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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危險非常

諸葛真道:“這麼辦,等到那《無相神功》一拿到手,我立馬謄錄副本。你我各得一份豈不是好?”歐陽來風道:“還是諸葛先生想的周到。”

諸葛真眼珠一轉道:“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道……”歐陽來風道:“事到如今,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諸葛先生但講無妨。”諸葛真道:“百年前,滴血團分爲東西二宗。自那以後,東宗、西宗就各有自己的絕學。東宗是逍遙掌、裂空劍,西宗則是天雷掌、天刀十三式。老朽仰慕西宗的天雷掌、天刀劍法仰慕已久。歐陽兄可否讓老朽看一眼?”歐陽來風臉上肌肉抽了兩下,道:“我聽說,自史三拳死後,這《逍遙掌》的掌譜被南宮劍得了去,這次諸葛先生就是靠謝天刀來交還這本秘籍,而那裂空劍的劍譜卻不知所蹤,不知道諸葛先生可能見到嗎?”

他說完這一番話,臉上似笑非笑,顯然是說這劍譜就被諸葛真取了去。白芙蓉道:“歐陽先生,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這裂空劍跑哪裡去了,我們怎麼知道?”歐陽來風道:“白女俠不要誤會,我也是隨便問問。只是盼望要是諸葛先生拿了去,也給我看一眼。”從懷中取出一本古樸黃頁的書本,上面封頁上寫著“天雷掌”三個字,遞給諸葛真道:“這便是那天雷掌的秘籍了。”

一見這秘籍,諸葛真眼中登時精光四射,放下乾糧,把雙手在身上擦了幾下,道:“那就多謝歐陽兄了。”接過秘籍,一頁一頁的閱起來,偶爾有一兩頁翻不開,他就用食指沾了唾沫,揭開過去。他用心記憶,努力將自己所學與這本書上的記載聯繫起來,如此看了一個時辰,才翻過最後一頁。

諸葛真吁了口氣道:“老朽有一句話,不知道……”歐陽來風道:“你是想說,這本《天雷掌》並不見的多麼高深是不是?”諸葛真道:“雖不能說是浪得虛名,畢竟沒有傳說中的驚世駭俗。此路掌法確是與那逍遙掌出於同源,這是毫無疑問。可見歐陽兄對老朽的信任。”歐陽來風道:“諸葛先生如此說,足見至誠。你想啊,這天雷掌、天刀刀法果真是無人能敵的絕學,我還能費盡心機的跟南宮劍交換什麼《南宮劍法》?”看了一眼謝天刀道:“確是此子從小就有過人的武學天賦,非旁人能比……”

忽的胸腹間一痛,大叫一聲,摔倒在地,指著白芙蓉道:“飯……飯菜裡有毒。你……你們……”白芙蓉笑道:“沒辦法呀,要是你不死,那本《南宮劍法》我們怎麼到手啊!”歐陽來風道:“所以你就……你就給我下毒。”諸葛真道:“這個理由已經夠充足了,哎呀……”忽然腹痛如絞,再也說不出一句話。白芙蓉跑過去扶住他道:“師兄,你怎樣?”諸葛真手中的《天雷掌》秘籍,吧嗒掉在地上,道:“這……這書上有毒。”白芙蓉恨聲道:“好不奸詐。”歐陽來風笑道:“彼此彼此。”鄧六走過來道:“白女俠,諸葛先生怎樣?”驀然出手,噗的一聲將一柄匕首插入白芙蓉背脊。白芙蓉慘叫一聲,道:“你……”鄧六一旦偷襲得手,就躍開數步,獰笑道:“你們這幾個,沒一個好人。我們南宮家落的今天這個地步,就是你們這夥廢物造成的。”

這一下變起不測,謝天刀都看在眼裡,只是啞穴被點,沒法出聲,心道:“這些個人一生都處在爾虞我詐之中,爲了一本秘籍不惜殺人奪命。到頭來……到頭來還不是一場空。”

鄧六道:“今日就讓你們都死個明白,其實你們早晚是個死。就憑你們那點道行,還配與我們家公子爺做交易?公子爺讓我跟著你們,就是想讓我隨時取你們性命。”

諸葛真喘息道:“原來南宮劍早就預謀好了的,他本就沒打算與我們交換秘籍。他只是利用我們……利用我們捉住謝天刀。”鄧六道:“話說回來,其實我

們家公子爺也沒對你們報什麼希望,不成想你諸葛先生居然神通廣大,果真將謝天刀逮住了……”

