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深處,曲徑通幽,一棟小樓在山中頗有幾份出塵之意,小樓用竹籬笆相圍,籬笆正中間是一道竹門,但是兩門現在已經緊閉,從門縫中往院子里看去也并有沒人在活動。竹門兩側還掛了兩塊牌匾,上面有刻有楹聯一副,卻是唐伯虎的桃花庵的兩句“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看得出家主人的品味,倒是有幾份狂生和隱匿的味道。
站在家門口的曾儒小聲道對劉巧道:“難怪這周圍的鄰居叫向師傅叫老怪,這個對聯卻是看到是與眾不同的一個人物”又看了看緊閉的竹門道:“門關了,怕是不在家啊”,于是曾儒喊道向師傅,喊了幾聲卻是無人應答。
劉巧見狀,推了推竹門,沒想到輕輕一推門居然沒關,應聲而開。劉巧道:“我們進去看看吧”。曾儒本想說不太好吧,但是劉巧已經進去,也只好也跟著進去。兩人奔到門前,發現大門上了鐵將軍一把,看來真的不在家。
兩人這才開始大量起院子來,院子很寬敞,中間是一個大空坪,里面有很多做竹篾需要的機械,還有一些劈好或半完成的材料。院子右側種了很多花草,現在是冬天,并沒有花開,但是還是有很多常青的植物,以免顯得凋零。左側有農家常見的壓水井,也種了幾棵樹木,仔細一看有桃樹,李樹,桂花樹等。樹下放了幾把竹椅,竹凳,還有一個竹桌,夏天應該可以在這里乘涼是十分的舒服,桌上還擺了象棋盤,看來向師傅還是一個好弈之人。整個小院布置的是十分的雅致,在這鄉里能見到如此人物,確實是一個風雅之士。
兩人走的也有點累了,就在桌邊做了一會,也想等下看是不是出去了。隨著一陣山歌聲,似有人正從這邊走來,曾儒道,應該是向師傅回來,兩人就向門外迎去。只見一白發老者走來進來,曾儒忙道:“向師傅,你回來了啊,我們等你好久了。”
門外的老者見是兩位陌生人,答道:“兩位后生,我不是向師傅,我是住在旁邊不遠的鄰居,看到向師傅這邊好像有人影,以為老向回來了,過來找他下棋呢”。
曾儒有點失望的道:“那你老人家好,那我打聽下,您知道向師傅去哪里了啊,今天還會不會回來啊”。
白發老者打量了兩者說道:“你們倆找老向有什么事啊”。曾儒簡單介紹了做蚌殼的事情,老者道:“那你們是找對人了,我年輕的時候見向師傅做過,那時候每年都有花燈節,蚌殼都是向師傅做的,而且外面的彩色布套都是一起做好”。兩人聽了大舒了一口氣,又打聽向師傅什么時候回來。老者道:“老向應該是去他崽屋里過年去了,不過一般他吃了年夜飯初一就會回來,他住城里住不習慣,也過年要回家等著大家來屋里拜年呢”。
曾儒聽道初一,覺得還不算太晚,來的及,稍微放心了一點,又問老者知不知道他兒子的聯系方式,老者不知,說是老向是兒子親自接走的,而且老向也不用電話,平時兒子有事都是打他家的,兩人最后好歹留了白發老者的聯系電話,怏怏的告別了。
兩人順路走了不遠,又到了蓼河邊,來時兩人火急火燎,并未有心思去欣賞河邊的景色。現在事情有了一點轉機,兩人心思都放松了不少。
這一線的河灘轉了一個大灣,河水帶來的泥沙沉淀在河灘上,形成了一片淺灘,而對岸的風景更美,一大片幾千米的鵝卵石灘非常壯觀。時近太陽下山,金色的夕陽打在金色的沙灘和褐色的鵝卵石上,把兩人的影子拖成長長,兩人的心情一下子都愉悅了起來。兩人不約而同的向河灘邊走去,靠了進來,發現這邊的河床非常的淺,能看到河里面布滿了鵝卵石,不知什么原因,這里和河水比較急,靠近河邊,因為周圍人比較稀少,水流潺潺打在鵝卵石上的聲音映入耳中,確實十分的悅耳。
