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了還能重組”龍擎蒼:“這兩家伙是不死之身嗎?”
將軍俑恢復原樣之后的第一件事——舉起銅劍朝我砍來!
“為嘛又是我?!為嘛不砍他們?!太不公平了!”我自嘆命苦,明明有兩個絕世大惡人在跟前,為嘛只跟我過不去。
將軍俑雙劍齊下,我一邊躲閃一邊求救:“你們倒是想想辦法啊!”
“守護俑塑造時就被賦予了堅定不移的使命——在入侵者全部消滅之前,無論被粉碎多少次,都會重新站來起來。”
僅剩的一個手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是叫阿濤吧,忽然開口說。
“你的意思是,”龍微雨:“我們都要死在這里了?”
挺直了腰桿,抬起了頭,阿濤毫無懼色地徑直朝將軍俑走來:“讓它停下來的唯一辦法是消滅它動力的源泉——芯”
阿濤的目光如同兩團跳躍的火焰:“芯在俑身上的某一個部位,但是,芯的位置是塑造者隨意決定的。
所以,哪怕是一流的陰陽師,也不容易找到。”果然有陰陽師參與其中!咦,阿濤為什么會知道得如此詳細?
“嗖”阿濤從腰間掏出一手飛刀,大喝一聲:“破!”
刀光一閃,龍擎蒼還沒看清他出手,飛刀就已經“乓”在一尊俑的背部數處炸開了。
“嘩啦”俑的背部被飛刀炸出七個大洞,掉落了不少土塊。
遭此背部一擊,俑舉到半空中的劍稍稍停頓了一下,卻沒有停止攻擊,接著又落了下去,也是借了這個停頓,李坎才得以逃出。
“回!”阿濤右手一握,七柄飛刀就跟長了眼睛似地從俑背上箭一般飛了回來。
“不是阿濤”龍微雨:“你究竟是什么人?!”
“嗚嗚嗚,我都快死了,你怎么才動手啊?!”李坎像見了救星一樣朝他跑來:“我討厭你!討厭你!我要跟你絕交!”
“去!”阿濤右手一甩,七柄飛刀再次飛出,正值將軍俑轉了個身,飛刀正面飛向它,在額頭、脖子、心臟、雙手手腕、雙腳腳踝七處炸開了!小小的飛刀,威力就跟破山的炸藥一樣!
將軍俑被正面襲擊,但是動作也僅僅停頓了幾秒,然后繼續前進。
阿濤:“嘖,還是不對”
我:“你往哪扔啊,扔準點啊!”
阿濤:“你不要抱著我,礙手礙腳的”
我使勁搖頭,抱得更緊了:“我不放、我不放、我死也不放!”
阿濤:“你不是要跟我絕交嗎?”
我:“絕交是絕交,跟放手是兩碼事!”
“乓——”將軍俑一劍下來,阿濤帶著我一起跳開。
阿濤:“你引開它們,我試著找到芯。”
“我不要、我不要!”我使勁搖頭:“哪有人讓自己弟弟去當誘餌的!”
阿濤身手敏捷,一手護著我,一手操縱著飛刀,輕松彈跳,躲過每一下攻擊:“你又胖了?”
“哈?”都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情調侃我?!我正欲反駁,手下意識一松,被阿濤借勢扔了出來。
“啊——”我在空中飛了一道弧線:“救——命——啊——”,“嘿喲”被龍擎蒼雙手穩穩接住。
“回!”阿濤收回飛刀,沒有再向俑放出,而是轉向寶庫大門:“破!”“嗙”大門馬上被炸出幾個窟窿。
阿濤的舉動激怒了將軍俑,它們終于把目標從我身上移開,轉向阿濤。“乓乓乓乓”一劍接一劍又快又狠地落下,就跟剁蘿卜一樣。
龍擎蒼問:“他是誰?”
我答:“我哥。”
“你哥?”龍擎蒼:“你哥不是天元那個嗎?你有兩個哥哥?”
“就是一個啦”我說:“他用了易容術。”
仔細想起來,震至少在我們掉下來之前就裝成阿濤的模樣了,在地宮里他都走在最后面,盡量保持低調。
雖然很不甘心,不過不得不承認震的易容術真是天衣無縫,我竟然絲毫沒有覺察,直到他使出陰陽師的專業兵器……
龍擎蒼:“小李飛刀?”
“錯!”我糾正:“叫破魔刀,一般是三柄,熟練了也有用四柄、五柄的,不過一手能使七柄我所知道的只有震一人。”
“乓乓乓乓乓”震連續使出破魔刀,眼看著將軍俑眼睛鼻子嘴巴都被輪番炸開了花,渾身被炸得千瘡百孔、體無完膚接近馬蜂窩了,但仍頑固不屈、屹立不倒。
芯到底在哪里?雖然知道難找,但沒想到這么難找,李震不免有些急躁了,額頭上滲出了微微的汗珠。
同時操縱七柄破魔刀花的念力要比三柄四柄大得多,也不是長久之策,還是控制一下好,李震跳后兩步,“回!”收起三柄。
【李震:“教我。”
泥匠:“什么?”
李震:“捏泥。”
泥匠:“你也感興趣?”
李震:“因為坎好像很喜歡。”
“為了可愛的弟弟嗎?真是好哥哥啊,不過這活兒呢……”泥匠摸摸下巴,故弄玄虛:“外人我是不教他的說。”
李震:“捏泥的時候你念了什么咒文?是把部分念封進去的咒文嗎?”
