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宋玉,為了我愛的人!”我喊道,話音未落,便已昏了過去。
我仿佛做了一個夢,夢見我的身邊有一群沒有血肉的骨架,他們的眸是紅色的,每個人手中都拿著一把細長的手術刀。
而我就躺在一塊巨大的石板上,渾身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靠近我,一塊一塊的切去我的骨頭。
“啊”的一聲,我猛地驚醒過來,這才發現老張伯和心安大哥正滿臉怪異的看著我,從我躺著的角度來看,這是平地。
“怎么回事?”我的本意是問我怎么會暈了過去。
“應該是幻境。”心安大哥有些不確定的說道,看了一眼遠處。
那里有一朵落花草,呈淡淡的黑色。
正是我先前看到的的那一株,只不過顏色要稍微淡了些許,我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輕輕的摘起了落花草,感覺有些不可思議,這也太容易了。
“既然拿到了花草了,那我們就走吧?”老張伯點了點頭,朝我笑道,他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頭,正好被我瞧見。
“咋了呀?”我愣了愣,有點迷糊。
“沒事,我們快走吧!”心安大哥趕忙過來拉著我,身子隱隱的擋住了后面。
我點頭,很配合的往前走,趁著他們不休息的時候忽然回頭,可能是他們放低了警覺,我看到了后邊的情景。
那里有一架骨架,這骨架仿佛是剛剛從人的身體里拔出來的一樣,還冒著熱氣,而且看起來很新,我可以肯定,在來的時候我沒有看到過這玩意。
想了想,雖然覺得奇怪,但我也并沒有太過在意,只是心安大哥那微微的松氣聲,讓我有些不安。
走著走著,老張伯忽然停住了腳步,我這才注意到,在我們前方大約100米的地方有一個渾身套著黑袍的人,這個人大概有兩米來高,但這個黑袍就有至少1米9,穿著一雙平平無奇,但卻擦的锃亮的皮鞋,讓我感覺很壓抑。
“呦,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呵。”這聲音像是一個中年,又像一個老年,又像一個青年,讓人聽起來感覺很朦朧。
“閣下是?”老張伯往前走了幾步,微微的將我護在身后。
“我的名字呀…或許這世界上已經沒人記得了吧,不過別人都喜歡叫我,魔祖。”黑袍人想了一會,很平淡的說道。
可這兩個字卻像晴天霹靂般把我們驚得愣在了原地,魔祖,那個張杰背后的大神?
“沒錯,就是我。”魔祖輕笑一聲,一個閃身沖到了我的身前,他明明沒有戴任何裝飾,只一頂和黑袍連在一起的帽子,卻讓我看不真切,那感覺就像他身前的虛空發生了扭曲一樣。
“…”我們都保持了沉默,有著驚慌的看著他,這種強者身上的氣勢,是無論如何也模仿不出來的。
“你們似乎很怕我。”魔祖伸了伸手,想了想,又放了回去,他帶者一雙黑色的皮手套。
“…”我們依然沉默,一點也不打算否認。
“你有話說?”魔祖扭頭看著我,問道。
我點了點頭。
“說吧。”魔祖也點頭。
“白順風!”我突然喊道,我以為魔祖會有所反應。
然而實際情況是,他根本就不打算阻止我,盡管我看不到他的面目,但我卻仿佛能感覺到他那一抹饒有興致的眼神。
“白順風…”魔祖默默的嘟囔了一句,“是張杰經常說的那個白順風吧?”
“…”我沉默,心里有些絕望,這么說,這個魔祖,真的是張杰背后那個,也即是說,是敵非友。
“呵呵,小子久聞魔祖大名。”忽的,一道非常清淡的聲音傳來,聞言,我忽然心頭一喜。
“人中龍鳳,不愧是白順風。”魔祖笑呵呵的說道,顯得非常的和氣。
“魔祖謬贊了,我與您比起來可是要差遠了。”白順風緩緩的走到我的身側,讓我正好可以看清兩人的動作。
“所以,你準備阻止我?”魔祖點了點頭,雙手附后,笑道。
“如果您要傷他的話,小子不才,斗膽一試。”白順風的聲音很輕,讓人感覺輕飄飄的,但他的話卻很沉,沉到讓我心安,他的意思很明顯,保我周全。
“你覺得,我像厲鬼那么好欺負?”魔祖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白順風。
“魔祖說笑了,像您這般人物,就是冥王也不能跟您比,何況厲鬼。”白順風笑了笑,說的很虛偽,語氣卻聽不出。
“你應該知道,這世上只有閻王。”魔祖輕呵了一聲。
“呵呵,受教了。”白順風微微躬了躬身。
“你應該知道我為什么來。”魔祖笑道。
“告辭。”白順風朝我點了點頭,便直接消失在了我們的視線。
“小子,我知道很多人找你,比如說剛剛那個小子,這個我不管,但我要你先跟我去一個地方。”魔祖說道。
“我憑什么要去,有什么好處?”我有些不滿。
老張伯趕忙扯了我一下,示意我注意語氣,但我沒有理會,我沒覺得我有那里要尊重這家伙的,哪怕他似乎確實很厲害,但再厲害,也不能隨意的決定地我的選擇,這是我的態度。
“我可以幫你找到你的宿敵,你應該非常想見到他。”魔祖笑了笑,似乎一點也沒在意我語氣中的不滿。
“…”我沉默,我的宿敵?
