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子旭來探望傅慕旋,帶來了一大束白玫瑰,擺在病床旁邊的柜子上。
厲墨池視線有些發(fā)直,他從來沒有送過傅慕旋花。
任子旭已經(jīng)從陸建新那里了解到傅慕旋的情況,知道她平安無事,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下了。
“你和旋旋認(rèn)識多久了?”厲墨池語調(diào)清淡。
“是我救了她。”任子旭答非所問,神情專注的看著這傅慕旋。
他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傅慕旋的額頭,動作十分的溫柔。
“這丫頭太慘了。”任子旭神色微微一凜,細(xì)長的眼睛里染著淡淡的疼惜,“厲總?cè)羰切挠兴鶎伲蝗缇头胚^她吧,讓她過得快活一點不好嗎?”
厲墨池幽深的眸底幽暗不明,看不出任何感情變化。
任子旭只當(dāng)他是一個很冷酷的人,即便是對自己的前妻也冷漠的像是一塊冰。
“我從未折磨過她。”厲墨池簡單了回了一句,并不打算替自己辯解。
有些苦衷,他自己清楚就好,沒必要讓任何人都知道。
任子旭回首長眸瞥了一眼厲墨池,“可是她在你身邊,并不快樂。”
“那她為什么要回來?”厲墨池冰冷的狹眸倏然一沉,帶著濃烈的質(zhì)問。
任子旭一定隱瞞了什么。
“為了任務(wù)和錢。”任子旭并沒有因此而慌張,而是十分淡定回答。
厲墨池也走到病床邊,他拍掉任子旭的手,語氣不善,“請你離我的女人遠(yuǎn)一點。”
任子旭覺得好笑,“她是你的女人?”
“合法夫妻,你有意見嗎?”厲墨池冷漠的說道。
任子旭眼中閃過一道不可置信的光芒,傅慕旋不是說和他已經(jīng)離婚了嗎,怎么又成了合法夫妻了?
“只要旋旋愿意和你在一起,我會祝福,但是她想走你若是苦苦糾纏,我會不顧一切的。”任子旭沒有開玩笑,他將傅慕旋看成是自己最重視的人。
厲墨池冷酷的看了他一眼,卻根本不將他放在眼中。
任子旭神色幽幽的看了一眼還是昏迷的傅慕旋,他微微一嘆,轉(zhuǎn)身離去。
厲墨池感覺不到半分輕松,反而更加的沉重。
他是不允許傅慕旋再次離開自己,絕對不允許!
而睡夢中的傅慕旋,卻還是在忍受著噩夢的煎熬。
那是同一個噩夢。
夢境中是熊熊烈火,燃燒著周圍的一切。
她被濃重的黑煙嗆得不能呼吸,卻看見在不遠(yuǎn)處的床上好像躺著一個什么人。
也不知道那個人為什么不動,這么大的火,難道他想死嗎?
她拼了命的跑過去,可是卻怎么也跑不到。
好像她在原地踏步,而那個人離自己越來越遠(yuǎn)。
就在這時,一盞水晶吊燈從天花板掉落,正好砸在她的額頭上,讓她一下子就清醒了。67.356
“你醒了?!”耳畔傳來段柔驚喜的聲音。
傅慕旋額頭滿是冷汗,她微微喘著粗氣,那個夢有點可怕。
“小柔,怎么是你?”傅慕旋還是有些虛弱。
段柔拿著溫?zé)岬氖峙两o她擦了擦額頭,笑道:“除了我還有誰能照顧你啊。”
指望著那群五大三粗的男人們嗎?
傅慕旋微微一笑,蒼白的臉上浮現(xiàn)一抹感激的笑意,“辛苦你了。”
段柔撇撇嘴,“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倒是你,這是怎么回事,我聽說是孟安妮把你給捅了?”
傅慕旋苦澀的一笑,“說來話長,并不都是她的錯。”
段柔神色不悅,沉聲道:“唉,我早就說過你這個兩個表妹都不省心,那個夏馨雅就不用說了,還有你知道孟安妮是怎么被厲邵杰帶走的嗎?”
傅慕旋并不知道,她根本沒有來得及了解事情的始末。
段柔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不知道,“她拍完戲帶著同劇組的演員去喝酒,在酒吧碰到了厲邵杰,厲邵杰說可以給她投資新戲,她就信了然后就跟著走了。”
傅慕旋聞言一怔,居然是這樣。
“你啊,總是太容易心軟,別人說什么你就信什么,怎么不好好問清楚,她孟安妮也是咎由自取。”段柔忿忿不平,明明是自己的錯,卻拿著刀子捅別人,真是聞所未聞。
傅慕旋神色清幽,蒼白的唇角微微一彎,“歸根結(jié)底還是我害得,如果傅家還在,她也不會上當(dāng)?shù)摹!?
段柔用白皙的手指戳了戳傅慕旋的太陽穴,“你怎么就這么傻呢,傅家在又如何,難道傅家是因為你一個人才這樣的嗎,你爸媽為了傅家付出那么多,那些人做什么了,不過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而已。”
傅慕旋不是不懂,這三年她總是這樣審判自己。
不該去招惹厲墨池,不該動用小手段去和他結(jié)婚。
孟安妮咎由自取,她自己又何嘗不是。
段柔看她有些疲倦,也不想再叨念她,“好了,你休息一下吧。”
“好。”傅慕旋虛弱的點點頭,再次閉上眼睛。
可是她卻沒有睡著,心里還在想著剛才的夢。
那個夢非常的真實,特別是吊燈砸在她額頭的那瞬間,她真的能夠體會到那種疼,而砸落的位置正好是她額前的傷疤上。
這未免也太巧了。
可是她從未經(jīng)歷過什么火災(zāi),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皺著眉,思索著,看來這件事情還是要去問問她爸媽比較好。
段柔一直照顧到厲墨池回來才離去。
不過她沒有給厲墨池好臉色看,誰讓他害得傅慕旋這么慘。
厲墨池也不想和她計較,傅慕旋是看重感情的女人,如果他對段柔太不近人情,說不定傅慕旋又該生氣了。
傅慕旋知道厲墨池來了,段柔身上所散放著的是小女人溫婉的氣場,可是厲墨池卻散發(fā)著作為一位尊者的倨傲和冰冷。
“厲邵杰抓到了?”傅慕旋沒有睜開眼睛。
“嗯,你想怎么處置?”這一次厲墨池尊重她的意見。
傅慕旋輕輕搖頭,“我不知道,交給姑姑他們吧,想起訴或者是怎么樣,隨他們就好,我只希望此事不要鬧大,安妮還要繼續(xù)活著。”
“好。”厲墨池答應(yīng)的非常爽快。
傅慕旋微微松了一口氣,可是她能夠感覺到厲墨池強大的氣場,依舊影響著自己不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