泥匠:“啊,被你發現了?還真是不好玩。”
泥塊總是沒辦法捏出想要的形狀。
李震:“為什么會這樣?”
泥匠:“因為你不能很好地控制芯的形狀啊,芯太小了沒法控制整個泥塑,芯太大了又會把泥塑撐壞。我把你帶進門,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去把握了。”
李震琢磨了好久,終于有一天用泥捏出了會動的各式小動物。可是,當他把泥塑拿到弟弟面前,滿心期待地想看到弟弟歡呼雀躍的表情時……
李坎正在地上打滾耍賴:“我要漫畫書!給我買漫畫書!我什么都不要,我就要漫畫書嘛!”
李震:“……”】
可惡,芯到底在哪里?
如此巨型的兩尊俑,要一刀一刀試,幾乎不可能!
就在李震束手無策,快被逼到絕境時,看見李坎紅著臉趴在龍擎蒼耳朵邊上說了什么,然后龍擎蒼露出一臉邪惡的淫/笑。
說了什么?!
為什么要紅著臉?!
還有,為什么龍擎蒼笑得那么猥/瑣?!
龍擎蒼聽罷,發現李坎不止臉,連兩只耳朵都紅透了,明明之前那么劇烈地跑動都沒紅得這樣厲害。
“哈哈哈哈哈,童子雞你真可愛!”
“不要摸我的頭!不許笑!快去救震啦!”
“喂,童子雞的哥哥,可以換人了”龍擎蒼赤手空拳走了過來,看上去信心十足。
“外行不要來搗亂”李震:“就算你的力氣大過常人,守護俑也不是你能對付的!”
“真是這樣嗎?”龍擎蒼壓了壓指關節,撿起地上一塊碎石,朝一尊將軍俑的頭部扔去:“轉過來,我來做你的對手!”
果然,被扔的將軍俑停止了襲擊李震,回過頭來,然后轉過身軀。
龍擎蒼卻趁其還沒完全轉過來的空隙大邁步快跑,一腳踏上地上的原石底座,借力躍起:“喝——!”
大喝一聲揮動巨錘般的鐵拳對準將軍俑胯/下的嗶——那個部位出盡全力一記漂亮的空中右勾拳!
“卡啦”俑身破碎,龍擎蒼著地。
“卡啦”嗶——那個部位的裂痕擴大了,“卡啦”“卡啦”裂痕不斷擴大,很快擴散到俑全身,土塊“嘩啦嘩啦”紛紛落下,堅不可摧的將軍俑開始土崩瓦解了!
“芯在那里嗎?下流至極!”
李震對準另一尊將軍俑的嗶——甩出手中的四柄破魔刀:“破!”“乓!”另一尊將軍俑隨著嗶——被摧毀,也跟著分崩離析了。
“震!”我朝他跑過去:“你好吧?”
“你怎么知道芯在那里?!”震抓住我的肩膀問。
“因為我看見啊”我老實回答:“那里閃著光。”
“不要騙我!”震不信:“你沒有陰陽眼,就算有陰陽眼,也是看不到芯的!”
“可是我真看到了呀”我不高興了,憑什么你有陰陽眼,卻硬要說我沒有,憑什么你看不見,就非要說我看不見呀。
“我現在已經有陰陽眼了,晚上看東西也是清清楚楚的。”
“……”震抓著我的肩膀,睜大眼睛,用力注視著我的眼睛,似乎努力想要看出什么。
“你不要這樣”我皺眉:“很疼。”
“坎,你是不是被妖怪上過?”李震神情凝重地問。
“干嘛突然問這個?”
“我問你是不是被妖怪上過了?!”李震突然兇巴巴地吼起來,臉上的表情很可怕,手指抓得我的肩膀咯咯生疼。
“是啊”我回答,可是已經趕走了呀,嗚嗚嗚,干嘛那么兇啊。
震緊緊抓著我的肩膀,好一會兒,才說:“坎,你知不知道,你之所以晚上看見東西并不是開了陰陽眼?”
“咦,不是嗎?”不是就不是唄,干嘛這表情,好嚇人啊。
“妖怪的內丹留在了你體內,”李震望著弟弟的眼睛,看似黑色純凈的眼瞳里輪流變幻著青綠色、金黃色,心揪得疼。
“恐怕已經被你消化得差不多了”
“噢”我茫然不知所措,是很嚴重的事情嗎?
“久別的兄弟重逢令人感動”
龍微雨邊鼓掌邊向我們走來:“沒想到坎坎的哥哥不僅是陰陽師,還有這么好的身手,飛刀收放自如、出神入化,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震并沒有理會龍微雨,反而生氣地瞪著龍擎蒼,一字一句地說道:“蒲大師說小坎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我信以為真,沒想到他在你那里,而你明知道他的特殊體質還帶著他到處亂跑,身陷險境……”
“不是的!”我急忙解釋:“是我自己要來,不關龍擎蒼的事。”
“從盜洞就一路鬼鬼祟祟跟蹤我們的東西,”龍擎蒼沖著來時的隧道大聲喊道:“不必躲了,滾出來吧!”
“呵呵”冷笑聲從石板另一面傳來,從石板邊上一條細小縫隙鉆出一張紙來,懸浮在我們面前——紙替身!
紙替身慢慢展開、落地,化成了立體的人形。我:“是你?之前遇到的畫院老師。”
可是,這種似曾相識無比厭惡的感覺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