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就出去了,說是去看朋友,晚上再回來,中午不在家吃了。”
看朋友,我一愣,吾生在京城除了我們還有別的朋友嗎?
江心也很疑惑,我搖頭吃著飯,心里不知道為什么還有種酸澀,吾生除了我們還有別的朋友啊,真是的,我一直以為我們在吾生哥心里最重要呢。
我吃過飯,想想安東走之前和我說的,看著江心要出門去公司,問了她今天行程,卻都是陪新人去試鏡,我又問了菲菲,江心看我的樣子很奇怪,“她不是有自己的經(jīng)紀(jì)人陪著嗎,現(xiàn)在進(jìn)了劇組每天都拍戲也沒什么事。”
我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你說咱們家菲菲現(xiàn)在這種,公司是不是該在劇組給她表示一下。探個班請大家吃東西什么的。”
江心疑惑的看我,“嬌爺,你不是一直不對這種事上心嗎?我是打算最近讓人買蛋糕過去的。”
我心中一動,“買蛋糕多簡單啊,我看電視劇里探班要是有公司和親人親手做了東西過去,記者的肯定瘋狂報道,到時候熱度會上漲的。”
江心哭笑不得,“嬌爺,你這發(fā)什么瘋啊。”她知道我挺喜歡牛菲菲的,但是也沒喜歡到這么種地步吧,“你不會是要親自做飯過去吧。”
江心說到這像是一下想到什么,瞇著眼睛細(xì)細(xì)的看著我,“我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你確定是去看菲菲,而不是男一號奇諾?”
我臉一下紅了,呵斥道,“瞎說什么實話。”
“真的啊,嬌爺啊,那可不行,這忙我可幫不了,安少知道了會殺了我的。”
我絕倒,“你想到哪去了,就是安少讓我去的。哎呀,算了,這中間很多事呢。”我想想在她耳邊說了奇多塵和奇諾的關(guān)系。
江心這才點頭,“那嬌爺,你不會要自己做飯吧?倒不是怕你累著,關(guān)鍵你做的那么難吃人家會揍你的。”
這小妮子竟然敢這么頂嘴,我作勢要抽她,江心笑嘻嘻的躲開,“還不讓人說實話啊,嬌爺你到底咋想的啊,親自做的,這恐怕不現(xiàn)實。”
我翻著白眼,飄著一邊正擦地的阿朋,挑著眉頭。“這不是現(xiàn)成的大廚師嗎,我為什么要自己做啊。”
看我和江心兩人火拉拉的目光盯著自己,阿朋咽了口口水,抬起頭來。“干,干啥啊?”
我走過去一把摟過阿朋,“是你大展廚藝的時候了,跟我去探班,你昨天不是還說喜歡咱們公司女明星牛菲菲嗎,我看你上次還跟江心混到公司去要簽名呢。”
阿朋一下愣住了,膀大腰圓的一個人,臉紅的像小姑娘似的,扭捏著,“哎呀,嬌爺,可是要做多少飯啊。”
我一看有門,“一個劇組怎么地也有五六十工作人員吧。”
“不止,這是大制作得一百來人。”
阿朋差點摔倒,“一百人的飯啊,嬌爺你想累死我啊。”
看著我倆,心里想著你倆也不會幫忙想累死我啊。我轉(zhuǎn)轉(zhuǎn)眼睛,“不是有君逸嗎,讓他幫忙?”
君逸本來在賭場那邊,打了個噴嚏,隨即就被我們叫回來了。
江心因為要帶新人去試鏡,沒空,這個任務(wù)就落在我們仨肩膀上了。
我呢當(dāng)然是不會作了,指揮著君逸和阿朋淘米洗菜,做紫菜卷,炸雞腿,還弄了個大保溫桶像食堂打豆?jié){那種,沖了熱咖啡。
忙活一直忙活到晚上六點,天都要黑了,才浩浩蕩蕩的把東西送到片場。
劇組一聽牛菲菲經(jīng)紀(jì)公司的老板親自做了吃的來招待大家,轟動的不行,這個劇組本來就備受矚目,又因為之前兩個關(guān)鍵演員出了車禍?zhǔn)录赃@部劇未播先火了。
天天有媒體在門口蹲著,甚至有個電視臺弄了個連續(xù)報道,每天都報道劇組的動向,所以我一來外面記者興奮極了,卡巴卡巴拍照,我猜明天頭條就是牛菲菲經(jīng)紀(jì)公司送溫暖,業(yè)內(nèi)猜測牛菲菲占公司股份。媒體就喜歡這種捕風(fēng)捉影的事。
而我看著君逸和阿朋兩人忙著給大家發(fā)吃的,工作人員一片好評的樣子,挑著眉頭,我還沒見過不被阿朋美食收買的人呢。
果然導(dǎo)演和我寒暄半天才去工作,我再看看我想見的人,奇諾坐在遠(yuǎn)處沒像其他人糊上來,怕有人故意覺得套近乎,牛菲菲知道我的用意,這孩子情商很高,我又這么給她面子,笑著,故意把我拉到奇諾那邊。
我在奇諾身邊坐下了,看著他的經(jīng)紀(jì)人杰森字在那邊吃的不亦樂乎,而奇諾手邊也有半個吃了一半的紫菜卷。
坐下,他朝我點點頭,裝作繼續(xù)看劇本。
我笑著開口,“怎么,不好吃嗎?”
