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燁磊繞過冷子涵,站在夏莎的面前,“我今晚要出席一個聚會,需要一個女伴,很不巧,我女朋友現(xiàn)在不在國內(nèi),你先陪我應(yīng)付一下?!?
唐燁磊不像是在征求意見,更像是一種命令,即便是看著夏莎的眼神,也帶著一絲居高臨下的氣息。
夏莎輕咬嘴唇,若是過去的她,從來都不會拒絕唐燁磊的要求,可是她對他的愛,已經(jīng)沒有了最初的堅持,時間封印了一段美好的過去,而現(xiàn)在的唐燁磊明明就只是為了報復(fù)。
“不好意思唐總,請你另請高明,我手中還有許多工作要做,恕難奉陪?!毕纳淖阌職?,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
唐燁磊的目光閃爍了一下,或許他從來沒有想過夏莎會拒絕他,因為在他的印象中,夏莎從來都沒有拒絕過他什么。
“前些日子你還欠了我一個人情,難道我這一點點兒的請求都不能被滿足嗎?”夏莎當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那日若是沒有唐燁磊的出現(xiàn),自己恐怕已經(jīng)成了李永燦的獵物。
唐燁磊很自信的看著夏莎,夏莎深吸了口氣,“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與冷子涵對視一眼,便隨著唐燁磊離開,冷子涵看著夏莎和唐燁磊離開的背影,心中涌起濃濃的苦澀。
“你不能穿這身衣服參加宴會,我知道前面有一家店,你一會兒到里面挑一件衣服?!?
唐燁磊將車子停在店前,唐燁磊開始為夏莎挑選禮服,“就穿這件紅色的吧。”
“我不喜歡這么艷的顏色,我就穿這件吧。”夏莎拿起一件白色的小禮服。
“別忘了你是陪我去,你的喜好不重要。”
唐燁磊將手中的紅色禮服放入夏莎的手中“就這件吧,不用再選了?!?
夏莎拿著禮服進到更衣室,換好后從試衣間里走出來時,唐燁磊的目光還是微微的閃動了一下,夏莎精致的五官,雪白的肌膚,在夜間柔和的燈光和紅色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的美。
唐燁磊又將夏莎帶到附近的一家理發(fā)店做了頭發(fā)。
“干嘛搞得這么麻煩。”夏莎有些不耐煩,可以說是失去了耐心。
唐燁磊淺笑道,“不用著急,已經(jīng)好了。”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
當車子終于停下,夏莎被唐燁磊帶入樓中的時候,夏莎看著周圍黑色裝束,表情沉痛的來往人群時,夏莎終于明白,自己被唐燁磊帶到了什么地方。
夏莎頓住腳步,想要從殯儀館中退出來,畢竟自己的紅色禮服實在不適宜來這種地方。
只是還沒來得及夏莎褪卻,就被唐燁磊硬拉進了一間房間,里面擺滿了花圈,還有很多來悼念的人,而這些人的面孔,夏莎也算熟悉,都是商界里有些臉面的人。
夏莎剛一進來,就引起了所有人的側(cè)目,因為她的裝束在這個沉痛的場合,實在有些突兀,更加的不合禮數(shù)。
夏莎硬著頭皮與唐燁磊一起走上前,
給曲福陽過世的妻子鞠了一躬。
曲福陽走上前,“多謝?!?
“曲總,對不起,我不知道是您夫人,我……”夏莎不知道要如何解釋,有些尷尬。
曲福陽回了一禮,沒有多說什么,而是繼續(xù)接待其他前來悼念的客人。
夏莎和唐燁磊從殯儀館中出來,“唐燁磊,你是故意的吧?你明明知道過些日子我們和曲總有一個重要的項目要談?!?
唐燁磊坦然一笑,坦然道:“沒錯,我就是故意的,曲總這個人很古板,對自己妻子的感情也很深,恐怕你今天的行為,將在他的合作項目中被除名了。”
“你……”夏莎深吸了口氣,又慢慢的吐了出來,“我知道你對過去的事情還耿耿于懷,可是我希望你能夠公私分明,有什么事情你可以針對我,但是請你不要將公司的利益牽扯進來?!?
唐燁磊冷哼了一聲,“在我眼里,你和冷家的利益是掛鉤的?!?
“你別忘記了,你也是艾維的股東,你這么做對你并沒有什么好處?!?
“只有讓你不開心,這點兒錢對我來講不算什么?!碧茻罾谥毖圆恢M的說著,眼睛死死的盯著夏莎,里面盡是報復(fù)的快感。
“我知道這些錢對你不算什么,可是為了報復(fù)我這么做真的值得嗎?我們確實相愛過,在那三年中,你我都用心的愛過,可是這一切都過去了,為什么我們就不能好聚好散?與其互相傷害,倒不如去尋找對的人?!?
