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與慕容恪不過兩三面之緣,且從來未曾有過任何的交談,他實在想不出二人之間究竟能何關聯。
慕容恪笑著道:“我就知什么都瞞不過你。”
“看來你對月兒的了解尤在我之上。”
慕容恪心情大好的笑出聲:“怎么,吃醋了?”
他吃醋了嗎?是的!
可是他對二人都是知之甚深,而且他從來不會懷疑冷夜月對自己的感情,他之所以吃醋是因為竟有一個外人比自己了解她更多,甚至可能了解她心中那個他所不知道的秘密。
慕容恪收起笑容,正色道:“我只能告訴你,我會如你一般不惜一切保護她,至于其它我想還是由她親自告訴你更好。”
上官煜澈點點頭:“我明白了。”
說完之后便再次闔起眼,不再多言。
冷夜月醒過來時慕容恪早已離開,二人見天色漸晚了下來,所以也不再逗留離開了樹林。
回到房中,冷夜月似是想到了什么,問道:“澈,這里離書院很近吧!”
上官煜澈點頭道:“的確,就在宮苑附近。”
冷夜月道:“我想去看看孩子們。”
自從大婚之后,她要忙著各付各方的找茬,從入冬后上官煜澈的傷勢讓她備為擔憂,所以一直守在身邊照顧,所以這一年都沒有和那些孩子們見面了。
“想他們了?”上官煜澈問道。
“嗯。”除了自己身份的秘密之外,對上官煜澈她是完全再沒有任何的隱瞞:“一年多未見,不知他們怎么樣了。”
她當然知道他將那些孩子照顧的很好,為他們請了最好的先生,提供最好的物質生活,而且冬陽亦會定期前去探望孩子,可是這一切都不足以彌補她對孩子們的忽視。
前世他總會去大哥收購的孤兒院中做義工,幾乎每周都與孩子們玩鬧在一起,那些孩子都視她為自己的親人,同樣身為孤兒的她自然明白孩子們的心情。
上官煜澈卻似是有顧慮,遲疑了片刻后道:“還是待日后再去吧!”
知他心中的擔憂,冷夜月只能認命的妥協:“好吧,就聽你的。”
可是待上官煜澈進入打坐運功狀態療傷之后,實在無所事事的她終于還是趁機溜出了宮苑。
馬車中的冬陽沉著臉問道:“你這樣做好嗎?小心上官煜澈發脾氣。”
“沒關系!”冷夜月一臉的賊笑:“他運功兩個時辰足夠我們趕回去,神不知鬼不覺的,他一定不會發現的。”
上官煜澈一旦進入運宮打坐的狀態就會進入無我狀態,所以根本不會知道她溜出府之事,她所需要做的就是趁他運功結束之前趕回來。
冬陽淡淡的道:“可你好像已經答應上官煜澈日后再去的。”‘
冷夜月糾結的撓撓頭,然后清麗的小臉上綻開如花的笑靨:“我是個小女子,不必言出必行。”
再說了,她又不是鬧離家出走的把戲,所以他應該生氣不到哪里去。
冬陽無奈的抬手揉額,實在是對她感到無可奈何。
此夜月剛想說什么,冬陽突按住她的頭俯身向下壓了下去,冷夜月只覺聽到“嗖”的一聲,可是因為被冬陽高大的身軀壓在身下,所以根本是動彈不得。
“呆在馬車上不要出去!”
冬陽凌厲的聲音從頭頂灑下來,隨之后背的重量突然消失,冬陽已從行進的馬車中一躍而出。
掀開馬車車窗的簾子向外望去,一身素衣的冬陽不知何時已重新戴上了面具正在與一個黑衣蒙面人激戰。
然而還未來得及搞清楚這突發的狀況,馬車似是失衡了一般向一個方向傾斜,她的身體不受控制的狠狠撞在椅子上,馬車外的車夫驚慌失措的大喊:“王妃,不好了,馬車失控了!”
馬車是他們從御王府中駕出來,怎會突然失去控制?
在冷夜月還未做出判斷的電光火石間,已徹底失控的馬車跌入了道邊的谷中。
“月兒!”
與黑衣人交戰的冬陽見到這一幕,已完全無心戀戰,飛身而下向谷中沖去。
待兩人的身影消失后,扮做馬夫的慕容凱揭掉臉上的人皮面具,走到立于谷邊的黑衣人身后,只黑衣人冷漠的出聲問道:“要不要派人去查查看她死了沒有。”
慕容凱回道:“已經派人下去了。”
在二人說話的同時,黑衣人扯掉了遮面的黑布,秦雨薇絕美的面容赫然暴露于空氣之中:“若非她今日獨自溜出宮苑的話,恐怕我們完全尋不到機會。”
不得不說,上官煜澈將她保護的太好,完全可以稱得上是滴水不露,所以即便他們一直命人暗中監視著御王府,也根本沒有找到任何的機會。
慕容凱看到她手臂上不斷向外沁出的血跡,蹙眉道:“你受傷了。”
秦雨薇就像是根本感覺不到疼痛一般,連看都不看一眼,“一點小傷,無礙的。”
突然,秦雨薇就像是在自說自話般,雙眼定定的望向遠方某一處,空洞的沒有任何溫度,更不含一絲感情:“我四歲便被父王送往蜀山被師傅收為徒,這十多年來我每日都是在嚴苛甚至是會隨時丟了性命的修行中渡過,這點小傷算得了什么?”
慕容凱淡然道:“我曾聽榮王叔父提起過,當初他曾無意間救得慧如師太一命,師太為答謝他的救命之恩,便以為不問緣由,此生定為榮王叔父辦一件事以做答謝,但前提是不能禍及蒼生。”
“正是如此!”秦雨薇接著他的話道:“皇上伯父與父王都覺此乃千載難逢的機會,于是便決定將年幼的我送往蜀山,讓師傅收我為徒。”
她與蜀山并無仙緣,所以師傅最初是根本不愿收她的,但在父王一再的請求之下,加之感念父王曾經的救命之恩,于是師傅這才勉為其難的收了她。
但她根骨平凡,不僅是與蜀山無緣,更無習武天賦,所以在師傅答應收她為徒之時,也與父王立下了“生死由命,絕無怨言”的君子協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