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了甜酒,曾儒提議到村里轉一轉,樟樹村是一個在湘西南地區很常見的自然村,。蓼湄周邊多山丘,這里正好是一塊山丘之間較大的壟地,比較的平坦,經過多年的開墾,是非常肥沃的田地,而樟樹村正好就在這塊田地與山丘交界的山坡上,這一代的山基本上是青石山,土層并不是很厚,村莊建在此地,很容易地基就緊靠巖石,比較的牢靠。
幾人在村里轉了轉,沒幾步就到了村的中心位置,也是在山腳下的一處石井,這個是村里唯一的水源,石井是一處山泉,水質非常好可以直接飲用,這也許是村里的一大優點,但也因為只有這口井,或許又變成了缺點。山泉外面用青石隔開成了一里一外,一小一大兩個井,里面的小井的是村民的飲用水,外面的大井則是大家洗衣洗菜的地方。小井的水本應該是四季常清,從不干涸,不過幾人到了跟前,卻發現水有點渾濁。
曾儒對二表哥道:“現在這個水怎么變成這樣了啊”。
二表哥指著井里面的好幾十根水管說道,“現在大家條件好了,都在家里做了水泵,裝了儲水池,在家里安裝上了自來水,都從這井里抽水,這幾天過年,回來的人也多,都趕著過年抽水,一下子把好多年沒干涸過的井水都抽空了,現在過了一天,才滿上,但是又抽,所以有點渾濁啊。”
曾儒嘆道:“有時候科技的力量讓人省卻了麻煩,但過度開發也帶來不少的環境問題啊”。大家有同感,都連連嘆息。
曾儒在水井旁向山上看去,山上同樣也有一片民居,村里大概有一半多的房屋都建在山坡上。山坡上有一條青石小路,就靠這個通往山上的民居,曾儒想起了已經過世的外公外婆,道:“去山上外公外婆他們的祖屋看看吧”。
幾人都小心翼翼的順著青石路往山上走去,走了約莫二十來米,曾儒指著路旁的一個石頭平臺和二表哥說道:“二表哥,你看上面的棋盤好像還在呢”。
二表哥笑道:“是啊,記得你小時候過來玩,我們經常一起在上面下五子棋呢”。說起童年往事,大家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到了外公外婆的祖屋,這是一棟南方常見的平房,中間是堂屋,左右是廂房,在左右兩側分別是柴房和廚房。堂屋,廂房,廚房是紅磚砌成,柴房卻還是土磚房,因為已經常年沒有人居住,已經顯得有些破敗了,不過舅舅他們應該還是經常會過來打掃一下,看起來還挺干凈。
看罷了祖屋,幾人又回到了舅舅家中,和祖屋一對比,這才覺得舅舅家新修的小洋樓是現代化十足,再看看周圍,也基本上是這樣的小洋樓。兩到三層不等,平頂水泥屋,只在前廳蓋了青瓦,外表都貼了一水的白色瓷磚,鋁合金窗戶,屋里都是按城里的樣子鋪了地板,現代化家具,電器一應俱全,這兩年更是時尚的隨便搜一搜就能找到不少wi-fi信號,曾儒嘆道:“現在農村光從住宿條件上也確實和城里沒什么區別啊”。
二表哥卻道:“其實一年沒見的能住幾天,我和桂芬都在鎮上工作,基本上很少回來,你舅舅舅媽也基本上在鎮上幫我們照顧小孩,但是他們兩老硬是要把這個房子修起來,說是過幾年要回來住,其實你看基本上都是閑置,其實村里我們家還算好的,因為我要照看瓦罐工廠,有時候還回來住住,有些一家在外打工的,就是過年用這么幾天”。二表哥笑了笑又道,“好啦,不講這些了,過年不講的這么傷感,有新房也不錯啊,大家回來都住的開心”。
這個話題雖然打住,曾儒卻不由想起了報道,消失的村莊,不免有點感慨。
這時桂芬招呼大家吃飯了,大家又直奔美食而去。
桂芬準備的食物,主菜是家里養的黑山羊。在田間吃草放養長大的黑山羊,肉質是非常的鮮美。當然還少不了大家期待已久的烏樅菌,豆腐渣,苕豆腐炒雞。尤其是烏樅菌,大家一嘗這個美味,鮮香撲鼻,口感順滑,很快一大碗烏樅菌煮豆腐就被一掃而光,再也不見蹤影,曾儒大呼給我留點,我才吃了幾塊。豆腐渣,苕豆腐也是別具風味,都是成了搶手貨。這幾天大家吃葷吃怕了,所以這幾位清新小菜一上,大家吃的直呼過癮。在農家就是不一樣,甚至連普通的白菜,蘿卜都是口味清甜,大家最后吃到自己種了不施化肥的青菜,更加感嘆原味食材的美味來。
酒足飯飽之后,休息了片刻,林天迫不及待的說:“我們去參觀瓦罐工廠吧”。
二表哥和淑芬帶著大家,出了村,沿著村外的大路,走了兩三里地,就遠遠的看到前面有一個工廠,很遠就可以看到工廠外面擺了很多大瓦罐,有褐色已經上釉燒好的,也有黃色的素肧。現在是春節,已經放了假,工廠也鎖了門,但是還是有一位大爺在這里守著,看到二表哥過來,連忙過來打招呼。
進了工廠,大家立即被大大小小瓦罐吸引住了,雖然瓦罐不是什么稀罕物品,但是一下子看到這么多,各種大大小小的壇子,陶盆,水缸,水盆,飯盆,還有比較稀奇的油燈,香爐等等,都讓林天幾人看到不亦樂乎,一下子拿起這個看一下,又拿起那個玩一下。
這是曾儒對二表哥耳語了幾句,二表哥笑了笑,口中說道有有有,轉身進去工廠里面,片刻手上拿了幾個小陶制品出來擺在桌子上。
大家一看,這幾個小陶制品,都是五厘米左右長,全都做成了動物的樣子,有的像小鳥,有的像小豬,有的像青蛙,七八種造型,栩栩如生,可愛動人。劉巧一下子就迷上了道:“這個陶瓷做的小動物,好可愛啊”。
曾儒笑道“這個確實是小動物沒錯,不過它可不僅僅是用來看的,還有別的用處,你們猜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