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米諾和袁燁霆一起出席了慈善晚會。
這一天都在驚險和刺激中度過,此刻的米諾早就困得不行了,上面在喊競拍價格,下面她呼呼大睡。
為了讓她睡得更舒服一點,袁燁霆讓她枕在自己胸口,還向助理要了毯子。
米諾的口水都沾到了袁燁霆的領帶上,可是他卻舍不得吵醒她。
這么有愛的一幕被人上傳到網(wǎng)上,被紛紛點贊,據(jù)說這還成了眾多女孩的效仿。
在電影院、歌劇院等等場合可以看到許多故意裝睡的女孩,米諾根本不知道,她朝難看的睡相,還成了一種潮流。
有許多男生在看到女生這樣的睡相時,悄悄溜了,有多少女生因為她而看清了男生的真面目,在受傷之前先甩了人家。
一時間,許米諾睡覺的那張照片還被人放大供奉起來。
嫁的豪門,又有燁少疼愛,還有個帥氣又聰明的兒子,簡直就是人生的贏家。
慈善晚會現(xiàn)場,當米諾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人都走光了,她從袁燁霆身上起來,看到他胸前的那一大塊,她眼睛眨巴了幾下,發(fā)現(xiàn)她沒看錯,又假裝沒看見。
“醒了?”袁燁霆也沒有揭穿她,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怎么長時間不動,他的腳都麻了。
“恩,其他人呢?”米諾左右看了一眼,連個鬼都沒看見。
偌大的會場就他們幾個人,真的有些滲人。
“少夫人您睡了兩個多小時了,慈善晚會已經(jīng)落幕了,少爺不想吵醒你,所以讓人不要打攪到泥。”尉遲說這話的時候,嘴角還是忍不住抽搐。
幾百個人,因為她睡著了,袁燁霆要求提早結束不說,還讓所有人離開的時候不許發(fā)出聲音,悄悄地走。
當然,作為宣城最有錢的商人,袁燁霆眼睛都不眨就以米諾的名義捐了一個億。
每年想這樣的慈善晚會有許多場,袁燁霆很少親自出席,這次他之所以帶米諾出場,也是為了讓她能更加洗白以前的身份。
讓人們知道,袁家少奶奶的善心。
如果她人都不到,那就未免牽強,所以只要來了,哪怕是從頭睡到晚,也沒有人會說什么。
當然這些事他不會跟她解釋,因為以她的性格也不想讓他幫忙太多。
“咕咕。”米諾捂住自己的肚子,竟然在這么安靜的時候發(fā)出這么尷尬的聲音,真是找個地洞鉆下去算了!
“走吧。”袁燁霆轉(zhuǎn)身才扯開嘴角,這丫頭,肚子餓有什么好難為情的,她沒吃晚飯,肚子當然會餓了。
米諾不情不愿的上車,雙手捂住肚子,睡著的時候倒是沒感覺,醒來了真是餓的不行了。
奔馳在路上開了一會兒,突然停住了。
“你要尿尿啊?”米諾問完,就聽見尉遲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面對她的超級弱智的思維,袁燁霆后悔帶她來這兒了。“如果不想填飽肚子,你可以不下車。”
填飽肚子?好吃的?
“等等我!”這也要生氣?小氣的家伙,一般人半路停車不都是要尿尿嗎?
下車之后,米諾才發(fā)現(xiàn)這里是一家小飯店,因為開在路邊,所以生意很好。
米諾她們?nèi)诉M去的時候,里面已經(jīng)沒有位置了,只有外面涼亭下還有幾桌是空的。
像袁燁霆這樣的富幾代會在這里用餐?不是吧!
米諾正想著,袁燁霆已經(jīng)和老板打起了招呼。
“你來了啊,怎么不早點說一聲,我也好給你們在小包廂留個位置。”老板是一個五十幾歲的男人,很樸實的形象,對袁燁霆非常和藹,但是骨子里還是帶有尊敬。
米諾很好奇對方的身份,可是袁燁霆不說,她也不好問。
尉遲和司機在另一桌吃,米諾和袁燁霆一桌。
只一會兒工夫,老板就將菜端了上來,爆炒肥腸、酸辣大白菜、土豆燉粉條……
看著一桌子家常小菜,米諾愣愣地不知道該干嘛了。
“怎么不吃?”袁燁霆吃了一點粉條,見他沒有什么異樣,米諾更好奇了。
宣城燁少,舉手遮天的人物,喝燕窩魚翅吃山珍海味長大的貴公子,竟然吃得下去這些?
不說別的,就著碗酸辣大白菜,火候不夠、半生不熟。爆炒肥腸,貌似帶著一點異物,哎,不說了,還有土豆燉粉條,都燉爛了。
她不是挑食而是真心覺得這事太詭異了,該不會他腦子壞了吧?
“快吃啊,這里有家的味道。”袁燁霆每一碗菜都嘗了嘗,眼中的深意讓米諾止不住猜測。
家?這里有家的味道,那袁家呢?那里就沒有家的味道?
