蓮花插在水中,給單一的屋子增添了幾分顏色,上官淺坐在椅子上,任由大夫包紮,她的臉色一直很平靜,看不出有任何的感覺。
就好像受傷的胳膊根本就不是她的,是別人的一樣。
守在一旁的紅纓終於忍不住了,“公主,難道你不疼嗎?來到大燕,你就從來都沒好過,大傷小傷的不斷,奴婢真是看著都心疼。”
上官淺聽到這兒,臉上表情終於有了一絲鬆動,擡頭看著眼眶紅紅的紅纓,微笑著開口,“我沒事兒,別擔心。”
“能不擔心嗎?每次都弄成這樣。”紅纓轉(zhuǎn)過腦袋偷偷的抹了一把眼淚。
“以後儘量不了。”上官淺的語氣鬆懈了下來,能有這麼一個人擔心她,她這一世也夠幸福的了。
就在這時,門外傳開腳步聲,一個肥胖的身體探進來,沈嬤嬤三角眼裡帶著幾分試探,笑嘻嘻的走進來。
“公主怎麼受傷了?可嚴重嗎?”
“公主怎麼樣不需要你管吧?反正沈嬤嬤自從來了大燕,就從未關(guān)心過公主,現(xiàn)在來這裡,不知道又打算找公主幹嘛啊?”紅纓嘲諷的問道,眼神裡帶著一絲犀利。
在大瀝的時候就看不慣沈嬤嬤了,但是那時公主一直偏袒沈氏母女,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
“紅纓......”翠竹走進來,拽了拽紅纓的衣服,“我教你的又忘了?”
紅纓冷哼了一聲,眼神帶著幾分不悅,“我就是個衝動的性格,沒法冷靜!”
“其實紅纓說的不錯,嬤嬤我來的確是有事兒要求公主的。”沈嬤嬤也不扭捏,點頭哈腰的說道。
“翠竹,紅纓,送大夫出去。”上官淺冷冷的開口,將受傷的地方用衣袖遮蓋住,看著她們走出去,這才慢條斯理的問道,“不知沈嬤嬤有什麼事情要跟淺兒說?”
“我是爲若琪來的。”沈嬤嬤蹙了蹙眉頭,望著安靜喝茶的女子,她的神情太過恬靜,完全猜不到她究竟在想些什麼。
而沈嬤嬤這才意識到,上官淺早就不是以前單純?nèi)斡伤媚蟮墓髁恕?
現(xiàn)在上官淺的心機,恐怕她都不是對手,而且讓她們吃了這麼多的苦頭,她真的是恨,只是現(xiàn)在還不是跟她鬧翻的時候,畢竟若琪哪裡......
想到這兒,沈嬤嬤噗通一下,直接的跪在了地上,哭嚎道,“還請公主爲我們母女做主啊。”
上官淺的眉梢挑了一下,臉色平靜的望著跪在面前哭嚎的婦人,眸子裡的嘲諷越發(fā)的深。
“有什麼事兒要我爲你們做主?沈嬤嬤也該知道,淺兒在三皇子府上,地位也就只比侍女高一些而已,求我又有什麼用?”
