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提名的那個稅務總局局長,亞歷山大?漢杰弗遜義憤填膺的說出一個人名來。
康柏臉色大變,面帶不滿的看著杰弗遜。
“漢密爾頓怎么了?”
“有人舉報,說那個漢密爾頓,他利用大陸會議增設總司令部、加強對各州征稅監(jiān)管的機會,這次可是開征了好幾個新稅目。我去問過大陸會議秘書湯普森,他證實最近漢密爾頓確實多提供了大量經(jīng)費給秘書處,還許諾今后會有更多地好處。在這樣國家、人民都面臨經(jīng)濟困難的時候,他竟然還加大對平民的剝削,實在是太讓可恥了。這樣的人,絕對不適合再當稅務總局的局長,約克,你必須對他進行處理!”杰弗遜嚴厲的說道。
康柏臉上閃過一絲不滿,這算是向自己的財團利益派系宣戰(zhàn)嗎?
漢彌爾頓已經(jīng)可以算是康柏的財團利益派系,在大陸會議之外吸收的第一個核心成員,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而且從康柏提名他擔任第一任的中央銀行行長開始,就馬上被大家認定為是屬于康柏的派系了。他作為杰出的經(jīng)濟學家,在擔任央行行長和稅務總局局長的時候,表現(xiàn)一直非常不錯,稅收政策一直按照大陸會議制定的標準執(zhí)行,根本沒有任何明顯違背這一原則的地方。
現(xiàn)在只是因為大量的向各州征稅,讓很多打著民主派旗號,實際卻是自由無政府主義者的利益受到了傷害。才多次被人攻擊。但因為沒有確實的證據(jù)。那些人也拿漢密爾頓沒辦法。現(xiàn)在杰弗遜這樣說漢密爾頓,還以個人地身份,要求康柏這個漢密爾頓地介紹人、保護者。出面懲戒漢密爾頓,康柏對這樣下作的做法,自然感到非常不滿。
同是也馬上就意識到,這樣下做的主意,絕對不是杰弗遜個人地意見,應該是他領導的民主派中人出的餿主意。
“托馬斯。你有什么證據(jù),能證明漢密爾頓先生有多征地方稅的過錯!”康柏淡淡的說道。
他不愿意因為這個小問題和杰弗遜翻臉,心中估計,那些出這個餿主意的人也就是這么想地。只是他們不清楚漢密爾頓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如果杰弗遜一定要處理漢密爾頓的話,那自己也不介意為了保護他而和杰弗遜翻臉。
“約克,這還需要什么證據(jù)嗎,事實就擺在大家眼前呀!以前大陸會議連給銀行的抵押。都要找各州政府要,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有錢給付大陸會議代表增加薪水了。那些錢全是漢密爾頓的稅務總局給的,他哪來這么錢?上次要求增加對各州稅收的監(jiān)管,那主要是增加軍費。可不是讓他直接哪來行賄大陸會議代表的。”杰弗遜想當然地說道。
“哼,托馬斯。你不是不了解經(jīng)濟學的人,更不是不懂政治的人,你只要仔細想想就知道,如果漢密爾頓真的多征了各州地稅,那些州長先生們,還不早就跑到大陸會議來鬧了。現(xiàn)在他們都沒有意見,為什么你們民主派就先跳出來了呢?是不是濫用職權了,一切還是要以證據(jù)說話的。”康柏直接流露出不滿地語氣。
如果杰弗遜再說,說不準真得翻臉了。
本來要是換成比別人,康柏可能為了派系利益,為了大局考慮,會適當犧牲妥協(xié)一下。但現(xiàn)在對象是漢密爾頓,這個自己內(nèi)定的派系代言人,怎么可能把他給犧牲了。
不過想想民主派為把目標定在漢密爾頓身上,到也好理解。
自從康柏把漢密爾頓內(nèi)定為自己派系未來的代言人后,就一直處處扶植著他。本來隨著稅務總局權利的擴大,又有人想?yún)⒄丈洗沃醒脬y行權力擴大事件那樣,把漢密爾頓這個年輕人踢走,換一個大人物執(zhí)掌。但有心培養(yǎng)漢密爾頓的康柏,卻力排眾議,堅持由漢密爾頓繼續(xù)擔任稅務總局局長。
而少年得志的漢密爾頓,可沒有康柏那樣兩歷人生的經(jīng)驗,為人處事上,自然免不了有點過于得意。得罪一些他看不慣人在所難免。加上民主派一直反對集權式利益的存在,這個稅務總局,在他們看來,簡直就是為集權制度提供血液的最大動力,自然恨不得早點將這個努力工作的漢密爾頓趕下臺了。
“呃,約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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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弗遜有點難堪,想不到康柏竟然會了一個年紀青青的小官僚,就這樣對自己這個老朋友說話。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掏空心思準備另外組織語言來說服康柏。
“托馬斯,漢密爾頓的事情你不用再說了。如果你們真的覺得他有問題,可以向費城法院提出告訴,我們一切走正規(guī)的法律途徑。雖然你們民主派的主力就是律師,但我想你們要不會妄故法律的。”康柏明確表態(tài)。
杰弗遜無奈的一攤手,這就算是康柏的最后答復了吧。
本來他雖然沒想過一定要漢密爾頓辭職,但是作為交換條件,他想讓康柏同意約束稅務總局的權力,來作為對不追究漢密爾頓責任的交換。哪想到康柏為了漢密爾頓,反應這么強烈,竟然直接表示愿意走正常的法律途徑。就差表示為了漢密爾頓,愿意跟老朋友翻臉,兩個派系正面斗爭的地步。
