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懷疑冷夜月的判斷,但是卻都在沉思,沈惜雪究竟是如何從楚越脫身,然后又是如何變成如今天這副模樣化身小‘玉’重回京都的。
這背后定然是有人協助于她,若不然的話,憑她的能力是不可能做到如此神不知鬼不覺,竟連拓拔承起都瞞過了。
就在眾人百思不得其解之時,得到冽兒失蹤消息的秦辰亦是來到了御王府。
“我想那個富商極為可疑!”
聽到秦辰的話,眾人都將目光鎖定在他身上,但他卻是愧疚的對上官煜澈道:“澈,對不起,若是念兒能保護好……”
“辰!”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上官煜澈打斷:“念兒不是冽兒的盾牌,沒有責任沒他抵擋一切的傷害與危險。”
“今天日失蹤的人若是換成念兒,我們也一樣會擔憂著急,會想方設法將他找回來!”
“澈說的沒錯!”龍夜羽‘唇’角揚起自信的弧度:“再說讓冽兒這樣實戰一番也不錯,畢竟再怎么聰明,他所學的一切也不過只是理論罷了,難得有這樣的實踐機會,對冽兒來說未必是壞事。”
剛回到府中,就聽念兒身邊的下人回府來報,得知小家伙失蹤了,連朝服都未換的他便匆忙趕到了御王府中,也正巧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上官煜澈問他:“辰,你如何知那個富商有問題?”
聽拓拔承起說過,那個富商是楚越近幾年來經商的翹楚,短短幾年的時間便從身無分文的窮小子變成為家財萬貫的富商,沈惜雪就是他從奴隸販子手中買到的。
楚越等級制度極為嚴苛,像奴隸是連賤籍都沒有的,更不要身份文牒了。所以奴隸是只能被困于楚越境內,跟本連城都出不去的。
秦辰緩緩的開口道:“當年我受文堯所托,讓我能對惜雪多加照顧,所以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關注著她?!?
他原本是想,若沈惜雪真能改過自新,那么他便可以向上官煜澈求情,將她接回京都,至少可以確保她今后衣食無憂。
出于這個目的,再加上聽聞楚越貴族總是以玩‘弄’奴隸為樂,甚至會慘無人道的將奴隸拴在馬后,然后策馬奔騰以此取樂,看誰會先將拴在馬后的奴隸拖死,他因為擔心沈惜雪也會受到如此虐待,所以才會暗中保護她。
因此那富商將她買下之事,他是最先知情的。
原本他以為暫時可以放下心來,至少可以確定她在短時間內不會有生命安全。
可是在那之后他竟然發現,那個富商完全就是將她困在內宅不聞不問,也不像別的富商一樣將她當貨物去討好官吏,更不會打罵于她,這讓他不免的心生疑‘惑’,不明白那個富商買她究竟是意‘欲’何為。
直到今年年初,一直在富商內宅中的沈惜雪突然失蹤,而那個富商也似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只留下那個富麗堂皇的府邸。
富商失蹤之事拓拔承起也曾對他提及過,可是當時聽聞沈惜雪尚被鎖在后院,所以上官煜澈倒是真的沒有在意。
秦辰嚴肅的道:“在府中那人并非惜雪!”
一語‘激’起千層‘浪’,所有人都震驚不已的看向他,將所有人情緒與疑問都看在眼里,深吸了一口氣道:“我也是后來才得知的,鎖于后院中的那個‘女’子不過是惜雪的替身,真正的惜雪早就被他偷偷送離了楚越?!?
“我原本是想讓你們擔心,所以才想著待查清楚一切之后再對你們說明,可是沒想到……”
沒想到在他還未調查清楚之前竟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龍夜羽凝起眉:“這樣看起來那個富商的確可疑,沈惜雪今日之所以能出現在京都,一切都是出自他的手筆?!?
上官煜澈問秦辰:“可曾查清楚那個富商的身份?”
秦辰頗感無力的搖了搖頭:“沒有,我只知那個富商叫趙康,其他一切能查到恐怕也都是做的假身份,做給別人看的?!?
關于這一點,上官煜澈與他的想法完全一致,那個叫趙康的富商既然會這樣悄無聲息的幫助沈惜雪,那就定然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而且也必定會隱藏好自己的身份不被人所察,因此那些能被查出的身份也肯定都只是為了防不備之需。
慕容恪笑得危險:“看來事情還真的好玩兒了!”
這幾年平靜了這么久,他還真是已經被這種‘波’瀾不驚的安逸給磨去了所有的鋒芒與銳氣,如今看來是時候該大顯身手了。
龍夜羽一臉的自信:“不知道冽兒那小子會不會替我們查到些什么?!?
上官煜澈‘唇’角揚亦是自信得意的上揚起:“但愿那小子不要讓我們失望?!?
看到他們二人自信的樣子,冷夜月心中的擔憂也釋去了不少,再想想小家伙那折騰死人不償命惡魔本質,不免又開始替沈惜雪擔心了。
“但愿冽兒不要做得太過分,不要將沈惜雪這個目前唯一的知情人給折磨出個‘精’神錯‘亂’造成什么語言障礙?!?
見眾人如此有信心,再想想小家伙平日的行為,得罪他的人從來都是被打得萬劫不復,所以秦辰不由的也綻開笑容,亦感到安心不少。
沈惜雪,她都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用過這個名字了,就連原本該屬于沈惜雪的臉她都已經徹底失去了。
看著銅鏡中那張陌生的她根本不熟悉的臉,很多時候真的會讓她不知所措。
若是大哥還在,也許……也許她就不會淪落到那么凄慘的地步!
奴隸,她成為了奴隸,每天要忍受那些丑陋骯臟的男人,她甚至無數次的想到過死,因為骯臟如她,已經完全看不到未來與希望了,她不知道再這樣活著的話,自己究竟還要經歷什么樣可怕的夢魘。
可是她沒有勇氣。
一次次的走到山崖邊,想著就這樣一閉眼跳下去的話就會得到解脫了,可是每一次卻又將邁出去的腳給收了回來。
她不怕死,而是不甘心死!
她不甘心看不到自己的仇人付出代價就這樣死去,不甘心讓他們繼續的幸??鞓分?。
所以,當那個人找上她說出自己的計劃時,她絲毫沒有任何猶豫就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