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皇上昏迷不醒,哀家也是太著急了,被害怕沖昏了頭腦才會那樣的,倒是讓薇兒受委屈了,不管怎么樣,薇兒你都不要生氣,哀家是真心實意的喜歡你的,如今你能跟嘉懿解除了婚約,那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到時候再找個疼愛你珍惜你的男人嫁了。”太后語重心長的說道,她果然是老了,有點糊涂了。
“太后的憂心如焚薇兒能理解,真的,薇兒也從來沒有怨怪你,換做我處在那樣的形勢之下,我也做不到冷靜的。”楊雨薇眼神坦蕩,臉頰邊還有淺淺的梨渦,她能理解,但是卻不能把太后當成親祖母一樣的看待了,她還愿意尊重太后,卻不敢全然的依賴她信任她了,“對了太后,皇上身上被下的那些巫術(shù)解開了嗎?那個假道長現(xiàn)在如何了?”
提到那些蒙蔽她的小人,太后的眉宇間浮起一抹冷硬肅殺,“真正的太虛道長已經(jīng)找到了作怪的傀儡和小人,將那些東西都燒掉了,皇上再也不會被那些詭異陰邪的巫術(shù)所控制,假道長也被皇上凌遲處死了。連皇上都敢謀害,連哀家都敢蒙蔽的刁民,這樣的懲罰實在太便宜他了,依哀家看,就應(yīng)該將他挫骨揚灰!”
可是對上官嘉懿的懲罰還不夠,對皇后的懲罰還不夠,這兩人才是背后的始作俑者,一天不扳倒他們,她就不能真正的感到安寧。
“還有榮國公府,沒有他們在背后攛掇,哀家死都不信,皇上一怒之下撤銷了榮國公好幾個人的官職,還罰榮國公幾千兩黃金,晾他們這段時間應(yīng)該會老實一些了。”
太后滿臉厭惡的說道,她真是恨死了榮國公那些人,當初若不是皇上根基不穩(wěn)需要榮國公在背后支持,她怎么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人坐大,導(dǎo)致現(xiàn)在無法無天,氣焰囂張得跟什么一樣,現(xiàn)在還妄想著不屬于他們的東西,簡直太可惡了。
楊雨薇在心里翻了翻白眼,那也動搖不了劉家的根本,斬草不除根后患無窮,皇上只怕對劉家的容忍也快到極限了吧。
“太后,有件事情薇兒不知道應(yīng)不應(yīng)該跟您說。”想到住在她院子里的顏如玉,楊雨薇的腦海里閃過一絲強烈的念頭,如果能有太后庇佑她,那個可憐的女人日子應(yīng)該會好過一些吧。
“有什么事情就直說,不需要有任何的顧慮。”太后霸氣的說道。
“是關(guān)于榮國公的。榮國公前段時間去江南不知道怎么的,看中了一位少婦,然后硬生生的把少婦的夫君給逼死了,硬是將人給強擄了過來想要當成外室養(yǎng)著,這件事情不知道怎么的被榮國公夫人和劉敏瑜知道了。榮國公夫人為這件事情很是傷心難過,敏瑜小姐心疼娘親,盛怒之下帶著人到了榮國公囚禁那位少婦的別院里,想要將少婦給活活弄死,替她娘親出一口惡氣。那位少婦還帶著幾個月大的孩子驚慌逃命,薇兒恰巧坐著馬車經(jīng)過,就跟敏瑜小姐對峙了起來,還將那位少婦和她的孩子接回了將軍府里。說到底那位少婦還真是可憐,夫君被人逼死了,自己也差點死在榮國公夫人的手上。薇兒和敏瑜小姐的人起了爭執(zhí),為了護住那位少婦,敏瑜小姐被薇兒打了好幾下,還請?zhí)蠼底铩^眱壕热耸菦]有錯,但是不應(yīng)該毆打敏瑜小姐的。后來薇兒帶著那位少婦想要離開的時候,晉郡王殿下看到敏瑜小姐被打,氣得跟什么一樣,帶著死士來想要了薇兒的性命,薇兒的暗衛(wèi)和他帶來的死士打起來,打斗之中晉郡王的臉上有些掛彩。”
楊雨薇說著覺得很心虛,直接低下頭去,“薇兒不應(yīng)該傷了皇家子嗣也不應(yīng)該傷了劉敏瑜小姐,我現(xiàn)在心里真的很不安。等明天薇兒就讓人準備禮物去晉郡王府和榮國公府給他們道歉。”
“不用道歉,他們做錯了事情就應(yīng)該受到應(yīng)有的懲罰!當街就想要殺人,劉家的氣焰真是越來越囂張了,還有嘉懿那個混蛋,做了那么多喪心病狂的事情還不知悔改,真是無藥可救,等哀家進宮讓皇上再下一道圣旨,嘉懿所有的死士都要收回來,除了俸祿封地食邑再減一半,真是氣死哀家了。”原本被上官嘉懿擺了一道的太后心里就怨恨極了,現(xiàn)在上官嘉懿非但不知道收斂,為了討好劉敏瑜連死士都出動想要傷害雨薇,更是讓太后大為光火。
