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燁磊手指彈了彈西服,眼神中也及其挑釁地道:“聽說夏總很喜歡立軍令狀,今天不如我也立一次。請董事會允許我接手冷總所說那兩家分公司的管理工作,而且我保證在年底在實現利潤的正增長條件下,為公司創收十個點。”
讓企業扭虧為盈已是不易,更何況是創收。
“后生可畏啊,既然唐總主動請纓,不如我們就舉手通過如何?”沈一騰說道。
所有股東又重新坐下,唐燁磊補充道,“既然是軍令狀,總該有獎有罰,先說罰,若是我不能如期兌現我的諾言,我自愿放棄‘羽翼’項目所有的收益,全部歸入公司,作為所有股東年底的分紅。”
所有人聽到唐燁磊的話,都難免無法淡定,先不說他想在幾個月中就想扭虧為盈有多困難,單說“羽翼”六成的收益就是一個相當可觀的數字,遠比兩個分公司鼎盛時期的收益還要多。
唐燁磊立的這個軍令狀要比當時的夏莎還可謂輕狂莽撞。
只是所有股東也在猜測,唐燁磊立下了這么大的一個賭注,那他想要贏的又是什么。
唐燁磊繼續道:“如果我能如期完成,今后這兩家分公司在經營上的策略方針等問題在不影響總公司大方針的前提下,具體運作都由我說的算。”
即便唐燁磊沒有這樣的要求,分公司平日的經營管理也是由聘任的分公司經理主持,一個公司老總,愿意管理兩家小公司,對股東來講根本就不是罰,依然是一種獎勵。
冷嚴靜靜的審視著這戲劇性的轉變,琢磨這這個唐燁磊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
這樣的條件沒有人會不同意,即便是冷蕭逸,也都舉手表示通過唐燁磊的請求。
夏莎沒有股份,也便靜靜的看著,在她的臉上倒是波瀾不驚的看著這一切,又像是在看著一場鬧劇。
她從來沒有想過一個好端端的股東會還可以這樣開的,一場看似激情澎湃的鬧劇,夏莎和冷嚴終于從會議室中走了出來。
兩人對視而笑,冷嚴對夏莎道:“他這是被你刺激的,不過我覺得他并不是一個沖動的人,他敢打這個賭,看來是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底牌。”
“不管什么底牌,對于股東來說,都不是壞事不是嗎?”
冷嚴刮了一下夏莎的下巴,“豬寶說的對,要知道老頭子可是有不少股份的,反正最后都是咱們的錢。”
夏莎沒有繼續對冷嚴的話做出什么評論,只是鼻息間發出一聲極其輕微的嘆息。
“你不是說冷子涵也有百分之七的股份嗎?為什么我從來都沒有見他來開過股東會?”夏莎突然想起,便隨便問了問。
“怎么?看不見你想他了?”
“好酸!”夏莎故意用手指掩住鼻子,取笑起冷嚴。
“其實男人對自己喜歡的女人都很小氣,如果你看哪個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談笑風生,那只能說明他愛的不夠深。”
“所以呢?”
冷
嚴夸張的笑了笑,故意讓肩膀笑的抖動了起來,“所以你就能夠想象一下我這個被泡在醋缸里的男人,到底有多么愛你。”
夏莎寵溺的捏了捏冷嚴的臉頰,“你倒是毫不吝惜表達你對我的癡迷哦!”
對于這一點兒,冷嚴覺得很驕傲,“你沒聽說過嗎,愛要大聲說出來,我不說,你怎么能完全領會我愛你這種玄妙的精神。那些羞于啟齒表達愛的人,很容易錯失愛情,也容易讓伴侶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對愛情來講,不是一件好事。”
冷嚴歪起頭來,斜著眼睛看著夏莎,“來,總結一下我上面一段話的宗旨和精神。”
“咳——”夏莎故意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你的精神就是,讓我隨時隨地的大聲告訴你,我愛你。”
冷嚴的眼睛笑成了月牙狀,雙手按壓夏莎的臉頰,讓她的臉變了形,嘴巴也因為他的按壓而翹了起來,“孺子可教也。”
然后(你懂的)!
只是這一幕,如一根刺一樣的扎進唐燁磊的心里,和他相戀了三年的女人,投進了別人的懷抱,而且甜蜜的完全勝過當年的自己。
唐燁磊心中的嫉妒,不甘被燃燒了起來,就仿佛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極大的踐踏。他不明白他們過去的一段算什么?可是他現在在她的眼里好像什么都算不上。
“這兩年冷子涵的表決權都交由老頭子說的算,可能是因為覺得去了也只是一個擺設,所以也就干脆懶得參加了。”
冷嚴在扶起他的‘醋壇子’以后才對夏莎解釋道。
“咱們公司好像有許多地方不是很正規哦!”