“非常好吃。”
“那怎么不吃。”
看到大家都在那邊吃東西,倒顯得我們這邊有些荒涼了。
奇諾放下劇本回頭看我,“上次你送我回來的照片都有記者瞎寫了,我怕和你鬧出緋聞。”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我對這些一向不在乎。”
奇諾被我逗笑了,“我在乎,我可害怕安少對我下手,那家伙看起來就是個醋壇子。”
我噗嗤一聲笑出來了,確實,安東那人是挺愛吃醋的。
他也不再和我玩笑一邊喝著我弄得咖啡一邊說道,“出什么事了嗎?”
我挑眉回頭,“怎么這么問?”
后者挺精明的,“你可不是那種沒事獻(xiàn)殷勤的人。”
“哎呦喂,我好心好意給你們劇組送點吃的,就變成無事獻(xiàn)殷勤了。”
我倆斗嘴倒是挺輕松的,奇諾笑著仰頭,“你呢,我雖然接觸不多,可還是了解的,你屬于無利不起早那種,說吧,出什么事了,要是能幫忙的我一定幫,要是幫不上的,我也盡量幫。”
我笑著,“真是仗義,就喜歡你這種人,不過你猜我來到底干什么?”
奇諾沒想到我這么回答,還讓他猜,他往那邊人群看了看,“你雖然是開娛樂公司的,但是以我對你的了解,這東西在你眼里根本不是什么,你干什么的我不太清楚,可是跟我肯定不是一路人,做的事也不是一路的。
這劇組雖然藏龍臥虎,但是能達(dá)到你那個層次的人太少了,牛菲菲也只是你旗下的藝人,如果你是為了導(dǎo)演,不可能,牛菲菲,就更不可能了。可你從剛才來了就一直盯著我,現(xiàn)在還坐在我旁邊,我猜你是來找我的。”
我一愣,回頭看他,正好和奇諾眼神交匯,他的眼神很清澈,可是我卻看著心虛,沒想到他這么直接,脫口而出,“那你覺得我找你是為了什么事?”
后者無奈的笑笑,“以前你從來沒這么鄭重的找過我,不過是萍水相逢,直到上一次,我猜,你是因為我父親吧。”
我微微詫異,看著他的眼睛,周圍人聲鼎沸熱熱鬧鬧,可我倆之間竟然一下安靜了,我來之前想很多種可能,想了很多種情景,很多種方法啊,想著怎么和奇諾談他父親,我甚至想到了要動之以理曉之以情的,甚至用眼淚攻勢,把話題引到他父親身上。
可唯獨沒有想到奇諾會自己先說出來,而且毫無拐彎的直接和我說這個話題,這種被人看透的滋味,就好像沒穿-衣服站在他面前,那種羞愧自責(zé),無地自容,甚至覺得自己就是個卑鄙小人的感覺涌上來。
我就那樣愣愣的看著奇諾,甚至那一刻開始后悔了,其實奇諾是一個挺好的人,和他做朋友有很舒服讓你毫無負(fù)擔(dān),可這一刻我突然覺得自己卑鄙的配不上他,不配和他做朋友,和他的真誠比起來我實在隱藏的太多,這種行為讓我無地自容讓我羞愧。
我開始后悔今天來做這件事了,甚至想現(xiàn)在起身就走會不會好一點。
就這么尷尬的對望著愣著,末了奇諾突然笑了,笑的很輕松,毫無責(zé)怪,也毫無嘲諷的,“其實我當(dāng)初說了我父親的事就該想到,所有人都在找他,所以你來找我之前我就有預(yù)感,你會來的。”
“奇諾你聽我解釋,我不是說要利用你或者什么的,也不是對你父親有什么想法,就是。”
我突然急了,可是怎么解釋都掩飾不了我的卑鄙。此時懊惱的,“反正,你就當(dāng)我沒來過好了。”
我起身要走,奇諾突然從后面拉住我。
“這里可很多人看著呢,不想讓我上一次娛樂八卦緋聞版就坐回來。”我沒動,看看那邊沒人注意我,又被奇諾拽回來了,此時卻懊惱不已。
他卻笑了,“顏嬌,其實沒什么。”
“不是,我真不想讓你覺我是在利用你。”
“我知道。”
“你不知道,我一開始,好吧我承認(rèn)我很卑鄙。”
“不算太卑鄙。”
他開玩笑的樣子讓我更無地自容了。
“說正經(jīng)的呢。”
奇諾無所謂的,“他那個人。”苦笑著,“你不是要見他嗎?我可以引薦,正好我也打算見他一面,你就當(dāng)陪我去一趟也好。”
我一愣,不知所措的皺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