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280.（感謝少年艾薩克盟主）

“信息？什么信息？”

一旁的巫尊也不動聲色地湊過來，想聽聽陸清璇知道又打聽到了些什么。

“之前陳涯和我聊起他小時候，說他小時候家里很窮，他靠寫書賺了一筆錢，但是我問他寫的是什么書，他不肯說。”

陸清璇說完，柳如影和巫尊同時陷入幾秒鐘的沉默。

“寫書賺錢？寫書？是小說嗎？”柳如影微微張開嘴。

“他也沒有說是什么題材，可能是小說，畢竟他說他靠這個賺到錢了，一個十來歲的小孩子，也不可能靠成功學之類的書賺錢吧？”陸清璇說完輕輕一笑。

柳如影想了想，道：“這是一個很重要的信息。十來歲的天才少年，靠出版小說賺錢，這個應該會有新聞報道”

“沒錯，”陸清璇說，“所以我當時就用搜索引擎查了。”

“結果如何？”

兩個女生都無視了巫尊，繼續著剛才的討論。

陸清璇再次無視了巫尊的自我拉扯，說道：

陸清璇給她打了招呼，不知道為什么，感覺這位她呼作阿姨的女人，看著她表情卻有些窘迫。

柳如影微微瞪大眼睛：“你不知道？”

“說便宜了。”陸清璇在一旁說道，“這套婚紗，上千萬也是有可能的。”

陸清璇說道：“這套衣服應該是陳涯從江離芷弄的，他是江離芷公司的老總，你不知道嗎？”

陸清璇禮貌問道：“化妝間在哪里？我想去打個招呼。”

陸清璇點頭：“知道啊，怎么了？”

陳盛顯然沒料到陸清璇會跟自己說話，一時被問了個措手不及，手忙腳亂地指著走廊另一頭，結結巴巴地說：

“啊，來了，她已經來了，今天她結婚，現在正在化妝間……”

“請進！”

“信息繭房。”巫尊突然說，“這是信息繭房效應，無論多么火的事情，也總會有人絲毫未聞。”

“這有很多辦法都可以規避，比如說，他可以用他媽媽的證件啊。”

陸清璇偏頭問道：“剛才我進來前，聽見你們里面在說些什么，好像說得挺激烈的樣子，你們在聊什么啊？”

她偏轉頭看到，在她身后，陳盛、陸茜子、陳海，都站在身后，一個個都經過了精心打扮，陳海更是西裝革履，看上去像個賣保險的。

陳池搖了搖頭，呆呆道：“他從來不跟我說自己的事。”

或許正如柳如影所說，“寫小說的神童”這個噱頭，并沒有他們想象中那么有生命力，要么當時并沒有大肆炒作，要么當時的信息沒有生存到今天。

“信息繭房就是說，信息社會里擁有海量的信息，人們在接收信息的過程中，會像蠶吐出絲結繭一樣，把自己包裹起來，只接收那些自己偏好的信息，產生一種半與世隔絕的情況。”

陳池眼睛里居然滲出了幾顆淚水，用手指頭擦去了，接著激動說道：“今天你是頭一個對我這么說的人。”

巫尊點頭道：

“很有可能，你看，你問他是什么書，他不是沒有回答嗎？說明他可能有點不想丟臉……但是他寫了《將進酒》也沒有告訴任何人……那沒事了，當我沒說。”

陸清璇推門進來時，兩人都看著她。

“這個猜測不太合理，如果真有個那么小年紀的小孩寫小說，出版社肯定會不遺余力地包裝，大肆吹捧，不至于在網上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如果查不到消息，只有兩種可能，”柳如影說，“第一種是，陳涯小時候寫的那些書不出名，所以現在網上查不到了。”

陳盛和陸瑞香都有點受寵若驚的意味，等到她走遠了，陸瑞香才說：

“之前就聽說陸元豹家的女兒很會來事，原來她這么懂禮貌，還會去問候新娘。”

“我前幾年都在國外，國內的消息渠道不太暢通。”

陸瑞香撇嘴道：“你就是滿腦子都是人家小秦總，巴不得腳在地上生根了。”

頓了頓，陳池又道：“可能他是害怕暴露自己離開家鄉的事實，被我擔心吧，所以從來不跟我說自己的事情。”