“這幾年都是這些老古董一手遮天,很多人思想都沒有轉變過來,還延續著他們當年創業時候的那套做法,再加上老頭子那個人,總想稱代王的那個勁頭,也便就這樣維系著,好在也沒有大的紕漏,整個公司發展的也算相對不錯。”
這時冷蕭逸也與幾個股東簡單的聊完了幾句,看見不遠處等著他的兒子兒媳,腳下的步子也變得輕快了許多。
“既然是慶祝與正興集團的首次合作,總不能就我們三個人,冷嚴啊,你給子涵打個電話,也讓他回來一起吃飯,他在這邊也沒有什么親人了,凡事要多想著點他。”
冷蕭逸當然不知道他們三個人的事情,所以說起這個話題倒是很輕松,冷嚴剛剛打翻醋壇子,這會兒又讓他親自打電話。
雖然他不想夏莎覺得尷尬,可是又礙于一家人的情誼,還是打了這個電話。
冷子涵在電話里猶豫了一下,但還是答應了。
他們到家的時候,吳嫂已經準備的差不多,連夏莎要做的魚也收拾了出來。
當夏莎從廚房里端著魚出來的時候,冷子涵也已經到了冷宅,一家人圍坐在餐桌上吃著飯。
冷蕭逸夾了一口魚,眼睛有些濕潤,不知道這個味道是不是真的很像,還是僅僅是觸景生情。只是這之后,冷蕭逸就沒敢再對那條魚動筷子,也是因為怕自己控制不住,
在幾個小輩面前有失顏面。
冷蕭逸緩了緩神,才對身旁的冷子涵道:“子涵啊,你一個人住,生活上也沒個人照應,自從你父親過世,他膝下也就你這么一個獨苗,我這個做大伯的對你的照顧確實不夠周到,你年紀也不小了,抓緊找一個合適的姑娘把婚事辦了,我日后見到你父親,也算對他有個交代。”
“老頭子,你是不是在家腦袋呆壞了,怎么越來越不會說話了。”
“臭小子,我哪里說的不對了?”
冷子涵看著冷嚴兩父子,“哥,大伯說的沒錯,大伯,我聽你的,若是遇到合適的,我一定會領回來讓你把把關。”
冷蕭逸欣慰的點點頭,隨即瞪了一眼冷嚴,“看見沒,子涵可比你懂事多了。”
冷嚴咂咂嘴道:“你是不是下一句想說:子涵啊,這里房間多,你要不要回來一起住啊?大家在一起,也好有個照應。”
冷嚴很顯然說中了冷蕭逸的心事,瞪了一樣冷嚴,卻并未否認的看著冷子涵。
冷子涵沒有想到冷蕭逸會提出這個要求,一時間端著飯碗,不知道要如何回答,眼睛掃過冷嚴和夏莎,等待救助。
其實冷嚴也知道在夏莎這件事上,他對冷子涵做的并不算地道,可是愛情這東西來了擋不住,也不是用來講道理的東西,他承認自己的自私,也不想標榜自己高尚。
看著冷子涵為難,冷嚴道:“我說老頭子,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恨不得見到誰都想讓人家來和你一起住,你要是實在覺得寂寞,我給你找個老伴得了。”
冷蕭逸一反平日的嚴肅,“你沒看電視上老說嗎?要關愛空巢老人,我年齡大了,希望身邊有人陪陪,有什么錯,再說了,我又不打擾你們,我就是看著你們在我身邊晃,我就滿足了,這難道也有錯啊?”
冷嚴還是第一次聽到冷蕭逸示弱,不知道怎么的,心里覺得塞塞的,這個老頭讓他覺得不那么討厭了,反而覺得有些可憐。
或許自己結婚了,便也就多少能夠理解一個人的孤單和寂寞了。
“行行行,你也不用和我裝可憐,大不了我和莎莎留下來,陪你住上一段日子,不過話說回來啊,我們想走的時候,你也別攔著我們。”
“你們愛什么時候走什么時候走,像誰稀罕你們留下。”冷蕭逸的嘴倔強的否認著,可是臉上難掩的喜色恐怕傻子都看的出來。
“那就好,我們就隨意住了,這里有人伺候著,倒也省的我老婆什么事都得親力親為了。”
“既然大伯想人多熱鬧點兒,那我也留下來吧。”一旁的冷子涵也出乎意料的答應留下。
冷蕭逸自然是很高興,“好好,子涵留下來最好,你比冷嚴這小子強,至少能陪陪我,不會氣我。”
冷嚴看了一眼剛才還表現的不愿意的冷子涵,倒也沒說什么,想想這樣或許也不一定是壞事,若能消除彼此間的隔閡,也算是皆大歡喜。
“快點吃,一會我們打橋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