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淺的這句話真的讓人唏噓,本來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出了這樣的事情?
李風逸深嘆了一口氣,“可能是丹鳳的事情對她打擊太大了吧。”
上官淺咬著脣,眉宇間帶著幾分冷嘲,打擊大?倘若死的不是李丹鳳而是她呢?那謹妃又會是怎麼樣?
想到這兒,竟然覺得有些悲哀,因爲她從始至終都從未被正式過,而別人受到了傷害,有人值得惋惜,那她呢?受了傷害,誰會在意?
突然,謹妃的臉色變了一下,沉聲道,“上官淺,你是上官淺,不是丹鳳,你這個壞女人,竟然敢冒稱丹鳳,看我不打死你!”
謹妃瘋狂的向她撲來,而上官淺完全沒有注意到,被她撲了個正著,直接倒在了地上。
期間撞到了椅子上,一股刺疼傳來。
“你這個賤女人,我要掐死你,掐死你!”
謹妃惡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眼睛瞪得很大,完全是要將她掐死的架勢。
而上官淺完全招架不住,雖然推著謹妃,卻不如她力氣大,眼看著都要窒息了,李風逸才將謹妃拉開。
上官淺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呆呆的坐在地上,望著謹妃,眼底透著一絲後怕。
剛纔李風逸不會是故意要不拉開謹妃的吧?剛纔她簡直都要被掐死了。
咳嗽了幾聲,呆呆的望著發(fā)狂的謹妃跟李風逸,眼底透著一絲恨意。
她恨極了這對母女,恨不得馬上弄死他們。
但是自己卻不能,沒有能力,到時候只會讓自己死的難看。
深吸了一口氣,平復著心情。
“母妃,你平靜下來!”李風逸沉聲罵道,眼底帶著不耐煩。
而謹妃聽到這聲音,倒也真的平靜下來了,安然的如同一隻小貓,只是眼神呆滯,嘴裡不時的唸叨著什麼。
李風逸這纔有時間看上官淺,將她扶起來,關切的詢問,“你怎麼樣了?”
“我沒事兒。”上官淺搖了搖頭,喃喃道,眼底滿是鬱悶。
“真不知道母妃怎麼變成這樣了,唉......”
正在他嘆氣的時候,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兩人都愣了一下,不知道是誰來了。
“呦,怎麼這麼大的黴味啊。”一道嫌棄的聲音傳來,聽聲音竟然是皇后身邊的嬤嬤。
李風逸的臉色遽變,走出去,正好看到皇后,兩人一齊施禮。
“三皇子,淺兒,不必多禮,本宮只是聽說謹妃妹妹生病了,所以前來探望。”皇后淺淡的開口,語氣帶著一股漫不經(jīng)心。
她站在門口,顯然那股黴味已經(jīng)讓她覺得很艱難了,撇了撇嘴巴,向裡面走去。
李風逸想都沒想便擋在了皇后的面前,“皇后娘娘,室內很久沒人打掃了,有些污濁。”
“無礙,本宮跟謹妃妹妹說說話就離開。”皇后越過他,走了進去。
而上官淺明顯看到李風逸的手緊緊握拳,臉上更是帶著壓抑下的惱恨。
謹妃靠在牀榻上,眼睛裡帶著慌亂,問答,“你是誰?你是不是賤人?是不是?”
一句話便讓皇后的臉色黑了下去,李風逸連忙開口,“母妃已經(jīng)徹底的瘋了,都認不清人了,我們還是......”
“她怎麼就變成這樣了?”皇后哀嘆了一聲,坐在了謹妃的旁邊。
而謹妃因爲害怕縮在了牀榻的裡面,問道,“你是誰?你究竟是誰?”
“謹妃妹妹。”皇后嘆了一口氣,唏噓道,“真沒想到,真是沒想到啊。”
“鬼,你是鬼,你是鬼。”謹妃一臉膽小的瑟縮著,眼底滿是恐怖。
“本宮不是鬼,謹妃妹妹,你真的認不得本宮了?”皇后伸出手,臉上帶著幾分懷疑。
而她的手待碰到皇后的時候,慌張的將狠狠的拍了皇后的手一下,一臉驚恐的說道,“你走來,走來,丹鳳,我的女兒,你怎麼不來找爲娘,你去哪兒了?玉郎,玉郎。”
一連串的話讓李風逸的表情難道到骨子裡,連忙上前,“皇后贖罪,母妃說的這些話都是胡話,皇后莫要當真。”
皇后眉梢微挑,她來的目的可不就是要聽這些的?現(xiàn)在謹妃終於說出來了,她還怎麼敢不當真?
嘲諷的笑了笑,挑眉看向李風逸,“胡話?本宮可知道只有瘋了,傻了的人嘴裡說的話纔是真的。”
李風逸的表情僵了一下,沉聲道,“皇后娘娘,請看在母妃已經(jīng)瘋了的情況下,不要計較。”
“謹妃妹妹,你嘴裡的鳳兒,可是你哥哥家的丹鳳啊?”皇后微笑著詢問,眼底卻染上了一股寒光。
李風逸的表情黑到了骨子裡,一臉的焦急,但是卻又無可奈何,真的格外的擔心謹妃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
但是很明顯,他的擔心是正確的。
“鳳兒,丹鳳,對,是我的女兒,我的女兒,小時候她可乖了。”謹妃笑嘻嘻的開口。
皇后的眼神如同敷了一層毒液,繼續(xù)問道,“那玉郎又是誰?”
