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許知音想,如果換成是她,也沒辦法不難過,但現(xiàn)在,她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也只希望初夏看開一些。
誰讓她,愛上的人偏偏是歐家少主?
初夏的目光落在報紙上,笑了笑,“沒什么,早就知道了。”
只是,她沒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堅強而已。
尤其是這段時間兩個人一直在一起,她差點以為那些所有的問題都不存在了。
然而,事實上,他跟孟婷婷的婚約還是在的……甚至,如果兩家的合作不錯,他們甚至可能會完婚。
如果歐以澤這時候毀婚,就等于是在打孟總統(tǒng)的臉,所以現(xiàn)在,他們?yōu)榱烁髯缘拿孀樱膊坏貌话堰@段婚約堅持下去。
這種時候,根本沒有人會去考慮初夏的感受。
許知音在初夏家里坐了一會兒,家里的傭人就來叫她回去吃午飯。
許母今天非常熱情,餐桌上,各種給許知音夾菜,“懷孕了,多吃點。”
“謝謝媽。”許知音道。
許母說:“不用謝,這都是媽應(yīng)該做的。就是可憐了雪莉,這么大過年的,她又不在家里,一個人在外面,也不知道過得怎么樣?”
許知音想起雪莉……
上次從葉葉那里知道雪莉的情況之后,許知音也沒跟母親說實話,因為一旦說了,許母會更擔(dān)心,這種時候,許知音覺得,瞞著反而比較好。
她知道自己這樣可能有點自私,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必要幫助雪莉。
許知音道:“雪莉那么喜歡東宮景,跟在東宮景身邊不會有事的,說不定她就成了東宮家的少奶奶呢!”
許母道:“那個東宮景怎么可能會真的喜歡她!我都不指望她能夠當(dāng)什么少奶奶,只希望她不受欺負就好了。”
“她會沒事的。”
許知音說著謊話,很是愧疚。
重點是東宮耀是為了東宮景綁架雪莉的,東宮景壓根不在乎雪莉,誰知道他會不會想辦法救雪莉?
對面的許青遠一言不發(fā),這件事情許知音跟許青遠說過,哥哥心里都有數(shù),哥哥也讓她不要告訴家里,許知音這才沒說。
“哥,你有心事啊?”許知音問道。
許青遠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沒事。”
“嫂子怎么樣了?過年了,你有沒有給她打電話?你們不是說要結(jié)婚?什么時候才有消息?哥,你也不年輕了,別總是浪費時間好不好?”
聽了許知音的話,許母眼中閃過一抹不安,看向了許青遠……
許青遠道:“我們分手了。”
“分手?”許知音瞪大眼睛,這個消息讓人難以置信,哥哥跟嫂子的關(guān)系那么好,怎么突然就分手了?
許母倒是一點都不意外的樣子。
也沒說話。
平時她最關(guān)心許青遠了,如果知道許青遠分手,肯定會說點什么,結(jié)果她今天格外地平靜,似乎早就預(yù)料到了這一切。
許知音想不明白,“你把嫂子甩了?因為歐以薇?”
歐以薇一直纏著許青遠這件事情,許知音是知道的。
許青遠道:“你覺得可能么?”
他討厭歐以薇討厭得要命。
許青遠說:“是舒琳提的分手。”
“其實我覺得歐小姐人挺好的。”許母終于說了一句。
許知音道:“看來媽是支持哥哥跟歐以薇在一起了!”
明明都知道歐以薇是什么樣的人,明顯嫂子比歐以薇好多了,結(jié)果母親還說這樣的話,真的讓人有點接受不了。
許母道:“我也是希望你哥好!不跟因為你跟歐小姐之前有恩怨,也不希望你哥跟她好吧?跟以后你們成了一家人,所有的恩怨不就都化解了么?”
許知音無語地揚了揚嘴角,算了,她早就知道母親沒把自己放在心上。
她反正也是為了哥哥好,自己好像真的沒有資格說什么。
只不過,跟歐以薇化解恩怨,許知音就不指望了,她現(xiàn)在跟歐以薇也算是有血緣的表姐妹,可是,歐以薇還是一樣地討厭她,針對她,這一點并沒有任何改變。
本來許知音還想安靜哥哥,聽了許母的話,直接陷入了沉默,什么都不說了。
吃過飯,她站了起來,對許青遠說:“哥,我們準(zhǔn)備回去了。”
“不多留一會兒?”現(xiàn)在還是上午,按理說,過節(jié),難得回來一次,她怎么也應(yīng)該在家里呆一天。
許知音笑了笑,“不用,下午還要去見我爸。”
比起許家,許知音現(xiàn)在更愿意去維克那里。
維克雖然嘴巴說話不好聽,但是他對許知音卻很好。
許青遠跟著許知音從屋里出來,問道:“你是不是因為媽剛剛那些話生氣了?她說話就那樣,你別放在心上。”
許知音無可奈何地笑了笑,“沒什么……我不在乎這些。”
有希望才會失望,而她,早就對許父許母絕望了,也就不會再像以前一樣傷心難過了。
“知音。”許青遠看著她,“不管爸媽怎么想,在我心里,你都是我妹妹,唯一的妹妹。”
許青遠的黑眸里面寫滿真誠,許知音看得一陣感動,她點了點頭,“謝謝哥。”
“再見,路上小心點。”許青遠送他們一家三口上了車。
到了車上,許知音一言不發(fā),顧南天握住了她的手,“怎么?”
許知音的目光望著越來越遠的房子,說:“以后都不想再回來這里了。”
“……”顧南天溫柔地看著她。
許知音無奈地嘆氣,“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總是很想念這里,總覺得這里留下了兒時太多的回憶。可是現(xiàn)在……卻覺得這個地方留給自己的只有負擔(dān)。我就像個不被歡迎的人。”
“我歡迎你就好了。”顧南天在她白皙的手背上輕輕地吻。
許知音望著他,目光中閃過一抹憂傷,“這種感覺挺難受的。顧爺應(yīng)該時常體會吧!也不知道你這么多年是怎么過來的。”
二叔一家人對顧南天的態(tài)度,遠比許父許母對許知音壞得多了,可顧南天卻忍耐了那么多年。
“我從不去想那些不在乎我的人。”顧南天果斷地說。
許知音忍不住笑了起來,“那我以后也要像顧爺學(xué)習(xí)才行。”
車子直接開向維克家里……
許知音跟顧南天說:“等會兒見了維克,你可千萬不要跟他吵架。”
“萬一他跟我吵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