說著向前幾步,拔出單刀,狠聲道:“留你們在世上,只會給我們公子爺留下無窮禍患。別怪在下心狠了。”連環兩刀,將諸葛真夫婦殺了,又走到歐陽來風面前,舉到欲劈。忽聽一人沉聲道:“慢著。”鄧六叫道:“是公子爺嗎?”那人道:“是我,這兩人我親自動手。”從陰暗處慢慢淡出一個人影,果然便是南宮劍。謝天刀看他頭髮散亂,臉色發黑,渾沒了以前在蘇州時瀟灑的氣概,好似一下子衰老了十幾歲。

南宮劍接過鄧六手上的單刀,一步一步朝謝天刀走了過去,每一步都異常沉重。他爲了自己的江湖霸業,秘密謀劃數十年,沒曾想被宋世傑、謝天刀兄弟一朝毀壞,再加上右手被宋世傑廢掉,終生不能使用長劍。歸根結底,這一切的一切可說都拜謝天刀所賜,他怎不恨謝天刀入骨?

歐陽來風掙扎著爬到南宮劍面前道:“南宮……南宮少爺,你的劍法我不要了,只……之求你救我一命……”還沒等他說完,南宮劍早一刀斫下,歐陽來風的腦袋一下子分成兩半。雖說謝天刀與歐陽來風在蘇州時早已經恩斷義絕,但畢竟有一二十年的恩情,哪能說撇開就撇開?見如此歐陽來風如此慘法,心中還是大痛。

南宮劍解開謝天刀穴道,黑著臉道:“謝天刀,我再問你一句。以後你跟從於我。事成之後,你我平分天下行是不行?”謝天刀沒想到事情發展到了這種地步,他還是沒放下自己的皇帝夢,還在苦心拉攏自己,雖然明白自己的生死由此一言而絕,心中還是好笑,道:“謝某雖然不才,也不會屈從於任何一人。”南宮劍臉上殺氣一閃而過,將手中單刀高高舉起。謝天刀手足動彈不得,只得閉目待死。誰知隔了半響,單刀還是沒有落下來,擡眼細瞧,南宮劍的眼睛睜的大大的,一動不動,一股細小鮮血自頭上流下,竟然已經死了。

這一下變故太過突兀,謝天刀一時間腦袋轉不過彎來。忽聽胡可道:“三哥,你在哪裡?”謝天刀大喜,道:“是四弟嗎?我在這裡。”一陣蹬蹬蹬亂響,胡可搶了過來,錚錚兩聲將謝天刀手腳上的鐵鏈斫斷。

謝天刀腰板一挺,崩的一聲跳將起來,原來他身上的穴道已經被衝破。兩個婀娜的身影自廟外跑了近來,居然歐陽春兒與李瑤瑤。歐陽春兒急道:“大哥,你怎麼樣?可受了傷?”謝天刀一陣爲難,道:“我沒事,只是……”忽然瞥見地上歐陽來風的屍體,噗的一聲跪倒在地,撫屍而哭。

那日,胡可見謝天刀被諸葛真等人捉去。當下與歐陽春兒奔到王府與李瑤瑤說了。李瑤瑤也是急出眼淚,不住道:“這怎麼辦?這怎麼辦?”胡可道:“這興慶府也不甚大,這幾個人帶著三哥,想來也跑不遠。不如就把王府的侍衛派出去尋找。”李瑤瑤道:“對對對,我都糊塗了。”當下讓李德明派出所有騎兵侍衛,全城蒐羅。

這一日,有侍衛來報,說是在城東的關帝廟有幾個可疑人物。李瑤瑤、歐陽春兒、胡可俱都大喜,讓侍衛們不要打草驚蛇,挑了十幾個功夫好的,隨自己騎上快馬,趕到城南。甫一立住腳跟就見一人高舉單刀,李瑤瑤一聲令下,衆侍衛萬箭齊發,鄧六與南宮劍登時身上不知道多了幾個窟窿,這才救了謝天刀一命。

胡可踢了踢南宮劍的屍體,嘆道:“這四魂不散的惡魔總算是死了。三哥,以後江湖上沒南劍這一號人物了。”拾起南宮劍的長劍,瞅了瞅道:“這把好劍,還是歸我了吧。”將南宮劍的佩劍系在腰間。

歐陽春兒心傷父親之死,謝天刀寬慰了她一番,將歐陽來風的屍身在廟外安葬了。歐陽春兒在墳前祝道:“爹爹,孩兒不孝。

孩兒只願爹爹不要在貪圖什麼霸業、武功,再怎麼樣的東西,終究不過是一抔黃土,原是帶不走……”