“那你知道加西亞·博爾赫斯嗎？”

柳如影又問道：“那你知不知道海明威·福克納，川端春樹，妥爾斯泰夫斯基？”

陸清璇行了一禮，便離開了。

陳盛指的化妝間位置很準確，陸清璇很快就找到了，敲響了門，里面傳出一個溫婉的聲音：

“謝謝！”

“他其實是金鏞和古籠的馬甲。”

陸清璇歪頭問道：“金鏞和古籠怎么了？這又是什么瓜？”

“我在國外一點相關新聞都沒有看到……也有可能有新聞，但是被我略過了。”陸清璇汗下。

推門而入，房間里只有陳池和一個女化妝師在。那個化妝師正在對著陳池的什么東西嘖嘖稱奇。

旁邊巫尊插嘴道：“你怎么確定的？”

“沒有開玩笑，一套高定本來就價格離譜，你們看到那些走紅毯的明星，他們的禮服也都不是自己的，都是租的，連租金都要付幾十萬。”

柳如影點頭：“我也是這樣認為的，所以，我更傾向于第二種可能。”

她頓時明白為什么陸瑞香看著她表情會有些窘迫了——陳涯還是沒有跟他們一起過來。

“啊，你是……陸家的陸小姐？”陳池對陸清璇還比較面生。

陸清璇點了點頭，知道陸瑞香對這件事也無能為力，欠身對一旁的陳盛道：

“陳盛叔叔，陳涯的姑姑陳池，是不是也到了啊？她在哪里？”

陸清璇沉默了。

化妝師說：“那你侄兒對你可真好，這套婚紗，少說幾十萬，還是往最少估計。”

陸清璇心念一動，跟同桌的人暫時告辭，把手提包放下，朝著那裙擺消失的方向走去。

陸清璇完全不知道他們在激動什么，有點摸不著頭腦，揮了揮手，說：

“話題扯遠了，不是討論陳涯的事兒嗎？怎么聊到什么神秘作家身上去了，快回歸正題。”

那位化妝師臉一紅，馬上說道：“哎呀，我正在說她這件婚紗，應該花了不少錢吧？跟我接觸的那些明星的高定一樣。”

陸清璇突然有點汗顏，其實她也不是真心為了過來祝賀陳池婚禮的，她過來是想跟陳池打聽一點陳涯的事情。

陸清璇及時見機問道：“我記得，他好像說過跟你感情很深，經常書信往來，他也從來不說自己的事嗎？”

陸清璇笑著說：“你不要告訴我，這些都是馬甲。”

“就在前面，左轉，有個小木門，推開就是。”

這個數字讓陳池有點難以置信：“陸小姐，您是在跟我們開玩笑嗎？”

“沒、沒找到。”陸瑞香尷尬道，“不過陸老太爺大壽這么大的事，他應該不會不來。他性格是怪了點，但不至于不知道禮數。”

“什么？”

陳池有些驚訝地抬起眉毛：“這么貴？”

過了會兒，她才說道：“可是這也說不通啊，他當時要出版的話，肯定需要身份證吧？出版社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個小孩子呢？”

“神秘作家居然是十二三歲開始寫作的？我又是頭一次知道，信息繭房的威力太驚人了，”巫尊感嘆道，“話說不愧是中文系的柳校花，對這件事這么清楚。”

陸清璇愕然：“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巫尊盯著陸清璇說：“可能這也是找不到陳涯蹤跡的原因，大家都被繭給困住了。”

化妝師的手停住了，連陳池都一臉目瞪口呆。

“嘶——”陸清璇感覺，這種猜測對陳涯很失禮。

柳如影低頭思索了一會兒，說：“提起金鏞和古籠，我現在也想起來，那位神秘作家，也是十二三歲開始寫作的，當時的人們都不知道這件事，可能我們的判斷都不準確，‘神童’這個噱頭，可能沒有我們想象中那么有生命力。”

巫尊繼續說道：“比如柳校花，她就對這段故事知道得很清楚，而陸小姐一無所知，我則是介于兩者之間，我之前一直只知道有位很厲害的神秘作家，我之前一直不知道，那位神秘作家還用過金鏞和古籠這兩個馬甲。”

