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看到初夏這張臉,紀母都能氣得半死。
她堂堂紀家,竟然讓一個不要臉的女人給玩了一把!
初夏并不泄氣,她有著強大的心臟:“就算你們都不承認我,討厭我又如何?流年愛的是我,紀流年這輩子只會愛我許初夏一個人!”
“發生什么事了?”在一片騷亂中,有人走了出來。
出來的男人已經五十多歲,拄著柺杖,還帶著些憔悴。
見到他后,在場的人都安靜了下來,也沒有人插嘴。
許母主動把事情說了出來:“初夏過來了,她剛剛把我家知音推到水里去了。你來評評理,看看你女兒做的都是什么事!”
來的人,正是初夏的父親,也是許知音的大伯。
許平書看向自己的女兒。初夏一見到父親,頓時沒有那么囂張了,她收起剛剛的氣焰,“爸。”
“這些好事都是你做的?”許平書瞪向初夏。
初夏解釋,“我只是氣不過……”
啪!
她的話還沒說完,許平書的耳光就落在初夏臉上。
一起來的初陽趕緊地攔住父親,“爸,你別打我姐。”
許平書憤怒地吼道:“你來這里做什么?丟人現眼?以前叫你嫁給紀流年的時候,你不愿意,如今別人結婚了,你又跑來死纏爛打?我活了一輩子,怎么就會生出你這樣的女兒?你一定要把我這張老臉全部丟光才行?”
許平書以前自己經營著集團公司,跟紀家又是世交,關系不錯,他本來以為,把自己的女兒嫁給紀流年,兩家聯姻,能夠將許家發展得更好,卻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兒竟然跟著外面的野男人私奔,讓紀家難堪。
初夏走后,他就病倒了,這三年來,許家的情況也是一天不如一天。
好在跟許知音父母的關系不錯,所以大家一起相互關照著,萬萬沒想到,初夏這時候回來了,還害得許知音跟紀流年離了婚。
初夏捂著臉,看著自己的父親,“我已經一無所有了,我就想要紀流年,我有錯嗎?你不認我,我連自己愛的人也不能擁有了嗎?”
“這一切都是你自己作的!現在的你,憑什么還跟紀流年在一起?”
就算他同意,紀家也不會同意。
他實在不想再給紀家添什么麻煩了!
生出這樣的女兒,是他這輩子最不幸的事情。
“呵……”初夏笑了一聲,隱忍著,沒讓自己哭出來。
但,她真的很難過。
從小她就是爸爸的驕傲,可是如今,她卻成了爸爸的恥辱,家里所有人,除了初陽之外,全部把她當成恥辱!
她曾經擁有一切,卻在三年之后,全部都沒有了!
越是這種時候,她就越不可能放開紀流年。
因為,那已經是她唯一可以抓住的人。
因為她爸爸在場,所以初夏也沒繼續在這里逗留,走出了門。
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她擦了擦眼淚,很快收起自己的情緒,把手機取了出來,撥通了一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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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音剛剛換好了衣服,頭發還是濕的,紀流年拿了毛巾在幫她擦濕發,他很溫柔,讓許知音的心怦怦地狂跳著。
“流年。”感覺到他溫柔的力道,她終于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紀流年在想問題,聽到她的聲音停了動作,低下頭望她,“怎么?”
“你對我這樣好,讓我覺得好像是在做夢。”離婚后,她不止一次夢到這樣溫暖的場景,總是希望能夠回到初夏回國之前。
那時候,紀流年就像是最溫暖的陽光,會關心她,照顧她……
紀流年揚了揚嘴角,覺得她真的,好容易滿足,“我以前對你不好嗎?”
“以前對我也好。”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會一直愛著他啊!明知道他對她的感情不是愛情,可她還是傻傻地沉溺在這個男人的溫柔里。
想到這些,許知音都快哭了,她抬起頭,生怕眼淚真的落下來,那就丟人了。
她看著紀流年,說:“我以為,你再也不會對我好了。”
紀流年微笑了下,繼續幫她擦頭發,見許知音不像之前那么生氣,他倒是覺得有點意外,“就因為我對你這點好,所以你已經不恨我了嗎?”
許知音看著自己的手指,指尖不安地在新換的裙子上磨了兩下,“以前我一直以為,你讓初夏懷了你的孩子,我很傷心,對你也很失望……”
所以,才會對他說了一些很過分的話。
甚至,想要徹底地放棄這段感情。
紀流年僵了僵,隨即解釋道:“初夏的孩子不是我的,她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懷孕了,我看到她的時候,她很慘。我沒有辦法不管她!”
而且,他一直以為,初夏是他永遠忘不了的摯愛,卻沒想到,他習慣愛一個人成了習慣,以為自己一直還愛著!因此忽略了他對許知音那份已經慢慢轉變的情感!
其實到現在,紀流年也并沒有忘記初夏,只是,更讓他無法接受的一件事情,是許知音到了顧南天身邊。
許知音點頭,“我知道,你一直都對她好,就算你喜歡他,我也從來沒說過什么。”
她愛這個男人,愿意去包容他對初戀的感情。
因為她能夠體會得到,愛情這種東西,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謝謝你的寬容。”聽到她說這些,紀流年笑道,“你這么好,我卻到了現在才知道。”
許知音望著他,他說她這么好,算是夸贊她吧?
她也不是沒有聽過別人的稱贊,可是,心中卻樂開了花。
她就像個孩子,而紀流年,是她最想要的那顆糖,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取代。
盯著紀流年看了一會兒,許知音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多蠢,她心虛地低下頭。
紀流年望著她掩藏不住的緊張的羞澀,低下頭,在她的頭頂輕輕地吻了一下,“知音。”
許知音看不到紀流年的臉,但是能夠感覺得到,自己好像被他摟在懷里,讓她有一種非常踏實安心的感覺。
她緊張地攥著拳頭,沒有回話,真的好怕一睜眼,眼前又是一場虛幻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