“玉郎,玉郎......”謹妃的眸子先是迷茫了一下,這纔開口,“玉郎就是我的玉郎啊,我們青梅竹馬,青梅竹馬。”
謹妃的話已經(jīng)證明了一切,皇后的臉上帶著一絲冷嘲,站起來,沉聲道,“三皇子,找個安靜的屋子,談談吧。”
李風逸的手緊緊握拳,點頭,跟皇后一齊走了出去。
大廳裡,格外的安靜,周圍的家丁下人全部都遣散了,只有皇后,李風逸跟上官淺三人。
皇后正面無表情的喝著茶,而李風逸一直陰沉著臉,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反而倒是上官淺略顯輕鬆,只是沒想到謹妃說的如此痛快,讓皇后抓到把柄,哪怕有計策對付,也會有所損傷。
“母后,淺兒認爲那些話都說謹妃一個人編出來的,不可能是真的,母后千萬不要相信。”上官淺一臉虔誠的說道。
她的虔誠倒是讓皇后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喃喃道,“你這個丫頭啊,太單純了。”
“淺兒跟謹妃也在一起住了小半年了,淺兒知道謹妃是爲人,她不會做出這種事兒的,再說了,她也一直將丹鳳郡主當成自己的女兒看待,也許......”上官淺蹙著眉頭解釋,但是卻發(fā)現(xiàn)越解釋越牽強了。
“皇后娘娘,我娘她已經(jīng)瘋了,說的都是一些風言風語,不值得相信。”李風逸也搭話道。
皇后挑眉,淡淡的問道,“那你們說,本宮該相信什麼?”
一句話讓李風逸蹙起了眉頭,看來皇后肯定要找些事兒了,只是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謹妃。
“風逸,你是個好孩子,一直很孝順謹妃,但是謹妃犯了如此大的過錯,你這個當兒子的,也不能半點都不知情吧。”皇后沉聲道。
她的話讓李風逸的表情僵了一下,帶著幾分糾結,難道皇后還打算因爲這件事情把他給牽扯進去?
想到這兒,他的臉色徹底的難看了起來,他可不希望因爲謹妃的事兒,讓他所有的努力全部都白費。
“皇后娘娘,我娘嘴裡的話全部都不屬實,不足爲準。”李風逸沉聲道。
皇后嗤笑了一聲,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低聲問道,“三皇子這話說的可笑,今日是本宮站在這裡聽到了這番話,若是明日皇上來了這兒,也聽到了這番話,你說皇上他會怎麼做?”
顯然皇后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而她的到來本就殺的李風逸措手不及,現(xiàn)在又被發(fā)現(xiàn)了這些,局面真的有些控制不住了。
“皇后娘娘,還請給風逸一個挽救的機會。”
“求母后給我們一次機會!”上官淺連忙幫腔道。
皇后挑眉,望著上官淺那張認真的小臉,眼底透著幾分冷漠,心裡暗歎著,這個女人的城府真是深。
之前挑撥她來這裡,就是想置謹妃與死地,現(xiàn)在又在李風逸的面前裝好人,由此可以看得出,上官淺這個女人,心底太過深沉。
難怪李逸塵會對她下手,應該是早就看出了上官淺是一個怎麼樣的人,所以纔會下手。
一時間,真覺得上官淺這個女人太可怕,皇后的眉梢微微挑起,並未開口,反而淡定的喝著茶。
李風逸不停的猜測著皇后心底的想法,最壞的打算就是天下都知道了。
但是那不僅對謹妃名譽造成了傷害,更對他的信譽也造成了傷害,將來的道路會更加不好走。
心底不斷的思索著,但是卻又找不到一個更好的解決辦法,妃子通姦可是大罪啊!
“本宮也不想這件醜事鬧大,想要將這件事情安撫下去,那麼只能從根本上下手。”皇后淡淡的開口,眼神帶著一絲諷刺,“如若不然,改日被旁人聽去了,傳到皇上的耳朵裡,後果又是如何?”
上官淺在一旁聆聽著,顯然皇后沒打算對付李風逸,若是想要對付他,直接昭告天下不就行了。
從根本上解決,難道是想要殺了謹妃?但是無論是哪一種,對李風逸來說都是煎熬。
李風逸是一個孝子,讓他親手殺了謹妃該是怎麼樣的場景?但是如若不殺的話,昭告天下,他的前程盡毀。
上官淺猜測,對於冷血無情的李風逸來說,他會選擇前者。
而李風逸還在猶豫,內心還在掙扎,畢竟血濃於水,他又怎麼能殺掉謹妃?
“三皇子,話已至此,你如何選擇?”皇后逼問道。
李風逸猛地擡頭,眼眸冷漠的望著皇后,艱難的開口,“明日,謹妃會不小心落入湖中淹死。”
“好,三皇子果然有膽識,但是你也別記恨本宮,本宮身爲後宮之主,也有太多的無可奈何。”皇后淡淡的開口,眼神裡卻帶著幾分嘲諷。
雖然昭告天下更容易打擊李風逸,但是她卻不能,皇族裡容不下這等齷蹉的醜聞。
更加不會讓這醜聞蔓延下去,所以讓李風逸親自殺了謹妃,纔是最虐心的辦法。
李風逸的臉色繃緊,放在兩側的手慢慢收緊,帶著幾分恨意,低聲道,“風逸,不會記恨皇后,是母妃不好。”
皇后臉上染上微笑,“你能如此想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