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峻宇抖抖嘴角,皮笑肉不笑問:“光天化日之下我不能亂來,那晚上伸手不見五指的時候,我能不能亂來?”
夏依蘇趕緊說:“不能。”
元峻宇問:“夏依蘇,我又不是老虎,你怕些什么?”
夏依蘇咬著牙,恨恨地說:“你不是老虎,但你比老虎更可怕!”
元峻宇聳了聳肩膀,輕笑:“這是我聽到最美妙的贊美。”頓一頓,他又再說:“夏依蘇,你不必害怕成這個樣子。我不過是想對你說,你那么喜歡錢,我倒有一個讓你能掙錢的好法子。”
夏依蘇連忙問:“什么法子?”
元峻宇的表情有說不出的曖,昧,聲音也曖,昧,慢條斯理說:“你給我侍寢,一晚十錠金子,十晚百錠,一個月你就有六百兩金子收入了。”
夏依蘇一個驚悚,嚇得幾乎坐不穩,差點兒沒從座位上滑下來。她被侮辱了,氣得七竅生煙,一張俏臉像被蜜蜂蟄了那樣,漲了通紅:
“呸,我干嘛要給你侍寢?別說一晚十錠金子,就是百錠金子,我也不稀奇!本人高風亮節得很,賣計策不賣身!”
元峻宇眉峰一挑,輕勾嘴角,淡淡地問:
“那就是說,你不愿意?”
夏依蘇斬釘截鐵:
“我不愿意!”
元峻宇皮笑肉不笑地掃了她一眼,意味深長的說:
“那我就放心了。”
夏依蘇疑惑地看他,不禁問:
“你放心?什么意思?”
元峻宇不答,卻笑了起來。剛開始的時候是輕笑,后來越笑越得瑟,越笑越張狂,一邊笑一邊坐直了身子,又挪回了對面原來的座位去。
夏依蘇咬了咬嘴唇。
這人,還真是莫明其妙。
到了夏府。夏依蘇剛剛下馬車,遠遠就看到二姨娘帶著夏夢嘉夏夢琳走過來。夏夢嘉看到元峻宇,頓時雙眼發亮,臉露春色,她笑得像一枝花似的,歡天喜地走了過來,施了個萬福,聲音嬌滴滴:
“夢嘉見過四殿下。”
這時候二姨娘和夏夢琳也走了近來,矮了矮身子,齊齊行個萬福禮:“見過四殿下。”
元峻宇看了她們一眼,神情有些冷漠:“不必多禮,都起來吧。”
夏夢嘉站直了身子,興致勃勃地問:“四殿下,你怎么來了?”
元峻宇淡淡的說:“我在進宮去給皇祖母請安,看到四表妹,便順道送她回來了。”他問二姨娘:“舅舅呢?他沒在家?”
二姨娘笑著說:“還沒回來呢。四殿下,你好些日子沒到夏府來了,進來坐坐,喝了茶再走。”
元峻宇說:“下次吧。”
夏夢嘉很失望:“四殿下,你要走了啊?”
元峻宇像是沒聽到,沒回答她。他的視線落到夏依蘇身上,剛才的冷漠不見了,臉上現出了一絲淺淺的笑意,嗓音透著幾分慵懶,落到旁人耳中,有點不出的柔情蜜意:“夏依蘇,我回去了,下次再來看你。”
夏依蘇“哼”了聲,想說:“誰要你來看?”不過聰明,還是忍住沒說,因為有外人在場,她也不好給他難堪,萬一惹毛了他,他惱羞成怒了,她會吃不了兜著走,還是識時務者為俊杰好。于是她說:“嗯。”
元峻宇朝她一笑。
這一笑,真是傾國傾城,熠熠生輝。隨即,他衣袂翩躚,身形飄逸,飛身上了馬車。很快,馬車絕塵而去。
夏夢嘉看著遠去的馬車發呆。好半天后,夏夢琳說:“三姐,你還看什么?四殿下已走遠沒影兒了。”夏夢嘉這才回過神來。
夏依蘇帶著紫煙雪影早已離開了。
晚飯過后,夏依蘇拿著洛陽公主的情信,到夏目北住的柏寧院去找夏目北。夏目北在書房里,坐在一張書桌前,眉頭緊皺著,正揮筆寫著些什么。看到夏依蘇來了,抬起頭來:“咦?妹妹怎么這樣高興?居然探望我來了。”
夏依蘇嘻嘻笑:“我是受人所托,給你送情信來了?”
夏目北納悶:“情信?什么情信?”
夏依蘇把信放到他跟前:“你自己看。”
夏目北打開了:“5201314——”他抬頭看夏依蘇,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是什么意思?”
夏依蘇嘆息:“你們古——”連忙住嘴,硬生生的把“古代人”給咽了回去,改口說:“你們男人,怎么這樣笨?一點想像力也沒有!5201314,就是‘您一生一世’的諧音。也就是說,有人要愛你一生一世。”
夏目北問:“誰?誰要愛我一生一世?”
夏依蘇抿嘴笑:“除了洛陽公主,還有誰?”
夏目北一聽,頓時沒好氣地把信扔到一邊去,他埋怨:“哎呀妹妹,一聽到‘洛陽公主’這幾個字,我的頭都夠大了,你就別給我添亂了好不好?”
夏依蘇眨眨眼睛,很不服氣地說:
“洛陽公主有什么不好?她哪里配不上你啦?她可是名正言順的白富美。白:皮膚白凈,感情經歷空白,夠純情;富:家中的錢,有錢到可以視金錢如糞土;美:臉蛋漂亮,身材不錯,氣質佳。一句話:娶了她你三生有幸。”
夏目北皺著眉頭,很煩惱:
“哎呀妹妹,你懂些什么?娶了一個公主進門來,表面上是風光,可背后的辛酸你可知道?”
夏依蘇不明白:
“有什么辛酸?”
夏目北說:“公主是帝王女,娶了進家門,就等于恭養了一位活佛,不但打不得,罵不得,有一點過失,隨時有人頭落地的可能。不但我遭殃,連家里人也跟著受罪,祖母,父親,大哥,幾個姨娘,還有你,無論誰見到她,得按君臣之禮,早晚對她跪拜。你說,我干嘛要受這活罪,沒事找事做?”
夏依蘇嚇了一跳:“還有這規矩?”
夏目北說:“要不為什么我見到她就躲?不是她不好,其實她也蠻……嗯,蠻不錯的。不好的是她公主的身份,讓人避退三舍。”
夏依蘇問:“避退三舍是你吧?別人可求之不得。”
夏目北說:“反正,我可不想沒事找事做。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