“再不吃動手,我可全吃完了?”袁燁霆給她夾了點大白菜,看了這一桌子菜,好像沒有她喜歡的。
“想吃什么,跟老板說就成。”袁燁霆喝了一杯白酒,是小飯店里最常見的那種,幾塊錢一瓶。
米諾搖了搖頭,表示這些菜挺好。
其實她家雖然不算富裕,她從來不用偷東西分的錢,所以她家才會一直住在那個鳥籠里。
但是她媽媽從來都不會虧待她,每天都會給她做好吃的。
看著袁燁霆吃這些尋常菜井井有味的樣子,米諾才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還不了解他。
“少爺,少奶奶,番茄炒蛋來了。”老板看了看她,笑容十分和善,一看就讓人非常信任的那種人。
“謝謝。”米諾禮貌得道謝,總覺得這個男人和袁燁霆之間有某種關系。
對了,他不是不吃雞蛋的嗎,怎么現(xiàn)在……
看著袁燁霆吃雞蛋就好像看到外星人站在自己面,一樣驚悚。
爺爺說過,他父親喜歡吃雞蛋,所以他從來都不吃,可是今天又是為什么?
“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好。”
米諾確實也餓了,所以也顧不了別的,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吃個飯又不是做藝術,弄得那么完美干嘛。
其實是她看見袁燁霆連吃飯都那么好看,她心生羞愧而已。
“你們在前面等著,我跟少奶奶走一會兒。”吃完飯,袁燁霆讓尉遲和司機先走,到前面等著。
米諾以為他是想讓她消消食,畢竟她剛剛毫無形象得吃了兩大碗飯。
“何伯,這一年還好嗎?”
老板站在他們桌子前,雙手相互搓著,看起來非常緊張。
“好,非常好。”
米諾感覺得到老板說了這句話之后,袁燁霆的氣息變得很平靜。
“少爺呢?老何聽說你成家立業(yè)了,還有了孩子,老何真心替您高興。”
自稱是老何的老板用衣袖抹去眼淚,看的出來,是真心為他高興。
“米諾,這是老何,父親當年的助理。”袁燁霆起身為米諾介紹,看得出來他對這位中年男人也是心存敬意。
“何叔叔好。”米諾親切地打了一聲招呼,可是對方卻受寵若驚。
“少奶奶,我怎么敢當您一聲叔叔啊,您叫我老何就行。”
“應該的,您曾為父親做事,就是我們的長輩。”米諾走之前,還對他告別。
走在路上,米諾沉默不語,她知道袁燁霆心里放了太多的事。沒有見到她之前,他的心里就已經(jīng)裝滿了事,現(xiàn)在加上她和揚揚兩個人,他要承受的一定更多了。
袁燁霆沿著路燈走在外側,突然手上多了一份力量,轉(zhuǎn)過頭對上了米諾純凈的雙眼。
“以后,不管是什么事,我們一起面對好嗎?”
“好。”
袁燁霆笑了,笑起來非常好看,米諾不想犯花癡的,但是就是控制不住吶!
后來,他們走了快半個小時,袁燁霆告訴她,老何是他父親的助理,他父親沒有了之后,他撐起了整個家,也對他父親的舊部妥善安置了。
每年他都會給老何家不菲的養(yǎng)老金,這筆錢足夠他們一家子養(yǎng)老了,可是人家不愿意就這么過日子,所以開起了這家小飯店,每年這段時候,袁燁霆都會來這里嘗一次老何做的飯菜,權當是寄托對父母的思念了。
米諾想給他更多的力量,但是卻發(fā)現(xiàn)自己出了會做梁上君子,似乎別的什么本事都沒有。
不行,她不會可以學,但是絕對不能做一個什么都不做,只知道吃的廢物。
第二天早上,袁燁霆一起床,米諾也迅速爬起來,船上昨晚選好的正式套裝,在衛(wèi)生間兩人一起并排刷牙。
袁燁霆一直都注意著她,本來想將好奇心壓下,等她自己說,可是某人不夠自覺啊。
“今天要去陪揚揚?”
“不是!”嘔呸,將口中的漱口水吐掉,米諾開始仔仔細細的刷牙。
“那是要去閨蜜家?”袁燁霆和她做著相同的動作,看她的穿著打扮,以前從來也沒有這種情況過。
“不是,莫晴柔和冷焰在床上起不來了,沒時間招待我。”米諾滿嘴都是牙膏,一說話,全是泡泡。
“你在家需要穿成這樣?說吧,到底是去干什么?”袁燁霆快速刷完牙,盯著她。“還有你剛剛那句話我怎么聽出了一些酸味兒?你是不是在向老公我傳達一個我不夠人家努力的想法?是不是?”
“咳咳。不是,咳咳!”米諾差點斷氣了,這個男人能不能再混蛋一點。
“那是干什么?”袁燁霆等著聽完她的答案,然后才去上班。
“我昨天才說過你就忘了?我們要一起承擔的,我想去公司幫你,我知道自己什么都不會,可是我可以學,請袁董給小女子一個機會。”
米諾說完,等著袁燁霆的回答,可是他的神情非常嚴肅。
“怎、怎么了,我又不拿工資,也不做空降部隊,我只想學習,以后可以幫你分擔。”
米諾看他的臉色依然不變,還是十分的嚴肅,算了,她早該死心的。
做一只衣食無憂的懶蟲是多少女人的夢想啊,刷不完的錢,穿不完的漂亮衣服,數(shù)不盡的珠寶,玩不完的時間。
就這樣吧。
米諾伸手脫下了正裝的外套,打算繼續(xù)補眠。
不讓工作,那從今天起,她也不下床了,吃喝都在上面!
“你干嘛!”米諾的衣角被人拉住,心里本來就窩著我呢,現(xiàn)在完全爆發(fā)了。
“就你這態(tài)度,我就可以炒你魷魚!”
“你什么意思啊?”米諾停下腳步,笑的非常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