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錦的眼底有一抹上官淺看不懂的深意,但是看著他穿上了裡面的中衣,突然笑了起來。
因爲(wèi),那衣服上官淺很合身,可是給歐陽錦穿,露出了長長的一段腳踝,而衣袖也短了一大截。
對上歐陽錦那陰鶩的眸子,上官淺也連忙止住了笑,“那個,我明天馬上去準(zhǔn)備。”
話剛說完,便覺得腳下一空,整個人都落到了一個溫暖又帶著水汽的懷抱裡。
等上官淺反應(yīng)過來,自己已經(jīng)在牀上了,而歐陽錦看著自己,就像是看著一隻獵物,上官淺的心頓時咯噔沉了一下。
“小錦兒,還是早些休息吧。”
“我是準(zhǔn)備早些休息啊!”
上官淺只覺得自己的青筋很歡快,自己的早些休息,和他的早些休息,應(yīng)該是不一樣的吧。
“那個……”上官淺嚥了一下口水,有些爲(wèi)難地說道,“我身上的毒素未清,薛玄說不宜行房事。”
等上官淺說完,臉已經(jīng)紅到了脖子根,而歐陽錦卻頓時怔了住,深沉的痛楚在他的眼底蔓延開來,她甚至能能感覺到他的身子顫抖了一下。
上官淺剛想解釋什麼,便覺得屋裡頓時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而自己整個人被禁錮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耳邊還想著他的喃喃低語,“淺兒,對不起……”
這樣的話,哪裡還是她熟悉的歐陽錦,上官淺只覺得心情沉重,剛想解釋,可是想到什麼,還是張了張嘴,“小錦兒,我會好的,到時候我們……會有一幫孩子。”
說到這裡,上官淺不自覺得把手覆在小腹上,突然覺得自己的寶貝還是很心疼自己的孃親嘛,從來不鬧,而且孕吐什麼的,都沒有怎麼發(fā)生。
那是因爲(wèi)薛玄的藥好,三個月未到在,根本不懂什麼是心疼。
上官淺就由著歐陽錦攬著自己,頓時覺得心裡滿滿的,三個月未足,胎相不穩(wěn),再說自己的身子,還是小心一些好。
而歐陽錦看著懷裡的人,心裡被揪住了一般,淺兒,我一定會治好你的,到時候不要忘了,我們生一幫的孩子。
上官淺是被食物的香氣給吸引的,也是在半夢半醒的狀態(tài)之下,給歐陽錦收拾妥當(dāng)?shù)摹?
吃著香噴噴的早膳,那個熟悉的味道,叫她胃口大好。
“等一下我會出宮,今天是我伶仃閣重新開張的一天,我還和上官墨大賭來著呢。”
歐陽錦一直不說話,只是給她夾一些小菜,見她胃口不錯,也勾起了嘴角。
“怎麼,有什麼有求於他?”
歐陽錦不必猜就知道,一定是爲(wèi)了那些人的安危,她才如此冒險的,其實上官淺在大陸國的每一件事情,他都一清二楚。
“淺兒,有什麼不是我能幫你的,你爲(wèi)什麼要……”
“若是我真的沒有法子,我一定會求助於你的,只是這件事情我可以解決,那就由著我自己來吧。”
歐陽錦也熟悉她的固執(zhí),只能在暗中加派人手,保護她的安危,只有那個自由自在,伶牙俐齒,守護自己在意的東西的上官淺,纔是他喜歡的那個淺兒。
“凡事小心。”
上官淺點頭,門外便傳來了上官墨的聲音,“淺兒,你可醒了,今天可是去見證賭約的時候呢。”
“知道了,我馬上出來。”
上官淺看了一眼歐陽錦,直接打開門,今日的上官墨穿著一身紫色的錦衣,更多了一份清貴之氣。
“我們出發(fā)吧。”
總覺得裡面好像還有什麼人一般,可是他用了內(nèi)力,卻沒有聽到裡面有人的呼吸聲,想來是自己察覺錯了。
上官淺點頭,依杉和森雅都跟了出來,因爲(wèi)伶仃閣會很忙,她們兩人也願意去幫忙,其實是想見證上官淺的奇蹟。
等她們到了伶仃閣門口的時候,外面已經(jīng)排了兩條長隊,人數(shù)壯觀地叫人瞠目結(jié)舌。
他們正準(zhǔn)備直接走進去,卻被排隊的人給攔住,“哎,大夥都在排隊,你們到後面去。”
頓時,大夥全都朝他們看來,上官墨剛準(zhǔn)備開口解釋,便被上官淺給拉住,“我們走吧。”
上官墨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還是隨她離開,卻發(fā)現(xiàn),他們這是往伶仃閣的後門走去,直接到了裡面。
叫上官墨吃驚的是,外面排著這麼多的人,裡面竟然沒有絲毫的混亂,各司其職,而顧客也是按著順序來的,裡面最多隻有五個人。
他這才注意到,那幾個小孩子,已經(jīng)出去給快要輪到的客人說一些胭脂活著香料的特點,等一下進來選東西的時候,還能節(jié)省時間,最關(guān)鍵的是,那幾個孩子的嘴巴都很厲害。
“這位公子一看就是有眼光,又好福氣的人,這位小姐可真是國色天香呢,這款胭脂最適合這個小姐了,就像是量身定製的一般,搭上這個香料便是更好了,馨香而不會太濃郁……”
“夫人,小的覺得這個最適合您,您試試看,一抹上,就像是二十幾歲的少婦,直接年輕了好多了啊!”
