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不凡想也沒有想,就答應了下來。他知道,工部有不少能工巧匠,能認識自然好。
兩人商量了幾句,卓不凡提議,不如將工部那些對技術感興趣的小吏和能工巧匠,還有南鎮撫司的工匠們,都聚在一起。李鐩自然是無不應允。
當下,卓不凡跟李鐩就約好,明日一早由李鐩帶著工部的各種人才,去南鎮撫司。兩人又就此商量了一些細節,這才分別向王鼎告辭。
雖然在王家弄得不歡而散,但是卓不凡在王家卻也已經呆了有近兩個時辰了。此時,已經快要亥時。
古時候沒有什么娛樂項目,百姓普遍會早早休息。雖然僅僅只是亥時,但是長街之上空無一人,跟深夜也沒有什么區別了。
走了大概有一半距離,卓不凡忽然看到前面的長街中間,有一個身材魁梧的人影,正好堵住了他的去路。
那人全身籠罩在黑色的斗篷之中,背對著卓不凡。手中,還提著一根黝黑的鐵杖。
聽到馬蹄聲,那人緩緩回頭,那杯口粗細的鐵杖在那人的手中,就猶如燈草一般,舉重若輕。鐵杖,遙指卓不凡!
卓不凡沉聲道:“閣下何人?”
那人嘶啞著聲音道:“聽聞卓大人功力高深,在下特來領教!”
卓不凡搖頭道:“我沒有興趣跟你打。”
那黑衣人將手中的鐵杖在青石鋪就的地面上重重的一頓,“嘭”的一聲,碎石紛飛,沉聲道:“那可由不得你!”
那黑衣人屹立如山,面如寒冰,擺明了是不肯給卓不凡讓路。
卓不凡沉聲道:“本官身為錦衣衛指揮同知,有監察天下門派之責。你就不怕給你們門派帶來滅頂之災?”
那黑衣人桀驁笑道:“別想用你的官身壓我。今日,你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
卓不凡知道,這恐怕是遇到那種武癡之類的人物了,心中暗嘆一聲,看來徐飛雨兄妹說的沒錯,自己還真是命格殺破狼啊。
看眼前的狀況,今日一戰看來是不可避免了。當下,卓不凡只得下馬。并順手去下了馬鞍上的長劍。
看到卓不凡一步步走近,那黑衣人的衣衫豁然無風自動。一股強烈的氣勢,頓時彌漫全場。他沉聲問道:“不打也可以,告訴我你師承何人?修煉的是何種功法?”
卓不凡冷笑道:“這些跟你有關系嗎?”
那黑衣人冷笑道:“年輕人,不要那么狂妄。前些日子你在城外服用了一種丹藥,身周丈許之地,出現了異狀,變成了冰灼交替之象。告訴我,你服用的是什么丹藥?修煉的是何種功法?或許,我還可以饒你一命!”
聞言,卓不凡的眼睛微微一瞇,想起了自己那晚在小湯山服用種靈丹突破的時候,被那金鑫和另一名男子圍攻的事情。不知道面前的黑衣人是那日在暗中窺伺到了?還是逃脫掉的那男子的幫手呢?
見卓不凡沉默不語,那黑衣人沉喝一聲,縱身而起,兩丈距離,瞬間即至,狠狠的一杖向卓不凡兜頭劈了下來。
卓不凡眼中射出一抹寒光,丹田之內的靈種急速運轉,將渾身靈脈之內的靈力運轉到極致,然后凝聚到手中的長劍之上。
“當”的一聲巨響。
兩人刀杖相擊,在夜幕之中,迸射出一溜璀璨的火花,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
那黑衣人身形一晃,又被這股大力撞的倒飛了回去。在空中凌空一個翻身,落在了兩丈之外的地上。
而卓不凡,則被這股大力撞的往后“噔噔噔”連退四五步。同時,感覺一股雄渾威猛的力道,順著自己的手臂經脈襲來。
不過,隨即他丹田之內的靈種就自然運轉,一股陰寒的靈力沿著靈脈而起,頓時將那襲入身體的雄渾力道化去。即便是如此,卓不凡也感覺胸前一陣漲悶。
卓不凡的目光漸漸變得凝重,感覺到,面前的黑衣人,若論功力修為,要比自己高出不少。在他來到這個時代后所見的所有高手中,都絕對是排的上號的。
那黑衣人的眼中,也閃過一抹啞然之色,頷首道:“不錯不錯,果然不錯,看來他沒有說謊。小小年紀,竟然就可以硬抗我的五成功力了。”
聞言,卓不凡更是心下駭然。若這黑衣人不是吹牛的話,那就很恐怖了。自己已經用了八九分的力道,而對方卻不過是用了一半的力道。若是對方拼盡全力的話,這還怎么打?
看著那黑衣人云淡風輕的樣子,卓不凡覺得他不像是在信口開河。
“來,再接我一招試試……”
那黑衣人話音沒落,目光就是微微一凝。因為,卓不凡已經主動出擊。
卓不凡腳下一頓,整個人凌空躍起,猶如離弦之箭一般,向那黑衣人射了過去。掌中長劍,化為一道厲芒,直取那黑衣人的胸前。
“來得好!”
那黑衣人沉喝一聲,渾身真氣凝聚在雙臂之上,暴喝一聲,揮杖橫掃!
就在那黑衣人想象著一杖把卓不凡連人帶劍劈飛的酣暢感覺時,忽然見卓不凡一擰腰,竟然在空中詭異的調轉了一個方向,不但逼開了他橫掃的一杖,而且還閃身到了他的側方,長劍灑出一片寒芒,一片明晃晃的劍尖就向他席卷了過去,便好似身側同時出現了好幾個人同時向他攻擊一般。
黑衣人頓時心中大駭。這不科學啊。他明明在空中招式已經用老,怎么可能凌空借力呢?
黑衣人卻又哪里知道,卓不凡身負兩種靈力。只要運用靈虛縹緲步的換力法門,便可以憑空再生出一股力道,虛空借力,在空中改變攻擊方向。
卓不凡感覺得到,這黑衣人的功力要比自己深厚的多,若是不施展殺手的話,自己說不定會被他斃于杖下。所以,在凌空借力閃避之后,他就豁然施展出了萬相真如劍,毫不留手。
那黑衣人猛然之間感到眼前寒芒大盛,瞳孔驟然一縮,迅速向側方閃了出去。同時,暴喝一聲,手中鐵杖卷起一團杖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