“皇祖母,您別生氣了,先喝口茶。”上官靜蕊怯生生的遞了一杯茶到太后的手里,柔聲的勸慰道。
“還是靜蕊懂事,嘉懿那個混賬東西,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太后一口氣將茶杯的里水喝了個精光,臉色還是那么鐵青難看,“薇兒,你這么懂事,為什么你不是哀家的孫女,如果你是哀家的孫女那該多好啊。”不是她偏心,而是上官嘉懿真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傷透了她的心。
楊雨薇靦腆的笑著,“在我心里,太后比祖母還更像祖母,薇兒很喜歡陪著太后。”她頓了頓,咬著唇臉上流露出一絲心痛,“太后,那位夫人真的很可憐,她從榮國公囚禁她的院子里逃出來,榮國公肯定恨死她了,指不定怎么找她的麻煩呢,她現(xiàn)在又還帶著一個年幼的孩子,都不知道以后她要怎么活下去。薇兒看她那樣都忍不住想哭。可是把她留在將軍府終究不是長遠之計,薇兒怕以后別人說她和我爹爹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guān)系,既抹黑了那位夫人,也抹黑了我爹。我爹心里只有我娘一個女人,若是牽扯上別的女人,對他來說是一種傷害。”
“聽你這么說那的確是可憐的,榮國公也太過分了,天底下漂亮的女人多的是,為什么偏偏要喜歡上一個有夫之婦,還逼死了別人的丈夫!這件事情哀家管定了!那位夫人在哪里,你把她叫到這里來,讓哀家問她事情的經(jīng)過,真是可憐見的。”太后氣得直接拍了拍桌子,桌子上的茶杯被震得哐當作響,茶水都從里面濺了出來。
“淡荷,到客房去將那位夫人請過來給太后見一見。”楊雨薇眼底深處浮起一絲冷意,臉上卻沒有表現(xiàn)出來分毫,就算不能扳倒劉家,能惡心惡心他們也是不錯的,誰讓劉敏瑜和皇后徹底的激怒了她。
淡荷應(yīng)了一聲很快退了下去,楊雨薇想了想,又讓墨竹把孩子抱了出來遞到太后的眼前,溫柔淺笑著說道,“太后你看,這孩子眉目如畫,長得可好看了,眼睛又黑又亮就跟寶石一樣,薇兒看了一眼就覺得很喜歡呢,不過真是可憐了,那么小的孩子就沒有爹了。”
太后盯著襁褓里粉妝玉琢的孩子,不知道為何心柔軟成一團,稚嫩的孩子好像也很喜歡太后,竟然沖著太后咯咯地笑了起來,肉呼呼粉嫩嫩的小手胡亂的揮舞著,嘴里吐著可愛的泡泡,更是將太后都要萌化了,她情不自禁的把孩子接過來抱在懷里,不停的撫摸著孩子柔軟細膩的臉蛋,不住的說道,“真是個可愛的孩子,真聰明,真可愛。”
看到太后那樣喜歡孩子,楊雨薇也不由得高興了起來,若是這孩子得了太后的青眼,有太后的庇佑,顏如玉和她的孩子日子應(yīng)該不會那么艱難,榮國公也不敢再明目張膽的找她的麻煩,應(yīng)該有所顧忌,她能為顏如玉做的真的就只有這些了,至于其他的,很抱歉她沒有辦法了。
“太后,小姐,那位夫人已經(jīng)等在門口了。”墨竹走進來小聲地說道。
“讓她進來吧,你告訴她不要失了禮數(shù)。”楊雨薇小聲的說道,一定不能因為舉止不當惹得太后不喜,不然前面的鋪墊或許會功歸一簣。
墨竹點點頭,到門口將顏如玉引了進來,在她進來之前已經(jīng)先在她的耳邊低低的提醒了幾句,顏如玉控制住緊張的情緒,盡量讓自己表現(xiàn)得端莊一些。
“民婦見過太后,見過公主。”她進來之后立刻向太后和公主行禮,那禮數(shù)恰到好處,不卑不亢,也沒有因為那些痛心的遭遇而顯得狼狽不堪,讓人挑不出任何錯處來。
“抬起頭來讓哀家看看。”太后忍不住對她說道。
顏如玉抬起頭來,露出一張精致明艷的容顏來,一雙眼睛璀璨得像天上的繁星,像是帶著魔力一般,讓人忍不住對她心生好感。
“哐當——”
太后猛的一震,整個人失控的站起來,朝著顏如玉走過來,寬大的衣袖不小心拂過桌子上的茶杯,竟然把茶杯掀翻在地,然而她卻半點都沒放在心上,一雙眼睛里涌動著強烈的震撼,臉色也順便慘白一片,猛的將顏如玉扶起來,枯瘦而布滿皺紋的手掐著后者的手腕,將顏如玉掐得生疼。
“你是誰?告訴哀家你是誰!”