沈嬤嬤的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連忙說道,“公主,以前都是老奴跟若琪貪心,才就招惹三皇子,但是我們從未對公主有過異心,自從若琪做了三皇子的暖牀之後,丹鳳郡主就時不時的來這兒打罵我們,我腰上的傷也是纔好。”
“你想我怎麼做?”上官淺心裡瞭然,恐怕是午膳過後,李丹鳳又去找沈若琪的麻煩了,所以沈嬤嬤終於忍不住了,跑來這裡找她了。
“求公主庇護,不忘我們母女再受到傷害了,我們實在是沒法忍受了。”沈嬤嬤一把老淚的訴說。
上官淺慢條斯理的把茶杯放下,眉宇間帶著一抹諷刺,“這種事情沈嬤嬤應(yīng)該去找謹妃而不是找淺兒。”
“老奴知道錯了,當初都是鬼迷了心竅纔會去找謹妃的。”
“沈嬤嬤,我讓沈若琪做了三皇子的暖牀也夠仁至義盡了吧?李丹鳳我也沒有辦法應(yīng)付,淺兒實在幫不上忙。”上官淺冷冰冰的開口。
沈嬤嬤也知道肯定是在上官淺這兒鬧不到好處,臉色也如同敷了一層冰,退了出去。
回到偏院,沈若琪在屋裡嚶嚶的哭著,屋子裡的東西更是被砸的亂七八糟。
“娘,公主怎麼說?”沈若琪臉上染上一絲希望,連忙問道。
“她不管。”沈嬤嬤嘆了一口氣,眼神深邃,“真沒想到上官淺也有如此心機,設(shè)計讓咱們做了替罪羊,刻意的說你懷孕了,把李丹鳳的注意力引到這兒來。”
“我跟丹鳳郡主說的明明都是實話,我真的看到有男人從上官淺的屋子裡出來。”沈若琪擦了擦臉上的淚水,一臉的不甘。
“你可看清楚了?”
“千真萬確。”沈若琪揉著被李丹鳳打疼的肩膀,眼底滿是諷刺,“而且還不止一次,只是不知道跟上官淺密會的男人底細。”
“哼,這個小賤人!”沈嬤嬤的三角眼裡透著幾分惱恨,低聲道,“我們守守看,要是看到那個男人出現(xiàn)了,馬上去找三皇子,到時候看上官淺怎麼說!”
沈若琪點了點頭,眼底滿是得意,似乎已經(jīng)看到上官淺被抓到的那一幕了。
午後,上官淺習慣午睡,而且她午睡的時候不喜歡有人打擾,所以屋子裡只有她一個。
現(xiàn)在雖然才臨近夏季,但是天氣就格外的熱了,上官淺將中衣脫了,只穿著一件肚兜入睡。
門吱呀一聲響了,她背對著門口,語氣懶散,“翠竹,窗戶開一下,好熱。”
腳步聲響起,將窗戶打開了,但是卻遲遲的沒有聽到翠竹離開的聲音。
她不習慣睡覺被人打擾,皺著眉頭翻身,卻對上了一雙好笑的眼睛。
李清影笑嘻嘻的看著她,臉上沒有半點的窘狀,反而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杵在哪兒。
上官淺的表情瞬間僵了一下,沉聲道,“你怎麼來了?”
“我翻牆過來的啊。”李清影得意的看著她,小聲說道,“這次沒被人發(fā)現(xiàn)。”
“你......”上官淺纔想說話,這才察覺自己僅僅穿著一件肚兜,連忙裹著被子,表情僵硬,“你出去!”
“我好不容易進來的,你卻轟我走?”李清影嘟囔著,臉上帶著一絲受傷。
上官淺真的拿他沒辦法了,真的不知道他是真傻,還是在裝傻,現(xiàn)在她衣衫不整的跟他共處一室,要是被人看到,她豈不是死定了?
“八皇子,你私闖淺兒的閨房,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淺兒的名聲怎麼辦?”
李清影無所謂的撇了撇嘴巴,“我怎麼會被世俗的那種觀感影響呢?再說了,我跟你也沒什麼啊。”
上官淺真想一巴掌拍在他的腦袋上,雖然他們兩個知道跟對方?jīng)]什麼,但是被人看到就不一樣了。
所謂人言可畏,流言蜚語要是一傳出去,她身爲大瀝公主,就是給大瀝蒙羞。
還沒出嫁,又勾引了八皇子,傳出去蕩婦的詞彙肯定坐實了,她可不想被人冤枉,更加不想跟李清影有什麼。
他對於她來說,真的沒有什麼價值可言,他只是一個不爲世事,口無遮攔,張揚自大的八皇子,與她的計劃沒有半點的關(guān)係。
所以對於這樣的人,她能躲就躲,能避就避。
還沒等她再說什麼,就聽到院子外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響起,上官淺的表情瞬間一僵。
壞了,難道是李清影翻牆進來被人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