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諾的表情卻是從未有過的輕松,看著天空長嘆一翻,“其實上次經歷了一場生死,尤其是被那種人害得差點死掉,我就想透了,無所謂了,他是他,我是我,可我是他兒子,這個血緣關系怎么都割不掉,我不如灑脫一點。
我會把我名下股份全都還給他,他欠我母親的別想從我身上找回來,他欠我的,也彌補不了,他的東西我不要,都還給他,恨我也好愛我也好,從今往后都和我沒關系,我不否認我是他的兒子,可我要明確告訴他我不愿意拿他的東西,以后橋歸橋路歸路。
至于你和安東想見他因為什么,我大概也能猜出一二,他那個人呢早年廣交朋友,自以為魅力無限。”
奇諾冷笑著,“他不該逃避,遲早要站出來,不如順著我的手來解決他該解決的事豈不是更好。我知道你和安東找他為了什么,我會幫你們引薦的,但是。”
他突然停頓了下來,眼神銳利的看著我。
我剛才整個人都是懵逼的,想著這事情未免太容易來的比預料容易多了,然而這種容易卻讓我不安,怎么我想了那么多方式一個都沒用上,奇諾就自己提出來了,正疑惑著呢,他突然停頓說了個但是,讓我心一下提起來了,忙正色道,“但是什么?你父親的安全我們一定會保證的。”
“但是我有一個條件,幫我一個忙。”奇諾盯著我的眼睛,說出這句讓我心里顫抖的話。
從劇組回來的時候,我整個人還是懵登的。想著剛才奇諾說的話,有些出神,天已經有些黑了,我坐在車里,阿朋開車,君逸坐在副駕駛上。
阿朋從后視鏡里看著我的樣子,小心的問道,“嬌爺,有心事啊?”
阿朋看起來是個五大三粗的男子,可是一個會做飯,尤其是做的特別好吃的人,一定是個細心的人。
這些手下中,連江心都是大大咧咧的性格,論細心當屬阿朋了。
我回過神來,“阿朋,你說正常家庭的父母是什么樣的?”
阿朋一愣在后視鏡里看了我一眼,疑惑的,“不就是上下班,一個或者兩個孩子,過平凡生活嗎?”
我看看窗外的街道,從劇組回來又到了環(huán)城高速了,又是上次那個時間所以車還挺多的,我看著那些車輛,各種型號,有大有小,有高檔有普通,想象著坐在這些車里的人都是什么樣的人,他們有著怎么樣的家庭。
“是嗎?”我笑著,“父母都在,家里一個或者兩個孩子,吃飯的時候圍坐一桌,有自己的固定的位置,偶爾父親嚴厲會查問功課,母親會說好話,或者父親幽默,一片喜氣洋洋?”
是這樣嗎?這樣的家庭我沒體會過,在我的童年,應該在很小時候也有過這種時候吧,應該有,那時候我爸還活著呢,雖然家里條件不太好,雖然父親打工不常回來,可是過年的時候,應該是這種印象吧,可我都不太記得了。
那時候我太小,在我童年的大部分記憶都是弟弟母親和我,母親對我的連打帶罵,以及吃著飯,就有隔壁大娘帶著全村婦女打過來的樣子。
所以說到這些我難免有些唏噓。不禁感嘆,“正常家庭的孩子應該是挺幸福的吧,可惜啊,我是這輩子沒嘗到過那種滋味,我也無所謂,但可能嘗到過滋味的人一旦失去就會受不了吧。拼勁全力也要重新擁有,無論付出什么樣的代價,都想重新擁有吧。”
我想著剛才和奇諾的對話,想到他最后的條件心中難免感嘆,此時不知道說給我自己聽還是和他們聊天,竟然一瞬間有些出神。
車里氣氛一下冷了,阿朋不太適應這樣的尷尬氣氛,他一直和阿西都是在我們中間的火爆,剛要開口,可坐在副駕駛上的君逸卻突然先開口,“什么樣的家庭出身都是命,失去了的,追也追不回來了,有那時間精力不如計算自己的價值,人有價值了,那些失去的自然都回來了。”
我和阿朋全愣住了,主要是君逸平時膽子小很內向,一般我們聊天玩鬧的時候他都躲在江心身后,不參與的,也不在我們面前大聲說話,雖然時間長了好了很多,可是依然很內向,突然這么突兀的說了這么一段話,讓我和阿朋一下都愣住了,以至于車里特別安靜。
君逸也似乎反應過來自己突然接話,臉刷的紅了緊張的窩在副駕駛,不再出聲。
我卻是反應過來笑著,“君逸說的很有道理啊,人只要提升自己的能力,才是正道,君逸,你就應該這么多說話的,平時總是不出聲,看看現在說話多好。。”