“皇祖母——”
“太后——”
上官靜蕊和楊雨薇同時出聲喚道,沒想到顏如玉的出現(xiàn)竟然會讓太后這么失態(tài),這究竟是怎么了,里面有著怎樣的內(nèi)情,讓在后宮之中浮沉了幾十年,笑到最后的贏家竟然失態(tài)到這樣的程度!
兩聲驚呼聲,把太后從震驚中拉了回來,她如夢初醒的將拽著顏如玉的手松開,捂著砰砰亂跳的心臟,像是陷入了遙遠的回憶中。
楊雨薇蹙著眉,太后究竟怎么了,這樣的表情究竟是喜歡顏如玉還是討厭她?
“皇祖母,您究竟怎么了,不要嚇靜蕊。”上官靜蕊扯著太后的袖子,小臉上布滿了擔(dān)心,她長這么大,從來沒有看到皇祖母有過這么強烈的情緒過,當然憤怒除外。
“你先坐下,哀家有些話要問你。”太后深深的吸了幾口氣,閉上眼睛平復(fù)了好一會兒心情,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那雙銳利的雙眸里已然是一片清冷,之前的激動和震驚宛若只是一場夢一樣。
顏如玉緊張得背后的衣衫都濕透了,掌心里也冒出了細細密密得冷汗來,她尖銳的指甲掐著掌心的位置,想著墨竹提醒她的那些話,暗暗的告訴自己,眼前這個大周國最尊貴的女人或許是最能幫助她擺脫如今困境的女人了,她一定不能慌,一定要表現(xiàn)的自然一點,不能諂媚不能小家子氣,要以最自然最真實的形態(tài)讓太后對她憐惜,庇佑她和她稚嫩的孩子,或許有朝一日也要為她的夫君報仇!
懷著這些強烈的信念,她硬是將那股害怕給壓了下去,鎮(zhèn)定的說道,“民婦閨名顏如玉,是京城人士,嫁給江南淞縣的縣令為妻。”
“哀家想知道你現(xiàn)在多大了,你父母是誰?”太后直直的盯著她看,緊張的揪著袖子,緊緊的擰成一團。
“民婦也不知道自己確切有多大,估計有二十一二歲吧,民婦的養(yǎng)父母是京城郊外一個叫做杏花村的普通的農(nóng)民,早在十年前就過世了。”
顏如玉不敢有絲毫的隱瞞,如實的回答道。
“那你養(yǎng)父母有沒有說過你的親生父母是誰,為什么要把你送人?”太后的聲音抑制不住的顫抖,像是要確認些什么,又不敢確認一樣。
“民婦是被養(yǎng)父母從深山的一條小溪旁撿到的,因為他們沒有孩子,所以就把民婦當成親生女兒一樣的養(yǎng)著了,或許是民婦的親生父母不想要奴婢,所以才把奴婢扔在那里的。”顏如玉提到她的親生父母,嘴角揚起一絲自嘲的苦澀弧度。
太后盯著她那張酷似故人的容顏,忽然有想要落淚的沖動,她想了想,顫抖著問道,“你的腳心底是不是有一道月牙形的傷痕,很小很小,只比瓜子殼大一點點。”
“太后如何知道的?”顏如玉不可置信的問道,她自己混混沌沌的過了十幾年都不知道,直到嫁給了她的夫君,兩人親密的時候,夫君很喜歡吻她如同白玉一樣瑩潤可愛的小腳,被他發(fā)現(xiàn)了,她才知道原來她的腳心還有那樣的一道傷痕。
“能給哀家看看嗎?”
