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無法反駁,顧南天無比失望地道:“沒想到你是這么不講信用的人。”
許知音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感到愧疚,“我真的是忘了。”
她本來只是想回來把母親叫走,沒想到會發(fā)生這么多煩心的事情。
顧南天看了她愧疚的表情,倒是笑了起來:“既然你都知錯了,我就原諒你。上車吧!”
許知音站著沒動,累了一天,她現(xiàn)在只想找個地方好好休息。
“我可不可以明天再去工作?今天心情不好,今天沒辦法為你做事了。”
如果她沒辦法靜下心來工作,也沒有必要去顧南天家里。
“不要你工作。”顧南天的聲音磁性溫和,他一把抓住了許知音的手,硬要將她拉上車。
這可不得了!
他怎么可以這樣?
這可是她工作的地方,萬一被認(rèn)識的人看到了怎么辦?
“你快放開我。”許知音急著想要掙脫他的手,生怕被人誤會了自己跟顧南天的關(guān)系。
顧南天的手簡直像是鐵臂,抓著她動彈不得,“上車再說。”
就這么,許知音被他拉到了車上。
為了不引起更多的麻煩,她也沒有再生事,還是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吧!
餐廳里,顧南天看著被自己帶到這里來后就不怎么說話的許知音,將切好的鵝肝放到她的盤子里,“試試這個好吃嗎?”
許知音機械式地把他遞過來的東西放入口中,點頭,“嗯。”
其實她一點胃口都沒有,但她一向與人為善,不太好意思拒絕顧南天的一番好意。
顧南天說:“喜歡就多吃點。”
“不用了,你自己吃!”許知音看著眼前這個英俊無比的男人,在自己最難過的時候,他還在這里陪她吃飯,讓她很意外,也很感激,“其實你不用對我這么好,我不過是一個為你工作的小人物而已,你不用花心思在我身上。”
顧南天說:“在我心里,你是特別的。”
“你明知道你喜歡的那個人不是我,在你失憶以前,我們根本不認(rèn)識。”許知音嘆了一口氣,“顧先生,那位顧小姐,才是你的最愛,你只是認(rèn)錯了人。”
“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提到她?”顧南天皺著眉說:“我討厭那個女人。”
許知音覺得很是奇怪,按理說,如果是真愛的人,就算忘記了,也不可能會討厭成現(xiàn)在這樣子吧!
不過,顧南天不想提,她也沒必要勉強,她妥協(xié)道:“好吧!那我不提了。”
她低著頭,繼續(xù)發(fā)呆。今天發(fā)生的事情,讓人越想越糟心。
顧南天見她無視自己,很不開心,霸道地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女人,在我面前的時候,不要去想那些不相干的人。”
許知音道:“可是對我來說,你才是那個不相干的人啊!”
顧南天不干了,“你是我老婆,你竟然敢說,我是不相干的人?”
“顧先生,我真的不是你老婆,求您不要再拿我開玩笑了好嗎?”
“現(xiàn)在不是,以后也會是,我會娶你!”
他說得跟真的一樣,許知音都快信了。
但用腳趾頭想,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對顧南天道:“我說過,我是結(jié)過婚的女人。”
“你已經(jīng)離婚了!”
“可是我的心還是屬于我丈夫的。”在她心里,她最愛的人,還是紀(jì)流年,要不然,今天為什么要在醫(yī)院里為他忙碌一整個下午?
顧南天擰了擰眉,“一個讓你傷心難過的男人,你還想對他死心塌地?”
顧南天一句話,戳中了許知音最傷心的地方!
是啊!
一個讓自己傷心難過的男人,她怎么就還對他死心塌地呢?
她低下頭,不敢去看顧南天,這個男人就仿佛是一面鏡子,時時刻刻都能夠把她的愚蠢放大在眼前,逼著她不得不去直視。
她想起過去,紀(jì)流年永遠(yuǎn)都像陽光一樣,照著她的世界。她哽咽著道:“我喜歡他很多年了,早已經(jīng)不記得要怎么,才能把他忘了。”
當(dāng)愛成了一種深入骨髓的習(xí)慣,遺忘便成了這世間最難以做到的一件事情。
顧南天坐在一旁,許知音其實很怕被他笑話,她以為顧南天一定會毫不留情地笑話她,畢竟現(xiàn)在的她真的很可笑,然而,顧南天只是坐在一旁默默地陪著她,便再也沒有說什么讓她難堪的話。
許知音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睛很清澈,里面不曾藏著任何秘密,看到他,她的眼淚莫名其妙地就流了下來。
“對不起,讓你見笑了。”
在一個陌生的人面前說這些,這一點都不像她。
但她實在太痛了。
顧南天問:“你跟他,為什么會離婚?”
“因為我不夠好,所以他不喜歡我。不管我怎么做,他心中喜歡的,都只有別人。”她從來沒像現(xiàn)在這樣無奈過。
就算是一對不相愛的夫妻,相處幾年之后,總會有些感情吧!
可是她跟紀(jì)流年……
一直都是紀(jì)流年置身事外,她卻傻傻地越陷越深。
“不。”顧南天堅定地說:“你很好,是他不懂得珍惜。總有一天,他會后悔的。”
“你根本都不了解我!”許知音苦笑了起來,難得有人這樣稱贊她,就算是安慰,她也真的被安慰到了,“我特別小心眼,又小家子氣,眼睛長在頭頂上,看上的男人都是我得不到的。還聽不得別人說真話!”
初夏就是這么說她的。
她認(rèn)真想了想,覺得初夏也沒說錯,如果她只是喜歡一個普通的男人,也不會有這么多事情了吧!
“不,你很好。”顧南天說:“你是我見過的最美最溫柔的女人。”
“那是因為你失憶了,根本就沒見過女人。”
在醫(yī)院里醒來的第一刻他見到了她,才會有這樣的錯覺。
如果是真正的顧南天,才不會對她這種普通愛嫉妒,還有些虛榮的小女人有興趣,更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坐在這里陪她吃飯吹牛。
顧南天握住她的手,用清澈的眼睛看著她,“試試,看我對你好不好?”
他的眼神像是黑洞,能夠把人吸進去。
這一刻,許知音想起了初夏的話:如果你能夠找到一個像紀(jì)流年那樣的男人……
論背景,顧南天應(yīng)該不輸給紀(jì)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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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音像是被燙著一樣的縮回手,靠,她差點就要當(dāng)真了,“我說了我是結(jié)過婚的。”
她恨自己,在這時候想那些,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