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每天要泡那似是能讓他皮開肉綻的痛苦藥浴驅毒,他也定然會強迫自己活下去!
他還要看著冽兒長大,還要代替冽兒守住京都之中的那把龍椅,待他長大成人之后再交給他!
所以,他現在還不能死!
慕容宣笑著打趣道:“你不是說過嗎?我這條命是你的,沒有你的允許我是不能死的。【首發】”
冷夜月理所當然的回他:“當然!我兩次三番救你,你的命早就是我的了,沒我允許你膽敢死一個試試,我保證連你祖宗十八代都一起挖出來鞭尸!”
“你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兇狠暴?!蹦饺菪麑櫮绲男χ?
“我就是如此!”向來反應遲鈍的冷夜月完全沒有讀懂他深藏于眼底的深情:“你服來試!”
慕容宣看著她任性的模樣,根本舍不得將目光移開,他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繼續面對她只會讓自己更為不舍。
“本王累了!”慕容宣轉過身背對著冷夜月:“御王快將你的王妃帶走,本王也要休息了!”
上官煜澈暗嘆了一口氣,攬住冷夜月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聽到門打開了又被關上的聲音,慕容宣這才放松了下來,虛弱無力的跌坐在椅子上。
“小子,日后姐就是你的監護人,是你的姐姐了,你凡事可都得聽姐的明白嗎?否則姐將你打成肉醬直接從馬桶沖卻走!”
她總是這樣握著拳威脅他,總是當他是孩子一般,總是兵撫著他的頭說他是美的冒泡的小弟弟。
可是怎么辦,從他第一次在宮中見到翻墻而入的她時,心就莫名其妙的失陷了,然后就再也不受自己控制了。
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冷夜月對他只是一種親近感,只是將他當弟弟看待,她的心里由始至終就只有御王一人。
不過這樣也很好,畢竟他是一個不知何時會喪命的將死之人,什么也給不了她,不如就將這感情深藏在心里,好好培養冽兒長大,這也算不辜負這一份感情,同時也當是對御王府、對御王微不足道的補償。
回到自己的房中時,小家伙已經被放在嬰兒床中呼呼的沉睡著,冷夜月看著他天真無邪的睡顏,有些精神恍惚的喃喃自語:“將興周皇位交容給冽兒,宣似乎不是在說著玩的?!?
她一直希望這只是慕容宣又一次隨心所欲的惡作劇,可是他的眼神和態度都明確的告訴她,這一切的確是深思熟慮之后的決定,是身為慕容氏子孫不容質疑的決定。
上官煜澈與她一般,想到未來小家伙會背負那么沉重的負擔之時,就不由的替他捏了一把汗。
但至少現在他不能在冷夜月面前表現出擔憂,將她攬入懷中,柔聲安慰道:“放心吧,待那時宣體內的毒定然已解,他定然也已經有了自己的妻兒。”
被他這樣一安慰,冷夜月的情緒立刻恢復了,雙眼放光的道:“對哦,他一定不會有事,他體內的毒一定會被解的!”
即便是為了自己的兒子,她也得讓慕容宣好好活著!
慕容宣傳位之言一時間讓御王府的地位水漲船高,而上官煜澈卻懶得管這些,在議事書房中,問慕容元燁:“怎么樣,拓拔承起可是有何異動?”
慕容元燁搖搖頭:“沒有!據我觀察,他的確是個全無野心的家伙,身邊除了隨從之外沒有任何人?!?
上官煜澈繼而問鐘銘哲:“楚越圣女怎么樣?可是派人接過來了?”
鐘銘哲應道:“已到了,就看你何時安排她與拓拔承起見面?!?
上官煜澈略沉思了下:“還是看圣女意下如何,若她不想見……”
說到這里他便頓住了不再繼續,但眾人都明白他的意思,若圣女不愿見拓拔承起的話,那就不必勉強。
因為簫若煙在吳越時與圣女有過交集,所以前去詢問圣女想法的重任便自然落在了她身上。
而讓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是,簫若煙帶回來的消息是圣女愿意與拓拔承起一見。
“御王尋在下前來,想必是已有了消息?!蓖匕纬衅鹪频L輕的問道。
“正是?!鄙瞎凫铣旱溃骸氨就跻雅扇藢さ绞ヅ?,此時便在府中?!?
拓拔承起的態度不見任何起伏:“在下可否與圣女一見?”
“自然可以!”
上官煜澈沒有說話,起身后便離開,丟下了拓拔承起一人獨自發呆,只是片刻后,他所熟悉的楚越圣女便緩緩的走了進來。
圣女在楚越身份尊貴,每年一度的祭典也需得以紗遮面才會出現在楚越百姓面前,就連楚越皇室也很難目睹其真容。
但對于平民百姓而言,他們這些皇室中人至少都知曉圣女的真容。
圣女走進來,卻是看也不看拓拔承起:“不知十三皇子堅持要見我究竟是有何事?”
拓拔承起知她對楚越皇室成見頗深,只能單刀直入的道:“在下是秦父皇之命,將此物交給圣女。”
說著將一個早已拿在手中的錦盒遞到她面前。
圣女蹙起兩道秀眉:“這是什么?”
拓拔承啟如實道:“你母親的遺物?!?
母親的遺物?圣女小心翼翼接過那錦盒,雙手顫抖著打開,盒中是是對精致的雙魚玉佩。
拓拔承起道:“此玉佩乃是拓拔家的傳世之寶,是你母親出生之時,先帝與太后賜予她的,是希望日后她能覓得如意郎君,二人能佩帶起這陰陽相配的雙魚玉佩?!?
先帝與太后所賜?
不是說母親出生后便被證實為圣女轉世嗎?他們為何會賜母親此玉佩?還說什么希望她日后覓得如意郎君。
拓拔承起知她心中疑問,平靜的道:“其實你母親乃是先帝與太后幼女,是他們最為疼愛的女兒,亦是最為尊貴唯一的公主,父皇的一母同胞的親妹妹?!?
她的母親竟然是皇室出身,是楚越公主!
“既如此,”圣女顫聲問道:“為何……”
“你是想問既然是楚越尊貴的公主,為何最后竟成了孤苦等死的圣女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