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月酒店的收入要比上個月好多了。自從公路合攏、各路人馬紛沓而至,原先只開放了一半的底層大廳另一半也打開了。前來消費的多是些客商以及附近做生意的居民,並且多以在一樓消費爲主,像早茶、午餐、晚餐、夜宵之類的。其實這些都賺不了什麼錢,如果酒店靠它們,估計要幾十年才能收回成本。
二樓原先是打算針對高消費羣體以及外國人,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去那裡消費的人很少,只有一部分本地人以及極少數(shù)外國客商,所以空出了不少場地,隔開了在當雜物間用。三樓爲休閒區(qū),剛開始是打算自己經(jīng)管的,但後來資金出現(xiàn)問題後就決定租出去讓別人打理了,一來是錢的問題,二來是不方便管理。四樓是客房,已經(jīng)全部裝修好了,並且入住的人也不少,基本上都是些外地來高老莊打探情況、又或者是本地人宴請的客商。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觀察,俺發(fā)現(xiàn)其實油田工人也是咱家酒店的常客,並且經(jīng)常都是一個男的一個女的,大家一定可以想象得到是爲什麼的。第五層是商務區(qū);還好當初缺錢以後學會了精打細算,沒有盲目地購置那些昂貴的設備,只是象徵性地買了兩臺非常大的電視回來,他們說經(jīng)過這裡可以進行“可視會議”,就算是天南地北的人都可以通過這裡即時互享信息;兩臺並不是分在兩個房子裡,而是安置在一間屋子的前面跟後面,到時候開會就是立體的,並且裡面的人也是立體的,就跟真的場景一樣。這層樓跟二樓一樣,多半房間都是空著的,俺記得只有一個人用過那種高科技玩意兒,就是技術(shù)人員他在安裝的時候。
有天,沙師弟悄悄地跟俺說,二師兄,既然油田你也有份,那我以後就從你這裡買豈不是更方便?反正到哪裡都是買,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俺尋思也對,說什麼咱們咱們都是相處了十幾年的兄弟,怎麼能不行個方便呢?所以在沙師弟提出這個要求後俺就跟董事長肖長天打了個招呼。肖長天說這個並不難,叫你沙師弟過來申請咱們的一級銷售商不就行了?
其實在油田剛控股的時候俺就想到過這個問題,估計沙師弟也想到過這個問題,只是沒好意思說出來罷了。好像大多數(shù)事情都是這樣,當暫時不能解決的時候都會把它交給時間。俺認爲這並不是一個好的方法。
根據(jù)董事局的規(guī)定,依沙師弟的條件是不能夠成爲一級代理商的,它有個比較高的門檻。不過這只是明規(guī)則。潛規(guī)則是,只要是跟股東關(guān)係過硬的都可以從油廠直接抽油。
完全在意料之中,當俺私底下跟其他六個股東打招呼的時候,以嶽進爲首的“仇恨派”就毅然反對,說依沙師弟的條件怎麼能加入一級經(jīng)銷商呢?那咱們以後的生意還要不要做了?俺知道他的話從理論上來說是不能反駁的。但理論歸理論,實際歸實際;實際往往比理論更具說服力。
俺在私底下叫人查明瞭楊彪(跟嶽進一個“黨派”的)的幾個親戚在公司的買進賬單,然後在他再一次提出反對意見的時候扔到了他的面前,於是他們就無話可說、表示默許了。俺尋思之前他們以爲自己的手腳做得乾淨利落,不會被人知道,沒想到被俺老豬楸到了尾巴。
經(jīng)過前幾次的“磨合”——主要是這一次,嶽進、曾坤、楊彪對俺的態(tài)度產(chǎn)生了較大的變化,不再像以前那般凡事看不順眼了;不光對俺是這樣,對其他三位股東江震濤、薛富貴、林燁的態(tài)度同樣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不再什麼事總擡槓了。
反正俺老豬的態(tài)度一向是以慈悲爲懷的,人家大**量俺也大**量——雖然是裝的;人家跟俺鼠肚雞腸,俺就跟他雞腸鼠肚,就像以前俺報復猴哥一樣,哪怕是最親近的人也不例外。
老豬的認識還不止這些,俺覺得適當?shù)亟o人家一些生存的空間也是有必要的,沒必要趕盡殺絕。猴哥雖然喜歡打妖怪,但猴哥跟俺老豬的態(tài)度一致:如果妖怪不來惹咱們,不來搶師父的話,咱們統(tǒng)統(tǒng)睜隻眼閉隻眼;一旦過了這界,不光猴哥看不慣,俺老豬也不能坐視不理。另外就是,如果不想讓別人知道你不想讓別人知道的那些事兒,就如有句話說的那樣,“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爲”;除非你沒有做過那種事,否則遲早是要被人發(fā)現(xiàn)的,不是有那樣一句話麼,“紙包不住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