“李孝安不就是被那家伙殺死的?”魔祖轉身,看著干凈的天。
“我去。”我咬了咬牙,也終于知道了魔祖口中的那個人是誰了,那個黑袍人。
“好,一周之后我會去找你,作為獎勵,我可以閉關一段時間。”魔祖很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
他說的很隱晦,他如果閉關,張杰就沒有了依靠,那么我們就可以打開順風快遞的倉庫大門,這樣一來老張伯的心愿就可以了解了。
這是一筆交易,盡管我不知道他跟張杰的關系是處于怎樣一種結構,但這讓我很反感,同樣也很抵觸,我不喜歡出賣別人的人,盡管魔祖的實力也算不上出賣。
說要這話,魔祖扭頭,看了一眼老張伯,便消失在了我們的視線。
“怎么看?”我問道,有些拿不定主意。
“我們有選擇嗎?”心安大哥苦笑著說道。
“呵呵,行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再找兩株落花草我們就回去吧!”老張伯笑了笑,說道。
想了想,目前似乎只能這樣了,于是便把這件事情放在了腦后,繼續尋找起了落花草,很快,就找到了一株淡淡血紅色的落花草。
這次倒沒有出什么意外,很輕易的就摘到了那株落花草。
回到了學校,我沒有回去,而是直接找到了宋玉,此刻的宋玉住在一處我租來的小房子里,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此刻的宋玉臉色非常的蒼白,身子甚至都有些透明,這讓我有些心疼。
我拿著兩朵落花草遞給了宋玉,她先是一愣,然后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咋了…”我一愣,有些不知所措。
“呆子,你真是個呆子,誰讓你去摘黑色的落花草了!”她的聲音有些顫抖,有些自責。
“你知道為什么,剛開始你連一株普普通通的淡粉色落花草都摘不到,后來卻能摘到黑色的嗎?”宋玉聽完我的講述,嘆了口氣。
“不知道。”我有些疑惑的搖了搖頭,依然沒弄明白咋回事。
“因為那一架骨架就是你的呀,埋骨之地能夠埋人的骨,你就是被埋了骨才會輕易摘到落花草的呀!”宋玉嘆了口氣。
“…”我愣了愣,腦海里翻起了滔天巨浪,我的骨架沒有了?那我是怎么回來的?我的影子沒了,虛無洞的時候肉身沒了,現在骨架也沒了,那我還有什么?
“布?”宋玉喊了一聲,但我心亂如麻,沒有回答。
“布,別灰心,只要有心,你就一定會沒事的!”宋玉安慰道。
“心?”我一驚,趕忙摸向了胸口,知道,感覺到那均勻的跳動,以及淡淡的溫暖,我這才靜了一些。
“布,現在不是說廢話的時候,你骨架沒了,但你人依然好好的,雖然不能使用落花草強健滅掉骨架,但只要你有一顆真誠的心,一定會沒事的。”宋玉摸了摸我的臉,涼涼的。
“恩,我還有你。”看到她微微的笑容,我忽然有些放松,為了她我死都不怕,還怕少點東西?
“恩!”宋玉使勁的點了點頭,也顧不上照顧我,直接找了個地方開始了打坐,因為屋子太小,盡管她背對著我,但依然讓我看到了動作。
落花草就那么輕輕的飄了起來,就像是有一個人在輕輕的托著,一紅一黑兩種顏色交融在一起,形成一道看起來很絢麗的光線,緩緩的圍繞著宋玉旋轉。
這光線像一根筆,一根彩色的彩繪筆,一點一點的涂畫在宋玉的身上,讓她整個人都散發著淡淡的光芒,這光芒絢麗卻有清淡,細軟卻又柔和,讓宋玉整個人看起來像是仙女一般動人心魄。
“哼…”宋玉舒服的吟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