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曼,你是不是找死?!”
會議室內,所有人被冷子烈這一聲怒吼嚇得一哆嗦,驚恐地抬頭看著他。男人沉了一下臉色,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說了句沒事,繼續開會,大家這才緩過神色,小心地翻起文件來。
黎曼被他吼得縮了縮脖子,卻莫名開心,樂得眉毛眼睛都是笑,將手機交給了白灼。
冷子烈又低聲吩咐了些什么,掛了電話,開始開會。
下午的時候,本來是白灼送黎曼去烈靈的,但是當他們正要出發的時候,冷子烈來了電話,說還是自己回去接她。
他今天要給她一些驚喜,作為昨晚的補償。
純黑色的西爾貝呼嘯而入,大門兩側站著保鏢,見到他后,紛紛鞠躬,表情肅穆。這些都是他親手培養起來的人,都住在別墅周圍的森林中,十分隱蔽,如果不是特殊時期,他不會將這些人安排到別墅。
秦若婉的后臺,一定早有準備,否則不可能布置了三年之久。現在,自己已經挑明,那人究竟是針對自己,還是針對黎曼,需要進一步調查,以防萬一,還是警惕些好。
至少不能在帝海盛庭這里出問題,那不是打自己的臉嗎?
冷子烈從駕駛座走了出來,單手插兜,朝遠處的女子招了招手,黎曼甜甜一笑,飛跑過去,快要到他身邊時,腳步趔趄了一下,驚慌地撲去,被男人穩穩接到懷中。
“投懷送抱這一招跟誰學的?是不是昨晚被嚇到,變聰明了?”
“我哪里投懷送抱了?!”黎曼白了他一眼,伸手推遠他,尖翹的鼻子輕哼一聲,鉆進了副駕駛位,“冷大司機,快開車。”
一眾保鏢臉色未變,卻能感受得到他們在笑,只是忍得很辛苦。
天。
原來少主還有被人當司機的這一刻。
冷子烈皺了皺眉頭,忍住和她吵的沖動,覺得在白灼面前丟點兒人不算什么,但在這些保鏢面前就不行,否則自己的威嚴要往哪里放?
西爾貝緩緩駛出鐵門,朝著市區飛速開去。
冷子烈抿了抿薄唇,說要補償一下昨晚嚇到她的精神損失。
“真的嗎?還有補償?冷子烈,我
簡直愛死你了!”
男人一聽這話,倐地一挑眉,轉頭看了她一眼,“愛死我了?怎么個愛法兒?”
黎曼一怔,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只好悻悻地向他解釋,“冷子烈,‘愛死你了!’這是個語氣詞,懂了嗎?就和‘哇!’‘啊!’‘耶!’這些是一個意思。”
“那好,既然你這么說,你就把它換成你剛才說的這三個語氣詞吧。”冷子烈穩穩地開車,速度雖快但并不顛簸,大概是覺得接下來的話會很好玩,所以故意放慢了一些速度,“全部換一遍,漏一個我就要你好看。”
黎曼無語地撫了撫額,有氣無力地開了口。
“真的嗎?還有補償?冷子烈,我簡直……哇!”
“真的嗎?還有補償?冷子烈,我簡直……啊!”
“真的嗎?還有補償?冷子烈,我簡直……耶!”
男人忍了半天,實在是沒忍住,大笑了起來,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看上去明媚許多,仿佛跟昨晚打架時的不是同一個人。
黎曼側目,有些出神地看著,恍惚間入了迷。
跑車一路駛向了盛唐云苑。
這里已經被冷子烈高價買了下來。男人將后方的整棟酒店全部拆掉,換成了一家高檔西餐廳。
這里有黎曼不好的回憶,所以,他想將這不好的東西換成美好的。
至少,讓她想起來這里,不會再覺得害怕。
黎曼打開副駕駛的車門,一只腳還沒來得及挨著地面,便被一個極大的力道忽地一帶,掉進了男人寬厚的胸膛中。
“哎……慢點兒,我的裙子。”
黎曼趕忙拎了拎裙擺,生怕它被掛到。
“我看著呢,裙擺沒有問題。”冷子烈有些氣結,瞥了她一眼,“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笨手笨腳?”
“我什么時候笨手笨腳了?”黎曼一聽,瞪大了眼睛,悻悻地白了他一眼,“我很靈活的好嗎?”
“那你在床上的時候怎么不靈活些?總是我主動很累……”
“閉嘴!”
黎曼抬手一把堵住了男人的嘴,小臉紅了個透,一雙大眼睛怒氣滿滿地盯著冷子烈,十分不滿地皺起
了眉頭。
“你這人怎么沒有一刻是正經的?”
“誰說的?”冷子烈朝她揚了揚眉梢,一臉的愜意神情,“我把你壓在身下的時候就非常正經。”
“……”
這男人的思維已經要突破天際了!
冷子烈,你這么色你家里知道嗎?
男人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黎曼臉上的表情,不自覺地挑起了一側唇角,笑得十分妖冶,再配上那張棱角分明的俊臉,讓路過的人們都紛紛側目,移不開視線。
黎曼看著他,忽然想,如果這個男人不是烈靈的總裁該多好。是個普通人,她就可以放心大膽地去追隨,而不是在一開始就劃清界限。
不過,如果他是普通人,自己可能也就不會和他相識。
本就是沾了黑道的人,怎么可能和普通人家惹上關系?
冷子烈將車鑰匙交給了泊車的服務生,牽著她往里走去。
不遠處,西餐廳氣派的玻璃門出現在眼前,大氣恢宏,卻又不失雅致,頗有一番他冷子烈的風格。
再往上看去,幾個金色的藝術體字呈現在她的眼前。
曼陀羅華。
曼陀羅華又名天堂之花,在佛經中,是適意的意思,就是說見到它的人都會感到愉悅。
這是一種非常漂亮又干凈的花。
黎曼愣愣地看著眼前的四個大字,有些不明所以地回頭看了看男人。
“我本來想將這家西餐廳命名為‘曼珠沙華’的,可是想了想,不妥當。”冷子烈淺淺地瞇起眼睛,自言自語道,“曼珠沙華和曼陀羅華,雖然同為彼岸花,十分相像,但它們一個妖艷如火,一個潔白無瑕。我還是喜歡曼陀羅華多一些。”
跟她一樣,可以妖媚得勾人心魄,也可以純凈得一塵不染。
其實,男人沒有選擇曼珠沙華,還是出于另外一個原因。
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情不為因果,緣注定生死。
曼珠沙華有著強烈的分離之意。
冷子烈可不想和這女人分開。
出自黑道,卻又白得似張紙,這種女人可遇而不可求,他必須珍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