顏如玉咬了咬唇,有些羞恥,最終還是輕輕的脫下羅襪,露出雪白的右腳,在右腳的腳心深處,果然有一個月牙形的胎記。
太后忽然猛的將顏如玉抱起來,嚶嚶的哭了起來,“可憐的孩子,哀家終于找到你了。薇兒,快讓人到皇宮去把皇上請到鎮(zhèn)國將軍府來,現(xiàn)在就去,快點。”
楊雨薇被這樣的轉(zhuǎn)折驚呆了,不期然的她想起了不久之前皇后威脅皇上的話,說皇上若是將上官嘉懿貶為庶人發(fā)配苦寒之地,那么皇上找了那么多年的人絕對找不到。
難道皇上要找的人就是她救回來的顏如玉?這個世界太玄幻了,她整個人都沒有辦法冷靜了,這究竟是什么節(jié)奏?
顏如玉被太后摟得很緊,滾燙的淚水順著她的脖子滴進了衣服里,也像是灼燙在她的心上,她有些喘不過氣來,忽然想起她還在發(fā)熱,嚇得臉都白了,急忙用力的掙脫開了太后的懷抱往后退了好幾步,撲通一聲跪在了太后的面前,“太后,民婦身上帶著病氣,若是過到太后的身上民婦的罪過可就大了,民婦并非有意冒犯太后的,請?zhí)笏∽铩!倍姨笳f的話好奇怪,不知道為何她很害怕,像是有什么事情不受她的控制一樣朝著別的軌跡行走了。
“孩子,哀家不在乎,只要能把你找回來,就是讓哀家高熱三天三夜,哀家都覺得值了。這些年來哀家和你父皇都在找你,找了那么久都沒有關(guān)于你的一星半點的消息,我們都快要絕望了。幸好蒼天有眼,讓我們在有生之年還能夠把你找回來,真是太好了。”
太后又哭又笑,拉著顏如玉的手就不肯松開了,“你是哀家失散十幾年的孫女,絕對不會錯的。”
宛若晴天霹靂一般,上官靜蕊和顏如玉都被太后的這番話嚇得呆住了,兩人不約而同的看向太后,她們覺得太后是不是瘋了,不然怎么會說出這么不靠譜的話來?
顏如玉掐了掐大腿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勉強的說道,“太后您在開什么玩笑,民婦出身卑賤,是普通的農(nóng)家之女,又怎么可能會是太后的孫女呢,您一定是弄錯了。”這樣的發(fā)展實在太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讓她有些暈乎乎的。她做夢都不敢奢望她會是皇家的公主,只是單憑一個月牙形的傷痕就下這樣的結(jié)論會不會太草率了?萬一最后證明這只是一場誤會,她又該如何自處。她可不敢胡亂的認下這門親事,這輩子能夠嫁給她的夫君,從普通的農(nóng)女變成縣令夫人,她都覺得她上輩子一定是燒了高香了。她又怎么敢想她是公主?再說如果她是公主,又怎么會流落在外面,變成了農(nóng)女,這一切根本就說不通。
“哀家從來不開玩笑,你的容貌和你娘完全一樣,就是這張臉哀家就能確定你是皇上的嫡長女。可憐的孩子,這些年你究竟在外面吃了多少苦頭啊。”太后斬釘截鐵的下了結(jié)論之后又開始心疼的掉眼淚了,她的孫女應(yīng)該是皇上的掌上明珠,卻因為一件意外,陰差陽錯之下竟然淪落成為農(nóng)女,命運真是作弄人啊。
“皇祖母,你說她是靜蕊失散多年的皇姐嗎?是父皇心心念念了很多年的那個女兒?”上官靜蕊舌頭都快要打結(jié)了,她腦子嗡嗡的,都不知道應(yīng)該做出怎樣的反應(yīng)了。
“是的,她絕對是你的皇姐,是嫡出的公主。”太后貪戀的看著她的容顏,整個思緒陷入了遙遠的回憶里,“你娘是皇上的結(jié)發(fā)妻子,是哀家閨中密友家的孩子,和皇上很是恩愛,感情很好,他們成親的第一年就生下了你,在你還很小的時候,皇上和皇后帶著你去皇家陵墓那里祭拜先祖,沒想到回來的時候遇到山洪暴發(fā),混亂之中還出現(xiàn)了一群黑衣人把你擄走了。后來你父皇和母后派了很多人去找你,都沒能將你找回來,你母后難過得天天以淚洗面,病了很久。孩子,這些年你受了太多苦頭了,我們對不起你。”
