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醇滿意地笑了起來,笑容瀲滟,正如窗外的暖陽一般,是可以捂化一個人的心的。
“你有什么不懂的就問唐寒,他可以告訴你所有助理該干的事情,另外,做我的助理要有心理準(zhǔn)備,我的衣食住行都需要你安排妥當(dāng),不能有差池。否則,損失就要從你的工資中扣除。”
“……”
衣食住行?!
難不成這助理還是一天二十四小時服務(wù)的?
霍醇向唐寒使了個眼色,后者會意,立刻出去張羅新辦公桌了,留下黎曼一個人站在偌大的總裁室,尷尬萬分。
她四下里瞧了瞧,這里的裝修風(fēng)格和烈靈的總裁室完全不同,那里富麗堂皇,這里卻是一股靜謐之感,通體雅致的色調(diào),一副鳳凰圖恢宏大氣卻又透著唯美,他辦公桌一旁還擺放著一株高大的文竹,清新可人,讓人覺得非常舒服。
黎曼想,如果真的要用一個詞來形容這個男人,可能就是“舒服”二字吧。
他柔和,溫暖,就連一舉一動都充滿紳士氣息,尤其是他那雙清澈的眼眸,似乎總是含笑。而冷子烈的眼睛是深邃的,不見底,如同一潭古泉,藏著危機四伏的漩渦,讓人不由自主地生畏。
“霍總,你要咖啡還是茶水?”黎曼自動將自己帶入了助理的角色,她想,自己終于可以生活在陽光下,做一個平常的女子了。
霍醇一愣,似乎是沒想到她居然這么快就轉(zhuǎn)換好了心情,笑道:“紅茶。我不喝咖啡。”
黎曼哦了一聲,轉(zhuǎn)身出門。
一路上,所有坐在小格子間里的員工紛紛側(cè)目打量著她,議論聲不絕于耳。
“聽說霍總帶了一個女人來公司當(dāng)助理,是不是她?”
“不知道,估計沒錯。不過剛才我看到她和咱們霍總在公司樓下糾纏了一會兒,樣子有些不對勁,不知道他們是什么關(guān)系。”
“嘖,奇了怪了,打我進公司開始,就沒見過霍總身邊出現(xiàn)過女人,這倒是個稀罕事。”
黎曼匆匆而過,臉色通紅,皺了皺眉頭,不去理睬那些議論聲。
她身上的事情還一大堆呢,哪里有這種閑心管別人的嘴?
等她端著一杯紅茶進到總裁室的時候,一張嶄新的辦公桌已經(jīng)擺好,就放在總裁桌的右前方,上面的所有用品一展的全是新的,有的連包裝紙都還在。
“黎助理,以后你就在這里辦公,聽霍總差遣,我主要復(fù)雜跑公司外面的事情,還麻煩你多上些心。”唐寒將一份資料交到黎曼手上,“這是霍總每天的時間安排,你一定要全部背下來,提醒他什么時候該去做哪些事情,霍總每天都很忙,這種小事他一般不會記得。”
黎曼點了點頭,心里忽然有些發(fā)虛。
她能做好嗎?
霍醇抿了一口那杯紅茶,頭也沒抬,“不用擔(dān)心能不能做好,我會在你身邊教你怎么去當(dāng)助理,你主要負(fù)責(zé)我生活上的雜事,公司的那些就交給唐寒。”
“好……”
黎曼抿唇,將那份資料攥緊,坐到了椅子上。
第一次,她感受到了平常人家的生活。
以前打工,她都是做一些技巧性的工作,因為她繼承了父親強大的基因,雙手非常靈巧,所以她跟著一個專門在賭場演出的魔術(shù)師學(xué)習(xí)過一段時間,對了,她畫畫也很不錯,高考的時候以專業(yè)成績第二名考進了美大,卻沒辦法去上,因為黎敬北總是不穩(wěn)定,她無法在一個地方長期待下去,除了云京市的那棟海邊別墅外,他們沒有一個能稱之為“家”的地方。
見不得光的生活,叫她不敢堂堂正正地站在陽光下。
黎曼收斂起心情,決定以后要好好做人,爭取擺脫黑暗,如果有機會再見到父親,她也許會勸他去自首。
畢竟,監(jiān)獄內(nèi)沒了自由,但是卻活得心安理得。
霍醇放下手中的簽字筆,一手撐起頭,目光鎖向了她的側(cè)臉。溫柔的陽光從落地窗外鋪灑下來,在她白皙如雪的肌膚上鍍了一層金邊,暖烘烘的,美得驚為天人。
他看著看著,便入了迷。
等到黎曼將那份足足十二頁的資料一字不落地看完后,伸了個懶腰,一轉(zhuǎn)頭,對上了他的眼睛。
男人仍舊保持著那種款款的姿勢,似乎非常專注,眼睛一眨不眨。
“你看我做什么?”黎曼的臉上一燙,皺起了眉頭,十分不悅,“我發(fā)現(xiàn)你經(jīng)常這么看我,是我哪里長得讓你不滿意了嗎?還是說,你就是單純喜歡這樣打量別人,企圖窺探別人的內(nèi)心?”
霍醇淺淺瞇起眸子,眼角淬了抹淡淡的笑意,“我也以為我能窺探別人的內(nèi)心,可在你這兒似乎不起作用。”
黎曼尷尬地頓住動作,有些局促地扯了扯裙擺,畢竟年輕,又不怎么接觸社會,這男人說話的方式和冷子烈不太一樣,他總是有意無意地向她傳遞著什么意圖,比較晦澀,而冷子烈則是有什么說什么,開心和發(fā)怒都很分明,不需要她去猜。
這時,唐寒急急地敲門進來,神色匆匆,在霍醇耳邊低語了幾句,立刻讓男人的表情沉了下來。
“那個案子不是已經(jīng)敲定了嗎?為什么對方忽然不滿意了?”
唐寒?dāng)Q著眉頭,“說是找到了下家,對方比我們高出了一倍的價格。”
“一倍?!”霍醇的音調(diào)陡然高了幾分,一臉的不可思議,“那個案子當(dāng)初我們就是以最高價競拍下來的,已經(jīng)算得上是業(yè)內(nèi)首屈,誰能這么大手筆,敢出如此高價?這樣明顯就是在做賠本生意,對方不可能不清楚。”
“可是接受方的確這么說,他們?yōu)榱私o海瑞一個明確的交待,特別邀請霍總您今天下午去參加商業(yè)酒會,地點在盛唐云苑,晚上六點鐘。”
霍醇揉著眉心,臉色有些不好。
這個案子他費了很大的精力才拿下,現(xiàn)在說沒就沒了,前期的投入都打了水漂,雖然不是多么嚴(yán)重的損失,但是卻讓他感受到很大的挫敗。
商人都是看重利益的,這么做生意,對方那人要不就是人傻,要不就是財大氣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