唐燁磊的眼中充滿了怒火,聲音帶著沉沉的低吼,“你是過去了,可我還沒過去,你是在告訴我,你找到對的人了嗎?夏莎我告訴你,只要我的心里一天沒有過去,你就一天別想好過?!?
唐燁磊鉆進車里,一把甩上車門,絕塵而去,將夏莎一個人扔在有些偏的殯儀館。
可以說這里幾乎打不到車,夏莎在外面站了一會兒,看著館內(nèi)的燈光,重新走了進去。
此時的殯儀館中,來往的人已經(jīng)漸漸少了,即便是在商界很有聲望的曲總,此時訪客也是稀疏了。
夏莎深吸了口氣,重新走了進去,在曲福陽妻子的靈位前再次鞠了三個躬,然后在燒紙的銅盆前蹲下身子,拿起地上的紙錢,燒了起來。
曲福陽看著夏莎,“夏總怎么又來了?”
“在來這里之前,我并沒有聽說您妻子過世的事情,穿成這樣,我很抱歉,希望曲總能夠原諒我禮儀上的不周?!?
“夏總能來已是難得,曲某沒有什么好挑剔的?!?
盡管曲福陽如此說,但是夏莎還是能夠聽出其心中的不悅,曲總的古板在業(yè)界也算是有名的,夏莎知道只憑自己的幾句話,是不能夠消除曲福陽心中的隔閡的。
夏莎依舊蹲在地上燒著紙錢,偶爾看到來訪的人,還隨同曲福陽一同行禮致謝。
“我五歲那年,我父母在一場車禍中雙雙去世,那一天的我就是穿了一件紅色的連衣裙,從那天起,我就開始討厭紅色,也從來沒有買過一
件紅色的衣服?!?
“那么夏小姐為什么今天會如此穿?”
夏莎清淺的笑了笑,“后來我在美國念書,有一個人對我說,只有克服恐懼,直視自己的弱點,才會勇往無前,于是他讓我先從重新穿紅色的衣服開始。”
“然后呢?”曲福陽聽得入神,語氣也變得不那么僵硬。
“后來,我就試圖重新使用紅色的東西,衣柜里也有了幾件紅色的裙子,可是后來,我發(fā)現(xiàn),我所討厭的不是紅色,而是那個用我雙親的血染紅的夜晚?!闭f道這的時候,夏莎的眼角溢出一行清淚,“心都空了,這個世界是什么顏色,與自己又有何干?”
曲福陽的身子一顫,看著過世妻子的照片,“她死的時候很安詳,她說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可是她走了,我卻覺得自己成了這個世界上最不幸的男人?!?
曲福陽也蹲在夏莎的身旁,和夏莎一同燒起了紙錢。
“那這些年你是怎么過來的?”
“多虧了冷伯伯,若不是這些年來他資助我念書,恐怕我只能在孤兒院里長大了。”
曲福陽看了看夏莎,“怪不得你會嫁給冷嚴那個臭小子,整日吊兒郎當?shù)模涫捯葸@個老家伙果然老奸巨猾,連未來的兒媳婦也懂得提前投資,眼光還不錯?!?
夏莎笑了笑,“冷嚴看上去雖然吊兒郎當?shù)?,其實很用心,這次”羽翼“項目從策劃到實施,都是他做的。”
曲福陽笑著指了指夏莎:“你呀,不用在我面前給冷嚴那小子說好話,別當我老了不知道,若不是你前段日子?xùn)|奔西跑的給他跑資金,他的這個策劃案早就擱淺了?!?
曲福陽蹲的腿有些酸了,站直了身子,低頭俯瞰著夏莎道:“知道我為什么沒有參與你們的‘羽翼’項目嗎?”
夏莎搖搖頭,在曲福陽的面前,夏莎也不想賣弄小聰明的胡亂猜,而是眼神虔誠的靜靜的等著答案。
曲福陽笑了笑,“首先是你和冷嚴年齡小,在業(yè)內(nèi)也沒有什么可人的成績,這么多錢拿給你們玩,有些不放心;但最主要的還是冷蕭逸那,我和他也打了十幾年的交到了,他那個人……”曲福陽搖搖頭,很有深意的笑了笑,便沒有再說下去。
夏莎知道,或許是出于自己是冷蕭逸的兒媳婦,所以有些話曲福陽不說明,夏莎可以理解,想來應(yīng)該也不是什么夸贊之詞。
“時候不早了,我們走吧?!?
曲福陽在前面走著,夏莎在后面跟隨,并同他一起上了車。
曲福陽看著夏莎道,“你不用跟著我,我自己開車回去便好?!?
“曲總,我必須親自送你回去,看著你平安到家,我才放心,這車還是我來開吧。”
夏莎沒有告訴他自己被扔下來的實情,也是想多賺點兒感情牌,畢竟她混的是商場,不是小孩子之間的過家家。
曲福陽笑了笑,將已經(jīng)系好的安全帶解開,將車鑰匙遞給了夏莎,“好吧,就由你來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