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明白事態(tài)的嚴重‘性’,為什么還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慕容恪無奈的長嘆一聲:“我說,你該不會是想讓本王下令全城搜索吧?”
華揚正是這個意思!
他已在全城做好了布署,現(xiàn)在的吳越只以說就是一只有進無出的鳥籠,他就不相信那隱藏于城中的內‘奸’會‘插’上翅膀飛出去!
所以現(xiàn)在全城搜索是最佳的時機亦是最佳的方案。
只有將內‘奸’鏟除了,所有人才能定下心來。
“華揚,你跟在澈身邊多久?”慕容恪定定的看著他,突然沒來由的問道。
雖不知他用意,華揚還是如實道:“屬下自幼便跟著王爺,一直到現(xiàn)在。”
華家世代都在御王府中為仆,他自懂事起就已經跟在王爺身后成為他的左右手了。
“也就是說你跟了他將近三十年了。”慕容恪抬手不客氣的給了他腦袋一巴掌:“都快三十年了,澈那家伙的狡詐你怎么連一成都沒學到?”
跟在上官煜澈身邊這么久,還能保持如此淳厚質樸的‘性’格,沒被他的黑暗氣質所影響,慕容恪還真是不得不佩服華揚的心智堅定。
不過對于應付像華揚這樣淳樸無害的人,慕容恪還真是不擅長。
深吸一口氣,問道:“現(xiàn)在敵人在暗我們在明,我們對對方究竟是男是‘女’,有多少人,是在軍中還是潛伏在吳越官吏之中都不知情,這樣貿然出擊豈不是打草驚蛇?”
華揚認真想想,也的確是如慕容恪所說的一樣。
“那怎么辦?”華揚問道。
“等!”慕容恪雙眸一斂,眼底掠過一抹危險的氣息,沉聲道:“依我看,澈派來的人應該快到了,我們只要耐心等待便可!”
可是王爺根本不可能收到吳越送往京都的消息,怎么可能會派人前來吳越?
慕容恪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你傻呀!沒有消息自然就知吳越有事情發(fā)生,為了確認我們兩個的生死也會派人前來的。”
華揚恍然大悟,憨厚一笑:“原來如此!”
兩人正說著,突然有‘侍’衛(wèi)來報:“稟七王爺,剛剛巡城士兵來報,城中有聚眾鬧事者無故毆打士兵。”
“哦?竟有此事?”慕容恪懶懶的道:“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
華揚怒聲道:“嚴懲,必須嚴懲!”
若是縱容此種侮辱士兵者的話,那日后天下之人效仿,興周士兵豈不都能任人辱之?
“華揚,先別生氣。”慕容恪緩緩的站起身,象征‘性’的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我們先去看看情況再說。”
他總覺得這聚眾毆打士兵并非那么簡單,似是有心要將事情鬧大,將他引出一般。
“明明是你們見財眼開,趁著我們不備偷走了珠寶……”
剛走到吳越府衙外的慕容恪與華揚便聽到里面?zhèn)鞒龅牧x正言辭,甚至是囂張的叫囂:“偷了東西卻不敢承認,有你們這樣的士兵鎮(zhèn)守吳越,難保日后會不會發(fā)生什么監(jiān)守自盜之事!”
慕容恪微蹙起眉頭,華揚卻是聽不下去了:“這種囂張猖狂之徒定要嚴懲不貸!”
慕容恪的臉上看不出什么情緒,淡淡的問道:“你的意思是說他說的是假話?”
“那是自然!”華揚自信的道。
這吳越的守軍都是當年都是出自御家軍,這些年雖然在吳越亦是征得了不少士兵,但也全都是依照當年御家軍的軍規(guī)嚴要求的,他自是敢保證,這些士兵絕對不會做出偷人錢財這等齷齪之事。
慕容恪卻是模棱兩可的道:“先進去看看吧!”
情況比他們想像的要更糟糕,那些千挑萬選出的士兵竟一個個被打得鼻青臉腫,就連身上的甲胄亦是被撕扯的不像話,反觀對方倒依然是衣衫光鮮,真的是纖塵不染。
華揚剛想開口訓斥時卻被身旁的慕容恪給攔住了。
華揚極為不悅的問道:“七王爺,難不成你也認為我興周士兵會做出如此‘雞’鳴狗盜之事?”
不待慕容恪回他,那個傷勢最重的士兵忙上前,完全是一副大義凜然之態(tài),鼻青臉腫的臉上不見任何的怯懦,眼底亦是坦然之‘色’:“七王爺、將軍,屬下是真的沒有偷他們的錢財!”
今日是他負責守城,因王爺下過嚴令,凡是進出城者皆要認真搜查,所以當這一行商人要出城時,見他們所帶商物甚多,他才會與兄弟們認真搜查,確定對方的確是行商的商人后才予以放行。
但沒想到對方的頭領竟然說丟了極為珍貴的夜明珠,還對他與兄弟們出言不遜,誣賴他們偷了那夜明珠,無論他們如何解釋都無濟于事。
所以雙方便動起手來,原本只是想讓他們不要在信口誣陷,但沒想到對方也是練過的,他們竟全然不是對手,沒過幾招就已經掛了彩。
“我信你們!”慕容恪果斷的道:“我興周士兵是段不可能做出偷人錢財之事。”
“七王爺!”華揚有些‘激’動,亦不確定慕容恪會如何處置這些誣陷士兵的無恥之徒。
“跟他們不必‘浪’費‘唇’舌。”慕容恪冷冷的道:“拖下去斬了!”
隨即便喚來身邊‘侍’衛(wèi):“將他們帶去天牢,稍后本王要親自監(jiān)斬!”
看著那一群變了臉‘色’,大聲叫嚷的商人被帶走,華揚還是沒能回過神來。
雖然說他們的確可惡,但也罪不至死吧?
或許他們是真的丟了夜明珠,而正好遇士兵搜查所以才引起此種誤會,就這樣取了他們的‘性’命是不是有些太嚴苛了?
不過慕容恪卻是完全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命人請來大夫為士兵醫(yī)傷后便轉身離開了。
錯愕不已的華揚只得跟著他。
慕容恪沒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徑自前往了天牢,這讓華揚心中越發(fā)不安,難不成他是真的想要人‘性’命?
凡事都大而化之的七王爺何時變得如此暴戾了?
在華揚思緒萬千之際,已隨慕容恪來到了天牢之中。
然而更讓華揚瞠目結舌的是,那群商人見到慕容恪竟全都單膝跪于地,態(tài)度恭謙卑:“屬下等見過七王爺!”
這究竟是什么情況?!
慕容恪打量著眾人,目光落在為首的那個頭領身上,原本就玩世不恭的薄‘唇’微微上揚:“青衛(wèi),你膽子還真是越來越大了,竟敢如此戲‘弄’我興周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