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我的女人你們也敢動。”冷嚴突然出現在三個人的身後,手中一根手腕粗的木棍重擊在方宏的後肩膀位置,方宏一聲悶哼,從夏莎的身上摔了出去,另外兩個人還沒緩過神來,就被冷嚴手中揮舞的木棍,掃在了手臂和腿部。
冷嚴身子一橫,將夏莎擋在身後,一邊防備著幾個人,一邊關切的問道:“沒事吧,老婆?”
看著冷嚴的高大的背影,一聲老婆,讓夏莎隱忍多時的眼淚撲簌簌的落了下來,咬著嘴脣,使勁的搖著頭。
胡志超睜開眼,走了上來,其他三個人陸陸續續圍成了一個半圓形。
胡志超手中拿著匕首,看了一眼時間:“來的這麼快,是不是沒有準備錢啊?”
胡志超之所以這麼認爲,是因爲心中計算時間,這個冷嚴應該是在接到電話以後就趕了過來的,根本就沒有一點兒準備錢的時間。所以他纔沒有著急讓幾個兄弟到外面守著,卻不想這個冷嚴這麼快就來了。
不過看他手中的木棒不過是臨時在附近撿來的,身邊又沒有什麼幫手,應該是沒有報警或是叫人幫忙。
四個人對付一個男人和一個被捆綁的女人,心裡便沒有了什麼顧忌和擔憂,之前被打的最慘的方宏也從廢舊的機器上拆下一根鐵管子,在手裡掂了掂,臉上露出一絲猙獰。
夏莎此時也從地上站了起來,負著手慢慢的跟著冷嚴的身子向後退了幾步。
胡志超伸出手,“沒有錢,誰也別想走。”
冷嚴從口袋了扔出幾黑卡,“隨便劃哪一張都不止五千萬,先放我老婆離開。”
老四彎下身子去撿卡,胡志超對冷嚴點點頭,“如果你沒動手打我的兄弟,我倒是可以考慮放過一個,可是現在只能怪你手賤,誰也別想走。”
冷嚴向夏莎的方向退了一步,“把你的身子轉過去。”
夏莎轉過身,冷嚴另一隻手背在身後,幫助夏莎解開那本就有些鬆動的繩子。
夏莎的手恢復了自由,“小心點,他們都是亡命徒。”
冷嚴臉上的表情舒展開來,此時此刻竟能笑出來,“擔心我嗎?”
夏莎沒有言語,眼中的淚水便已經凝結成水滴,只是深情的一眼凝望,就讓冷嚴得到了他爲之欣慰的答案。
將手中的木棒塞進夏莎的手中,碩大的身軀將夏莎擋在身後,對夏莎命令道:“我擋住這些人,你先想辦法離開這。”
夏莎含著淚,搖著頭,“不要,我不要離開你。”
雖然背對著夏莎,可冷嚴還是欣慰的笑著道:“你心裡還是有我的吧?如果我們都能平安無事的出去,就還回來做我的老婆吧。”
夏莎的背與冷嚴的背靠在了一起,手中握著那根粗壯的木棍,“你不是已經和黎盺結婚了嗎?”
冷嚴的眼睛掃視著漸漸靠近他們的幾人,“這輩子除了你,我不會和任何別的女人結婚。”
夏莎無法忽略自己在聽到這句話的一刻,心中涌出的是怎樣的甜,“還記得上次
在酒吧裡嗎?”
“當然。”
“小心。”
夏莎的小心還沒有說完,四個人便已經一起殺了上來,冷嚴的長腿一腳踹在老四的腹部,他因劇烈的疼痛一彎腰,後退了幾步,趁著這個空隙,冷嚴徒手抓住胡志超握著匕首的手腕,他本可以躲開,可是他不能躲,因爲在他的身後站著夏莎。
夏莎揮舞著手中的木棍,腳下的步子卻也並不凌亂,逼退了另一個綁匪,只是方宏手中的鐵棍比她手中的木棍還要長些,冷嚴感受到了來自方宏的危險,握著胡志超的手使勁一拉扯,將胡志超壯碩的身子向方宏的方向一甩,推了出去。
胡志超向後踉蹌了幾步就穩住了身子,方宏也被逼退,沒有揮出手中的鐵棍。
這幾秒鐘的停頓,冷嚴拉著夏莎向後倒退著出去,卻也很快就被幾個人又追了上來。
胡志超轉到著手腕,扭動了幾圈脖子,關節發出聲響,“小子,沒想到還有兩下子,之前倒是小看你了。”
胡志超再出手的時候就不像之前那麼隨意了,反而招招帶著一些格鬥的技巧。
而意識到冷嚴不好對付,再加上之前的一棒之仇,拿著武器的方宏也主要對付起冷嚴來。
夏莎將老四和另一個綁匪暫時攔了下來,夏莎的身手,倒是讓幾個人頗爲吃驚,沒想到她竟然也有兩下子。
只是夏莎並不敢使用全力,生怕傷到肚子裡的孩子。
老四是這裡身手最弱的一個,總要先放倒一個才能緩解壓力,夏莎抓住了一個老四出手的破綻,照著他的小腿骨就是狠狠的一棒子,當即老四就疼的嚎叫了一聲,想要站起來,卻又躺了下去,夏莎是料定,老四的小腿骨應該是折了。