提到那些往事,太后還直掉眼淚,她那個兒媳婦,知書達理溫柔大方,心地最是善良,進了宮之后一直把她當成親生母親一樣無微不至的照顧著,又知進退,是她最為喜歡得兒媳婦,也是皇上最為心愛的妻子。只可惜,因為嫡長女被人擄走,她一直郁郁寡歡,導(dǎo)致身體漸漸的變得不好,懷了澤兒的時候又被那些野心很大的妃嬪用藥傷了身體,導(dǎo)致在生澤兒的時候難產(chǎn),丟了一條命。
顏如玉怔怔的坐著,像是在做夢一樣,直到現(xiàn)在她還不敢相信她的身份竟然有著翻天覆地的變化,她從孤苦無依的寡婦搖身一變,成了皇上嫡出的大女兒。
“皇祖母,那個榮國公太可惡了,竟然強行擄走了大皇姐,想要讓她做榮國公的外室,簡直欺人太甚。大皇姐真的受到了太多的委屈了,你一定要為大皇姐住持公道啊。若不是大皇姐遇見雨薇姐姐,恐怕今天小命就丟了,就連小外甥恐怕也跟著命喪黃泉。”上官靜蕊憤怒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提醒了太后顏如玉現(xiàn)在的處境,只差一點點,或許她就徹底的失去了顏如玉這個孫女。
太后只覺得怒火蹭蹭的往上涌,她氣得快七竅生煙,緊緊的拽住顏如玉的手,沉聲問道,“孩子,你告訴哀家,榮國公究竟得逞了沒有,他有沒有害你失去了清白?”
一抹強烈的殺意掠過深沉的臉,太后心里此時浮起了一個強烈的念頭,若是榮國公真的玷污了她的孫女,那個為老不尊的混蛋絕對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堂堂皇家尊貴的公主,怎么能給他做妾!劉家的人真是太無法無天了!
提到榮國公,顏如玉臉上浮起了強烈的恥辱,她氣得渾身發(fā)抖,“回稟太后,他還沒有得逞,在他逼死夫君的時候,我也帶著必死的決心投井自盡,卻沒有得逞被他讓人給撈了起來,之后我就發(fā)起了高熱,一直病歪歪,我害怕他強迫我失身,就威脅他說若是我病還沒有徹底的好之前,他若是敢動我一根手指頭,我立刻自盡。從江南回到京城這么遙遠的路途又顛簸勞累,再加上我故意拖延不想讓病好起來,所以這么久他一直沒有得逞。”
提到那段難堪的往事,顏如玉又忍不住哭了起來,她恨榮國公,恨命運的不堪,她只想和丈夫和孩子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小日子,這么簡單的心愿卻被那個男人的一己私欲給徹底的毀了。
“你所受的委屈,哀家勢必會連本帶利的幫你討回來。”太后一字一頓的說道,“幸好你和孩子沒事。”
“若不是我以死相逼,那個心狠手辣的混蛋早就將我的孩子給掐死了,他是一頭兇狠的豺狼,我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他害死了最愛我的那個人。”顏如玉掩面痛哭,她的幸福全部化成泡沫了,明明她奢望的也不多,為什么上天還要殘忍的將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給收了回去。
“太后,公主,你們也別太難過了,壞人一定會得到報應(yīng)的。太后和公主能夠相認,這是上天的垂憐,我們要往好的地方看齊,要努力把日子過好。公主還有小公子,最重要的事情是將小公子養(yǎng)大成人,將駙馬唯一的血脈給延續(xù)下去,這樣駙馬在天之靈才能安心。”楊雨薇輕聲的說道。
“薇兒說得有道理,孩子,時光不能倒流,已經(jīng)發(fā)生的悲劇我們不能改變,等你安定下來,再想辦法把駙馬好好的安葬了。”太后抹著眼淚說道。
顏如玉咬著唇點了點頭,除了這樣她還能怎么樣了,“太后,我想要血債血還,我想要殺了榮國公!”是那個男人害得她失去了摯愛,害得她陷入了如此痛苦之中。