李德明聽說謝天刀無恙歸來,大擺筵席,感謝謝天刀當日在杭州的救命之恩。酒過三巡,李德明道:“謝兄弟,老哥哥問一句,你可有娶妻?”謝天刀瞅了歐陽春兒一眼,道:“尚且沒有。”李德明一拍大腿,道:“那再好沒有了。”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道:“你與小女甚是投緣,那咱不妨就兩家人化成一家人。本王就將瑤瑤許配於你,你看怎麼?”謝天刀不曾想李德明回有這等想法,看了一眼李瑤瑤,那臉紅的就似要滴下血來,忙道:“謝某一介武夫,怎敢有此奢望……”李德明見他慌張了起來,還以爲謝天刀高興過了頭,擺了擺手道:“謝兄弟武功蓋世,我西夏國中每一個人能趕得上我們黨項族人最是敬重像謝兄弟這樣的人。此事不急,謝兄弟慢慢想想……”聲音越說月底,竟然爬在桌子上睡著了。李瑤瑤招呼一聲,過來兩個女僕,將李德明扶了下去。

歐陽春兒朝謝天刀使了個眼色,出的殿來。謝天刀會意,跟著走了出來,說道:“剛纔是王爺的酒後之言,五妹可不要當真啊!”歐陽春兒似笑非笑的道:“我當不當真有什麼干係,我……我又不是你什麼人?”從地上撿起一截樹枝,在地上一陣亂砸,道:“你們不是郡主就是英雄,只有我……我是沒爹沒孃的人。”想起歐陽來風的死,眼淚不住的順著面頰流將下來。謝天刀道:“你放心,我是斷斷不會娶二妹的。義父去了,以後,我來照顧你。”歐陽春兒擦拉擦眼淚,道:“真的?”謝天刀握住她手道:“三哥什麼時候騙過你?再過幾日,我們便回中原尋二弟去。”

歐陽春兒道:“那二妹呢?”謝天刀道:“她是西夏的郡主,地位尊崇,還能找不到郡馬?再說了,二妹也不一定能看的上我。”歐陽春兒呸了一聲,道:“還裝糊塗。人家的心意你一點也不懂嗎?”嘆了口氣道:“二妹也是好女子,就可惜是西夏人,不能隨我們浪跡江湖。”

謝天刀道:“哦,剛纔還在埋怨人家,現在又說這個。”歐陽春兒道:“你不要以爲我就是多麼小心眼的女人。要是二妹能時刻跟我們在一起,你就是娶了她,我也不介意。”謝天刀聽她這話竟然是有二女事一夫的意思,搖手道:“五妹不可亂說。現下……現下我只有你一人就足夠了。”歐陽春兒心中歡喜無限,幽幽的道:“二妹也是性情中人,比那些江湖上的人強上百倍。三哥呀,你不明白女孩兒的心思,她們要是真心的喜歡上了一個人,要是不能在一起,心裡苦的很。”

次日,謝天刀還未及用餐,就見李瑤瑤興高彩烈的奔進來,道:“快走,快走。”謝天刀道:“進宮啊!”謝天刀道:“我不願意聽那官場話,不去。”李瑤瑤拉住謝天刀手臂道:“去吧。來一趟西夏,怎能不去皇宮看看。”謝天刀無奈,只得走出王府。走過來一名侍衛道:“謝大俠,請上馬。”謝天刀聽這人聲甚是熟悉,背後風響,倏忽退開幾步。只聽身後一個侍衛道:“好身手。”

身後轉出一個一身披掛的侍衛來,笑道:“三哥,可還認得我。”謝天刀道:“四弟,你怎的穿成這樣子。”胡可道:“這皇宮可不是隨便就能進去的,我這是扮成王爺府的侍衛。”適才給謝天刀牽馬的侍衛也道:“我也是呀。”摘下頭盔,竟然是歐陽春兒。謝天刀道:“我也要扮作侍衛嗎?”李瑤瑤道:“三哥就不用了,我就說你是我的貼身護衛。”謝天刀點了點頭,這才注意到李瑤瑤一身盛裝,額頭上鋪著流蘇,一串串白色的珍珠從胸前垂下,愈發襯得她明豔照人。李瑤瑤臉色一紅,道:“瞧什麼,沒見過嗎。”謝天刀臉上微微發燒,雙腿一夾,駿馬一聲長嘶,奔了前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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