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費了點時間,巧克力好了之后,已經(jīng)不早了。傅慕旋端著成品,去客廳里找小寶。
“小寶,你喜歡的巧克力。”傅慕旋笑著喊道,像是在叫自己的孩子一樣。
客廳里卻只坐著厲墨池。
見她出來,厲墨池走過來自如地接過她手里的巧克力,隨手選了一顆,放進了自己的嘴里。
“欸……”傅慕旋原本想說這是給小寶吃的,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口,她看著暗暗回味的厲墨池,問道,“小寶呢?”
厲墨池用眼神示意她,在樓上。
睡覺了嗎?
“剛上去。讓你做好了之后去叫他。”厲墨池看著巧克力,沒有再拿第二顆。
這些巧克力,讓他想到了他們剛剛結(jié)婚的時候。
他常常不在家,為了打發(fā)時間,她央求他為她請了一個法國的師傅,教她做巧克力。那段時間,他每天都能聞到巧克力的味道。
她笨手笨腳,做巧克力的時候總是會將弄到自己的身上,連帶著她的身上都會有巧克力濃烈的氣味。
一開始他還會嫌棄,覺得味道太膩。久而久之,他也就習(xí)慣了那樣的氣味。
“苦澀之后回味起來,會覺得它很甜。”
這句話,也是當時的她說的。那時候,她心心念念的只有如何討他的歡心,殊不知后來的兩個人還是只能分道揚鑣,相愛相殺。
現(xiàn)在回味起來,似乎也有隱約的甜。
“你在想什么?”傅慕旋疑惑地問道。
厲墨池移開眼神,“好難吃。”
他竟然嫌她做的東西難吃!
要知道,當初的阿諾和現(xiàn)在的小寶可是最喜歡纏著她要她做甜點,就連雷勝瑞也時不時會夸贊她的手藝。
故意找茬的吧。
傅慕旋端起巧克力,哼了一聲。
不跟他這種毒舌男計較。
才剛踏出半步,手上一空,東西已經(jīng)重新落回了厲墨池手中。他大手將東西撈回來之后,高高舉過頭頂,饒有興致地勾唇看著她。
“你干什么?”傅慕旋回頭瞪視著他,欺負她身高不如他嗎?
之前感受到的居高臨下般的威壓又重新出現(xiàn)。
傅慕旋心里默默地吐了一口血。這個厲墨池,是故意捉弄她嗎?
“累。”厲墨池惜字如金道。
傅慕旋一怔,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她想了想,才知道厲墨池的意思是端著東西上去叫人太累。
他有這么好心,怕她累?
傅慕旋不相信。
然而看著自己踮腳也夠不著的巧克力,傅慕旋只好作罷。她轉(zhuǎn)身上樓,心里默默腹誹著。67.356
厲墨池看著她離開,眼里暈開了笑意。
“喜歡嗎?”
“不喜歡。”
“哦,是嗎?沒關(guān)系,就算你現(xiàn)在不喜歡,我每天做,總有一天你會喜歡。”
耳邊突然又響起他們曾經(jīng)的對話。
厲墨池將巧克力放在桌上,坐在沙發(fā)上仔細盯著,好像透過它們,可以看見那個專心給他做巧克力的人。
傅慕旋,你說過要每天給我做巧克力的。
你失信了。
有多久沒有吃到你做的巧克力了?當初覺得那么膩,那么難吃的東西,為什么現(xiàn)在會覺得格外懷念?
“不是說很難吃?”傅慕旋不知何時又下了樓。
她盯著厲墨池不自覺去拿巧克力的手。
之前那么嫌棄的人是誰?
就算小寶已經(jīng)睡了,這巧克力也不是給他這樣不識貨的人吃的。
傅慕旋大步走上去,一把端起巧克力。
厲墨池看著她,突然回神。他有些失笑,怎么回事,竟然又不自覺地想起了從前。
他面上仍舊一臉冷霜,對傅慕旋的話不置可否。
“難吃就不要吃。”這已經(jīng)不是厲墨池第一次說她做的東西難吃了,但比起第一次時那么大的反應(yīng),傅慕旋這次要鎮(zhèn)定得多了。
厲墨池垂眸看著她,纖長的睫毛在眼瞼下覆了一道濃濃的陰影。
傅慕旋端著巧克力,坐在他對面,故意吃完了全部的巧克力,然后揚眉看著他。
拙劣的示威讓厲墨池輕聲笑了出來。
“笑什么?”
傅慕旋瞪著他。
厲墨池沒有說話,只是深深地看著她。
被厲墨池看得心里發(fā)虛,傅慕旋冷哼了一聲,端著餐盤離開了客廳。她在廚房收拾,借此抵消自己心里的慌張。
怎么回事,明明沒做什么錯事,心慌什么?
傅慕旋埋怨自己不爭氣。
她隨手拿過柜子上的酒,大口灌下。
或許真的是自己太過慌張了。
整理完之后,傅慕旋再回到客廳,厲墨池已經(jīng)不在了,而雷勝瑞依舊沒有回來。她等了一會兒,才接到雷勝瑞的電話,說今晚不回來了。
傅慕旋沒有多想,囑咐了幾句之后就掛斷了電話。坐了一會之后,她覺得自己開始有了醉意,便關(guān)了燈上樓去了。
她扶著墻爬上樓,打開自己的門。
“嗯?開關(guān)呢?”她在墻壁上摸索了半天,也沒有摸到開關(guān)。腦海越來越混沌,她索性不再找,徑直往床邊摸去。
“嗯?今晚的被窩真暖和。”傅慕旋抱著“被子”,安心地閉上眼睛。
而在她閉上眼睛之后,她身邊的“被子”才緩緩睜開眼睛,借著微弱的月光看著她微醺的臉。
“長本事了,都敢摸上男人的床了。”
……
次日,傅慕旋是被一陣頭痛給叫醒的。睜開眼之后看見雷勝瑞一臉笑意地站在窗前,替她擋著窗外刺眼的光。
“醒了?”雷勝瑞柔聲道。
嗯?為什么會頭痛?
“我不就出去了一晚,你就已經(jīng)難過到需要以酒消愁的地步了嗎?”雷勝瑞嘴角勾著一抹笑意,故意打趣她。
他不過就去準備了一點驚喜,清早回到家,倒是她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喜:一進門就聞到了濃烈的酒味。
這得要喝多少?
“不……”傅慕旋已經(jīng)冷靜下來,仔細想想,也只有厲墨池能夠給她下這樣的套了。
她原本打算否認,但想到雷勝瑞和厲墨池的關(guān)系,咬咬牙,還是沒有說。
雷勝瑞的心情很好,似乎也不打算追究昨晚的事。只要她的身體沒事,她愿意喝便隨她的性子。
“好點了嗎?”
看著雷勝瑞眼底的迫不及待,傅慕旋有些疑惑。她點點頭,從床上下來,“怎么了?”
“你先準備準備,我?guī)愠鋈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