“你放心,欺負你的人絕對不會有好下場,就算你不說,榮國公也絕對不會有好日子過,等你父皇來了,你們父女相認之后,其他的事情再慢慢的處理。”
太后拉著顏如玉一直細細的詢問她這些年的事情,得知她的養(yǎng)父母的確是真心實意的疼愛她,讓她除了吃得粗糙一點,卻并沒有受到身體上任何的虐待之后,太后總算松了一口氣。只可惜她的養(yǎng)父母死得太早,不然她一定重重有賞。
不知道過了多久,太后身邊的嬤嬤走了進來說道,“太后,皇上已經(jīng)到鎮(zhèn)國將軍府了,現(xiàn)在正在正廳等著呢。”
“走,我們過去。”太后拉著顏如玉的手大踏步的朝前走去,楊雨薇則親自推著上官靜蕊,在一群宮人的簇擁下也去了正廳。
“母后,這么著急把朕叫到鎮(zhèn)國將軍府里來究竟是為了何事?”皇上威嚴的聲音響了起來,含笑看向皇上。
“皇上,你看看她是誰?”太后挑著顏如玉的下顎,讓她抬起頭來,露出一張明艷無雙的容顏。
皇上猛的一震,像是被雷劈了一樣,目光落在顏如玉的身上就不肯移開了,那深邃得一向讓人看不清的眼睛里,竟然浮起了一層薄薄的霧氣,“夢兒。”
顏如玉的臉上浮起了薄薄的紅暈,她剛想弱弱的說她叫顏如玉,并不叫什么夢兒,皇上卻陡的清醒了過來,“不對,她不是夢兒,夢兒在生澤兒的時候就已經(jīng)難產(chǎn)死了。難道她是那個孩子?母后,她是朕和夢兒那個被人擄走下落不明的孩子對不對?”
太后又笑又哭,含淚點點頭,“沒錯,她是你的第一個孩子,是璇兒。”
皇上跌跌撞撞的走到顏如玉的面前,猛的將她抱在了懷里,哽咽著說道,“朕終于找到你了啊,璇兒,朕朝思暮想的女兒,終于找到你了。”
顏如玉被抱得太緊,小臉漲得通紅,忍不住劇烈的咳嗽了起來,皇上這才驚慌失措的放開她,“是朕不好,璇兒,父皇失態(tài)了。”
“皇上,我們終于找到璇兒了,璇兒,是大周國最尊貴的嫡公主,以后皇宮就是你的家,誰也不能再欺負你,誰再敢欺負你傷害你,哀家就要了他的命。”太后狠戾的聲音在房間里響了起來,她現(xiàn)在真是恨死了皇后娘家那些人,果然是小家族慢慢爬上來的,就是比不得世家大族,為人處世處處透著一股小家子氣,難登大雅之堂。
顏如玉平復(fù)紊亂的心跳,再次捏著大腿讓自己的腦子保持清醒,她小心翼翼的說道,“太后,皇上,你們確定真的沒有認錯人,這世上長得相似的人也不是沒有,萬一認錯了,民婦是不是就犯了欺君之罪,會不會被處死?”
面對這樣天差地別的身份轉(zhuǎn)換,要說她不心動那絕對是假的,她也想站在權(quán)力的巔峰,想將迫害她的人狠狠的踩在腳底下,再也沒有人敢欺負她。可是她害怕啊,萬一她只是長得和皇上的結(jié)發(fā)妻子酷似,最后卻不是皇上的女兒,從云端被人打入地獄,那她又應(yīng)該如何自處?恐怕那時候她會崩潰。她渴望變成尊貴的公主,又害怕這唯一的期待只是一抹幻境,幻境散去,她還是那個農(nóng)女。
“朕不會看錯,若是你有所顧忌,我們可以滴血認親,你絕對是朕的女兒。”皇上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認定了。
“薇兒,你讓人準備一碗水,證明給璇兒看。璇兒你不需要有旁的顧慮,朕還沒有老到昏聵的程度,你等著,回宮之后朕就會讓人準備冊封你,讓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朕最疼愛最尊貴的女兒。”皇上懷著疼愛的心情,幾乎是想將二十多年缺失的一切都補償給她。
楊雨薇很快準備了一碗清水,皇上和顏如玉的血滴到一起,沒過一會果然融合在了一起。
“這下你相信了吧,你是我們的女兒。璇兒,父皇終于把你找到了。”
顏如玉看著碗里的血,捂著嘴唇嚶嚶大哭了起來,“我終于找到親生父親了,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