另一個綁匪樑偉見老四腿折了,對夏莎也是小心謹慎了起來,不敢再輕視她只是一個女人。
兩個人還沒有來得及喘口氣,疲於應對胡志超的冷嚴,也被方宏抓住了空隙,掄起鐵棍,向冷嚴的後背砸去。
夏莎見冷嚴已經沒有閃躲的可能,一下子撲到冷嚴的後背上,一記鐵棍落在了夏莎的後背上,當即喉中就涌出一股血腥,連牙齒都染上了血紅。
“老婆——”冷嚴發瘋似的想要護住自己身後的女人,害怕那再一次要落下的鐵棍落在夏莎的頭上,整個身子拱了起來,將夏莎的頭護在身下,一擊悶棍打在冷嚴的背上,還沒來得及感觸這刺骨的疼,胡志超的匕首就從冷嚴的後背上刺了過去,在夏莎的頭頂上方露出一個鋒利的刀尖。
“老公——”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吼聲,劃破了午夜寂靜的長空。
想要趕盡殺絕的幾個人,聽到外面響起了警笛聲,三個人扔下小腿骨折的老四,急忙從廢棄的工廠中退了出去,想要爭奪一線生機。
夏莎的腹部傳來一陣疼痛感,冷嚴在昏迷的一瞬間,清晰的看到自己身體裡的血從夏莎的頭頂流下,染紅了她的衣服,和她下身流出的血液漸漸的混合在了一起……
齊博、範斌等一衆警察趕進來的時
候,看見兩個人都已經處在了昏厥的狀態,即便是如此,冷嚴的手依舊緊緊的抱著夏莎的身子,那拱起的背脊,還保持著最初的形狀,沒有因爲那一擊鐵棍,而改變了模樣。
“馬上送醫院搶救。”齊博大喊了一聲,衆人將兩個人迅速的擡上了警車,不敢等救護車一來一回,生怕兩個人已經等不及了。
其他的警察去追捕跑掉的三個人,冷嚴和夏莎各躺在一個警車裡,身上的血,染紅了警車的座椅。
齊博坐在後倚上,將夏莎的頭放在自己的腿上,“夏莎,爲了孩子,你一定要堅持住。”
看著面色蒼白如紙的夏莎,齊博只希望現在躺下的是自己,而不是她,都是他連累了他們。
兩個人都被送進了急救室,冷嚴在手術室中近八個小時,最後從手術中推出來的時候,負責手術的大夫還是對警察局的人道:“他的傷很重,我們已經盡力了,但是依舊沒有脫離生命危險,我們將把他轉入ICU病房。”
……………………………………
唐燁磊將一張不記名的銀行卡推到了汪大夫的面前,“謝謝你通知我,夏莎進了醫院。”
汪大夫笑著將銀行卡收了起來,“唐先生客氣了,我也是偏巧看見她的名字出現在急診的名單上,想著唐先生既然認識,告知一聲也是應該的。”
“她現在怎麼樣了?”
“還好送來的及時,孩子保住了。”
唐燁磊捏了捏自己的下顎,看著汪大夫笑了笑,“汪大夫知道那張卡里有多少錢嗎?”
汪大夫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但是想著以唐燁磊的大方,倒也不會少於一萬塊吧。
“十萬。”
“十萬?”這個數字遠超汪大夫的想象,不過是報個信而已,怎麼說也值不上這個錢。實在不知道這個女人對唐燁磊到底有多重要,上次看一個胎兒性別,雖違反醫院的規定,但是如果實在有人想知道,他私下裡收的紅包也就幾百塊,可是唐燁磊一出手就是一萬。汪大夫不免慶幸自己碰上了財神爺。
“汪大夫也應該知道,你報個信確實不值十萬,我其實是有另一件事請你幫忙。”
“什麼事?”
“聽說和夏莎一起送來的還有一個叫冷嚴的人,他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若是他死了也就罷了,若是他醒了,問起夏莎的情況,他要是知道夏莎有孕的事情,你幫我讓他相信,夏莎已經在這次事故中流產了。”
汪大夫有些犯難地道:“這恐怕不好瞞吧,雖然還沒有告訴警局的人,但是之前醫院參與搶救的醫護,都已經知道夏莎並沒有流產的事情啊。”
唐燁磊笑了笑,“我說了,只騙他一個就好,醫院的人我相信你能擺平,至於警方的人,應該不會一直守著他吧,他自然也不會去警局問。”
爲了飛來的十萬塊,汪大夫想了想,還是點了頭,“好吧,我盡力。”
唐燁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我去看看她,別讓任何人進來打擾我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