這么美的美景讓曾儒和劉巧暫時忘卻了未找到向師傅的不快,一下子就拋去了腦海外。突然有幾只鳥兒從空中飛過,一直向對岸河灘遠處的筆直杉樹林飛去,曾儒看著此情此景,突然道,“我知道了,這就是蓼湄八景的洪灘浴鶐啊,要是河里在跳出幾尾鯉魚,那不就是沙潭躍鯉啊”。劉巧道:“是啊,仔細看還真有你說的那個意思,沒想到無意插柳,我們倆居然就碰到這么好的美景,還真挺幸運的,可惜趙婷他們看不到了,回去和他們說了,他倆肯定纏著我們要來看。”
兩人在沙灘上走了會,劉巧突然指著遠方道:“曾儒,你看前面有座石橋,可以通到對岸去,我們去那邊玩吧,反正我們也要過橋,那邊應該也能回去”。兩人到了石橋邊,是一座石板搭的小橋,三四米寬,十來米長,并沒有欄桿。曾儒走在見面,見此情景,順勢抓住了劉巧的手牽他過河。劉巧的手很軟很滑很小巧,曾儒雖然也不是第一次牽女孩的手,可接觸的一剎那,似乎心里有點心里突突的感覺,于是只是抓著都一直不敢去看劉巧。只是不知,劉巧此時心里也有點七上八下的,臉上都有點充血的感覺,可也并沒有說什么,任曾儒牽著。一時兩人無話,都沉默著。很快就過了橋,曾儒也沒有放手的意思,劉巧也沒有掙開,就這么一直往河灘上去。
走了不遠,前面拐彎處來了一個鄉民扛著鋤頭應該是干活歸來,鄉民看到兩人,看了看二人,好似很常見的樣子,臉上充滿了善意的微笑。劉巧見有人來了,連不迭的掙脫了曾儒的雙手,曾儒也不好意思在繼續,感覺有點尷尬。靈機一動問道已經來到身邊的鄉民:“老鄉,這邊也可以通到蓼湄去吧”。老鄉聽了哈哈一笑:“小后生,這可不是,這里是賀家洲,可是蓼水河中一孤洲啊,只有你們剛開始進的那一座石板橋可以上洲,要去蓼湄也只能走哪里。”曾儒道了謝,說罷鄉民就離開了。
曾儒聽道賀家洲,心里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不由了笑了起來。劉巧問道:“曾儒,你笑什么”。曾儒道:“賀家洲可以蓼湄的情人島啊,都是男女朋友們約會的地方,我一直聽過從沒來過,那我們還真是來對了好地方呢”。劉巧聽道男女約會的地方不由臉一紅,給了曾儒一個粉拳,又不言語了,曾儒忙轉移話題道:“我倆去鵝卵石河灘上去坐坐休息一下吧”。劉巧也點了點頭。
冬季還是有點寒冷,太陽也快下山了,兩人做在河邊,還是有點小冷,曾儒和劉巧肩并肩坐在一塊,二人的世界很容易讓人親密。曾儒想了很久,還是鼓起勇氣把手搭在劉巧的肩上,劉巧其實心理也是挺想和曾儒靠近一點的,見曾儒主動了一些,也往曾儒身邊靠了靠。
兩人靠在一起,曾儒低頭看了看懷中的劉巧,只看到眼睫毛微微動著,是那么的動人,忍不住臉又李劉巧近了一點,看著劉巧的眼睛一動不動,劉巧能感覺到曾儒接下來的舉動,把眼睛閉了起來,如果這個時候還不懂,那曾儒也真的化為木頭算了,于是兩人嘴唇越來越近。
突然,曾儒感到褲子口袋一陣震動,緊接著沒有節操的電話鈴聲月亮之上響起,氣氛一下子就尷尬了,劉巧似笑非笑的從曾儒懷里脫開,站了起來,活動活動,讓曾儒接電話。曾儒拿出電話一看,正是林天,接了電話,沒好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