“……”
上官墨只覺得額角抽搐,這些孩子都給教壞了,完全都是滿嘴的胡言亂語,可是卻能把這些顧客一個個哄得合不攏嘴。
再看看給人介紹每樣?xùn)|西的上官淺,上官墨有一種不好的感覺……而這個感覺,真的很靈驗。
“哥哥,你還是在這裡站著,要是有哪位小姐詢問,你把這些資料和她們說一下。”
原本那些早就注意到上官墨,卻不敢上前搭話的人,頓時樂開了花,原來是兄妹啊!
頓時,那些一個人來的,或者是身側(cè)的男子沒有上官墨俊朗的,全都圍了上來。
“你們不要都圍著我的哥哥,他可是這裡的掌櫃,也是於嘉書社的掌櫃,欣悅酒樓的掌櫃,他很忙的,你們不要……”
原本還是有些矜持的小姐的,可是聽到如此的身份,就不一樣了。不僅長得無可挑剔。竟然還是富家子弟,這樣的男子,可是夫婿的最佳人選,或者是女婿的人選也不錯。
上官淺眼底藏笑,卻是一副慌了的模樣,“哼,我哥哥是兵部尚書的公子,現(xiàn)在的禮部侍郎,怎麼是你們……”
上官淺的聲音不小,至少爭吵的每個女子都聽到了,這麼年輕,竟然就有一個正五品的官職,而自己的父親,更是一品大員,現(xiàn)在,那些帶心儀女子過來的男子,全都給忘了。
“上官淺!”
上官淺笑笑,有對著幾個富家公子說道,“你們趕快買點東西給你們心儀的女子吧,別看我哥哥這麼一表人才,可是很摳門了呢。可是哪個女子會喜歡小氣男子,只要對自己好,那纔是真正的好啊!”
頓時,大家都若有所悟起來,而上官淺也忙著手銀子,她敢保證,爲(wèi)了自己的名聲和原則,上官墨還不至於傷了這些女人,由著這些人圍著他最好不過了,省得搗亂,至於爲(wèi)什麼不直接說他皇子身份,過猶不及,況且,也要有人相信啊!
而在伶仃閣的對面的一家酒樓,一個風(fēng)華絕代的男子,正飲酒看著這裡,而他的身邊,還有一個老頭子,和一個怪女孩。
“淺兒還真是厲害啊!”
生鬼幾乎是無不羨慕地說道,能叫這世間少有的兩大怪物吃癟,還真是一般女子做不到的。
不對,是個人都做不到。
而歐陽錦只是繼續(xù)優(yōu)雅地飲酒,卻不講話,同樣沉默的還有老毒物,號稱千杯不倒的他,已經(jīng)酩酊大醉了,鼾聲如雷貫耳。
到了正午,伶仃閣的人才稍微少了一些,但依舊是人滿爲(wèi)患,上官淺知道有人已經(jīng)是極限了,再這樣下去,可是會血染她的伶仃閣的。
“哥哥,哥哥,你怎麼了!”
上官淺一聲驚呼,便拔開人羣上前,看到上官墨那緊握的拳頭突然鬆開。
“各位小姐還是在這裡等一下,那裡有香茶,先喝點東西,吃點東西在過來,我哥哥他……喜歡女子矜持溫婉一些。”
上官淺的話一落,原本還圍在上官墨身邊的女子便一路三回頭地離開了,只是上官墨惡狠狠地盯著自己,上官淺只能裝傻嘿嘿一笑。
“哥哥辛苦了,淺兒請哥哥去對面的酒樓吃飯吧。”
“上官淺,你不覺得欠我一個解釋嗎?”
上官淺注意到大夥兒都朝他們看來,便深吸一口氣,像是下了什麼決定一般,鄭重地說道,“哥哥,謝謝你支持淺兒。”
然後在上官墨一團霧水的時候,對著在掌櫃臺記賬的默娘說道,“哥哥說了,爲(wèi)了感謝各位小姐對伶仃閣的支持,今晚請花了最多錢的女子看花燈,一切費用,由哥哥自己出。”
上官淺的話一落,可以聽到骨節(jié)分明的聲音,還有那一陣陣不可思議地倒吸氣的聲音。
“還有,明晚是雪月節(jié)的最後一天,買到獨一無二的一個東西的小姐或者是夫人,都可以和哥哥去京都最好的酒樓用晚膳,至於什麼是最特別的呢,哥哥已經(jīng)收起來了,在這個袋子裡面,明日黃昏的時候,就會公佈,買到的東西,是和裡面的東西一模一樣的。”
這次上官淺的話音落下,便是磨牙的聲音了,可她卻置若罔聞,交代了一些事情,便拉著上官墨,對那些小姐打著招呼,歉意地離開了。
“上官淺!”
上官淺揉揉耳朵,“哥哥,我在啊,您輕點。”
上官墨看著現(xiàn)在還和自己裝傻充愣的上官淺,只覺得自己全身都被氣得顫抖了起來,而目光,卻根本沒有辦法凌厲。
“算我輸了,宮裡還有事情,我先回去了。”
上官墨最終還是得服軟,而上官淺卻只是搖頭,“哥哥,你在我說話的時候沒有拒絕,而如今,想要出爾反爾嗎?這可不是什麼大丈夫所爲(wèi)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