后者還是臉紅沒再開口。
氣氛一下又尷尬了。
阿朋一邊開車一邊說著,緩解著尷尬,“我是不知道,我媽從小就死了,后媽對我不好,我后來跟了師父,師父就是我父親,我沒經歷過正常家庭,正常家庭父母什么樣子我也不知道,我最幸福的時候就是跟著師父學做菜,可惜師父也死了。”
說道以前,阿朋的聲音也變得柔軟,我反應過來,覺得可能時說道阿朋的傷心事了,他師父一直是他心中的遺憾。
“現在你這么有出息,做菜這么好,你師父知道一定會開心的。”
“那是。”
說到這個他又興奮了,“嬌爺,過段時間有廚藝大賽,全國的,要是能進前三名,就有金牌廚師的名頭,我?guī)煾敢郧熬褪墙鹋茝N師,這次我一定要參加的。”
阿朋這岔開話題一下將車里的氣氛弄得再次熱烈了,君逸也不那么不好意思了,還在一邊小聲的附和著說阿朋做菜好吃,一定會獲獎的,到時候我們一起去現場給他加油。
正說的車里氣氛其樂融融的時候,我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一邊和他倆說著話,一邊拿出來看,竟然是木蘭給我發(fā)的信息,打開來一看,竟然是她發(fā)的一個截圖,是她計算機追蹤航拍的截圖,上面我能看出來中間是我們這輛車,因為我身上還有追蹤定位信號,所以我知道那是我所在車輛。
后面她似乎用筆畫了幾個圈,分別是我們前后以及左邊的三輛車。
隨即電話就進來了,我接起來,“看到我剛才給你發(fā)的了嗎?”
她聲音激動的都大了,我看了一眼前排的兩個人,側過頭,“什么事啊?聲音這么大都要震死我了。”我是故意提醒她的,我車里有人,別那么大聲說話,大姐。
木蘭卻是火急火燎的,“那三輛車一直在跟著你們,從劇組出來就跟著你們,都跟上高速橋了。”
我心一抖,那邊繼續(xù)道,“自從那天出事后,我現在隔一會就會定位你的信號,怕你有危險。”
我皺眉,從車窗往外看去,我是看不出哪輛車跟著我,尤其是路上這么黑,這個時間前后有車也沒什么。“你不會看錯了吧?”
“絕對不會看錯,這幾個車之前也一直停在門口,你們走了就跟著了,中間變換前后但一直圍著你,肯定是跟著你的,或者你可以把路線變一變,看看他們跟不跟著你,要是還跟著,就是了。”
我掛斷電話,皺眉思索著,阿朋問我怎么了,我搖搖頭,正好看到一個下道口,從環(huán)城高速這邊下去,就是中興大街那邊,我叫阿朋把車下去,后者有點疑惑還是照做了。
果然我看著那幾輛車也跟著下來了。
阿朋還在問我從中興下來是要買什么東西嗎?因為中興這邊是商業(yè)中心。
我搖頭,眼睛緊盯著后面那幾輛車,給木蘭發(fā)了個信息,叫她不要擔心,同時打電話給安東,只是后者不知道為什么沒接,我微微皺眉,一遍遍打著安東的電話,然后讓前面君逸打給江心和吾生,叫他們都過來。
君逸也愣住了,“去哪啊,嬌爺。”
我看看路,再次確認的,“再上去。”
他倆這時候也發(fā)現問題了,我們再一次上高速橋那三輛車又跟上來了,阿朋擦著汗,“嬌爺,那三輛車好像一直跟著咱們啊。”
連阿朋這心思都看出來了,我瞇著眼睛,“別怕,阿朋,上環(huán)城高速,我不信他們還能在橋上動手腳,要是我們下了環(huán)城就不一定了,“君逸,叫江西她們過來開車上環(huán)城,人到齊了,那三輛車還不是咱們對手呢。”
對方是哪來的人我不知道,可是絕對是計劃好的,安東這邊打不通電話,一定也在對方計劃之內,恐怕是絆住了安東,這事都不是第一次了,看來下次我和安東要想個穩(wěn)妥的聯系方式,就算不是電話聯系,也要別的方法能溝通上。
雖然每次安東都神奇的出現,不過現在不是疑惑這些的時候,我瞇著眼睛盯著車外。
我的車在環(huán)城高速一圈一圈的繞著,對方也一定知道我們發(fā)現他們了,不過一點要走的意思都沒有。反而像被識破后氣急敗壞的要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