陸茜子在一旁腹誹了一頓，小聲嘀咕道：“人家是看著陳涯哥的面子才去的好不。”

陳盛回頭瞥了一眼陳海，道：“是啊，不像有些人，自己小姑要出嫁了都不去看看。”

“陸瑞香阿姨，你來了啊？”

柳如影笑著搖了搖頭：“我不是因為念中文系才知道得這么清楚，我知道這些是因為，那位神秘作家的女友，就是我的姐姐啊！”

今天這個日子很好，但對于陳池來說又不太好，正趕上陸老太爺的大壽，沒有人來關注陳池的婚禮。

路過走廊時，她正好和陸瑞香撞個正著。

她現在又沒有頭緒進行接下來的調查，又不甘心就這么放棄這條線索，正在躊躇時，她看到，正廳門口傳來一陣騷動，一襲純白色的紗裙身影飄然而過。

陸清璇點頭道：“今天是你的婚禮，祝賀你，希望你今后能一生幸福。”

確實如陸瑞香所說，聽說能見到秦云初，他現在已經激動壞了。

人們都是結婚的那天是一個女人最美的時候，對于陳池來說也確實如此。她今天盛裝打扮，身上一襲華麗的白色紗裙，更是襯托得整個人都很美，一點都看不出已經三十多了。

“大概也就過了大半年，不到一年吧。”

可惜陳盛沒有聽到。

巫尊一拍腦袋：“哦，對了！寫越位同居的柳如煙，就是柳家的，是你堂姐！”

陳池笑著說：“一開始倒是有說一點，不過后來他就只問我，從來不談自己了，我也是后來才知道，他初中畢業就背井離鄉了。”

“什么是信息繭房？”柳如影望向他。

陸清璇說：“那個小孩是京城的，首先地點就對不上，其次，根據采訪來看，那個小孩的父母都是高知分子，寫出來的小說也包裝炒作嫌疑嚴重，陳涯應該沒那個條件。”

陳池笑呵呵地說：“我也不知道，是我侄兒送給我穿的。”

“啊？”陸清璇有一剎那覺得她在給自己開玩笑。

“還是沒找到陳涯？”陸清璇歪頭問道，頗有些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意思。

“并沒有找到相關信息，”陸清璇搖頭，“我搜索了‘神童’‘少年作家’等等關鍵詞，只查到一個號稱8歲就寫出奇幻作品的小孩，但是那個小孩絕對不是他。”

“當時沒人知道，那個作者只是個小孩子。出版社不知道，自然也就不會包裝；讀者不知道，自然也沒人炒作。”

柳如影說：“但是有時候真的會有這種事情，就比如金鏞和古籠，如果不是因為那次意外曝光，誰會知道這兩個人都是同一個人的馬甲？還有那么多作品都是這個人寫的。”

巫尊若有所思地說：“會不會其實陳涯也會給自己包裝？畢竟那么小的年紀就寫書賺錢有點駭人聽聞……哦對了，陳涯是《將進酒》的作者啊，那沒事了，當我沒說。”

陸清璇搖了搖頭：“我不太相信這件事一點傳聞都沒有，現在網絡這么發達，一個相關信息都找不出來，很詭異。”

陸清璇語滯，因為柳如影說得對。

陳盛慨然道：“沒想到，陸清璇居然會特地來探望我家那妹子，看來，魏明哲那份工作，找得確實不虧啊，在家族里地位都提高了。”

陳海嘿嘿一笑，沒有回答。

“對，這些都是馬甲，而且是金鏞和古籠馬甲。”柳如影說，“你竟然不知道？這些作家在國外也很出名吧？”

陳海理直氣壯道：“新娘子的美要保留在婚禮的那一刻去看，現在就跑去打擾人家，不是很失禮嗎？”

柳如影苦笑：“就算回歸正題，我們現在也沒有更多線索了。”

說完，陳池臉上掛上了一抹微笑，道：“不過，他還小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他長大了肯定會有出息，之前看到他，他說自己只是一個普通員工，我還不信呢。”

陸清璇又問道：“那他在小時候，有沒有跟你說過，自己在寫小說的事情？”

陳池道：“有啊。”

陸清璇心頭一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