“約克,你不要把事情硬往我們派系身上套。這所謂的派系,其實也就是你們這些喜歡和銀行家商人在一起的人,會為了共同的利益,而結成一派。我們都只是相信民主理念的朋友,共同團結在一個信念下而已。我們并沒有直接的利益代表,不會和你們以利益維持的派系起沖突的。”到了最后,反而是杰弗遜主動妥協(xié)。
他雖然是大陸會議中民主派的領袖,但是現(xiàn)在對于黨派斗爭。并不熱衷。
康柏聽了卻是心中冷笑。
為了一個信念團結起來人。就有共
益了。那個共同信念,其實就是共同地利益。不過現(xiàn)遜都已經(jīng)直接說不愿意和自己地派系起沖突了,那自己當然也不可能說一定要繼續(xù)斗下去。
面上表情一松。就開始笑道:
“是呀!我們整個國家,現(xiàn)在都還在危難之中,這時候如果內(nèi)部不團結,那我們就肯定不會有好的未來。在這個時候,一切為了國家利益進行的行動,我們都應該適當?shù)厝萑獭2还芩遣皇乔址噶藗€人權益。在這個時候,如果舍棄了個人權益,那將來還有可能補償回來,要是守著個人的利益不放,不愿意配合國家的大局,那等國家完蛋了,個人的權益同樣也會失去。”
杰弗遜無奈一笑,不愿意和康柏爭辯。
他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和康柏的政治理念差距,已經(jīng)越來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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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幸的是,雙方都是為了國家和人民整體地利益考慮,只不過自己側重于人民。而康柏側重于國家而已。對于這樣的觀念沖突,杰弗遜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對此類沖突。杰弗遜的一貫做法,就是暫時擱置,等戰(zhàn)爭勝利再談。
這次也是這樣,在杰弗遜的主動退讓下,康柏當然不可能再和杰弗遜起沖突,兩人最后還是維持了那來之不易的友情。
不過在送走杰弗遜后,康柏還是馬上命令人,去把事情的起因亞歷山大?漢密爾頓請來,詢問他最近到底做了什么得罪人的事情。
漢密爾頓的稅務總局雖然增加了不少業(yè)務,但他地手下也增加了幾名,業(yè)務并不是很忙,很快就來到了賓家族的城堡。
“得罪人的事情?沒有呀,我一直就老老實實的按照大陸會議地授權,從各州的地稅中抽取一部分,作為大陸會議集體地經(jīng)費,完全走的是正常途徑。就算剛開始征收的時候有人不滿,現(xiàn)在大家都習慣了,肯定也不會再出現(xiàn)不滿呀。”被問的漢密爾頓一頭霧水。
“那你有沒有制定什么新的針對性稅收計劃?”康柏不放心的追問。
以前這個家伙可曾經(jīng)連續(xù)提了好幾個征新稅計劃,差點把大陸會議的代表都給氣瘋了。
漢密爾頓自嘲一笑:
“就算我有新的規(guī)劃,大陸會議也不可能同意,我提那個干嗎!上次他們還通過決議,禁止我再提增稅的建議呢。唉,那幫老頑固,要是個個都像約克你一樣有遠見就好了,他們只知道反對增稅,反對一切稅,不知道沒有稅,他們哪里來的工資,等他們餓死了,他們還怎么為這個大陸會議工作。”
“呵呵!沒有就好。”康柏放心的一笑。
心中卻嘀咕,每個大陸會議代表都有自己的正經(jīng)收入和灰色收入,要是依靠那么點大陸會議代表的補助,這些代表還真的得個個餓死。不過自己也是反對加稅,也有特別收入,這東西可不好明說。
“沒做得罪人的事情,那有沒有得罪什么人呢?”康柏再次問道。
生活在同一個城市中,以自己的能力,要是漢密爾頓真做了什么得罪人的事情,自己一般也會知道。現(xiàn)在一切消息都證明,這個年輕的經(jīng)濟學家,除了私生活開始變得多姿多彩之外,并沒有做過任何特別的事情。
“得罪人?唔……”漢密爾頓沉吟了起來。
康柏看了心中有數(shù),看來還真使得罪了什么大人物。
“其實也不能說是得罪人,就是沙彌爾?亞當斯先生。上次他們說對于華盛頓總司令率領那么大一直軍隊感到不放心,認為應該讓弗吉尼亞州的約翰?亞當斯先生分掌一部分軍隊。我剛好在旁邊聽到了,就說了他們幾句而已,當時他們的臉色很差,只是并沒有和我多說,就走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得罪了他們。”漢密爾頓猶豫著說道。
“你說了沙彌爾?亞當斯幾句?”康柏一陣苦笑。
這位可是極端民主派,遠比杰弗遜和亞當斯他們激進,估計漢密爾頓為華盛頓掌軍說幾句話,肯定就被他劃定到支持獨裁的名單中去了。
“呵呵,這應該沒什么吧。他原來不是一直就反對將大陸軍變成常備軍,說勞民傷財么,這次我就干脆直說了,只要我執(zhí)掌稅務總局,就能保障足夠的軍費,可以維持一支強大常備軍,根本不存什么困難。反而是他們這樣別有用心的人,讓我們的常備軍隊遲遲不能建立。唉,這些沒有眼光的人,當初我在大陸軍中服役的時候,感到我們軍隊最大的缺憾,就在于它不是一支常備軍。每個士兵都對以后的升遷沒有信心,最多只是憑著一腔熱血想殺英國人,根本沒有想過要當軍官、當將軍。這樣沒有野心的人,只是想服完兵役就走的人,在戰(zhàn)斗的時候,絕對是沒有幾個人愿意真正研究該怎么打仗的。”漢密爾頓遺憾的說。
漢密爾頓的才能,不管是放在政壇,還是放在戰(zhàn)場,都有杰出的表現(xiàn)。歷史上,他在獨立戰(zhàn)爭中,同樣體現(xiàn)了天才的本領,短短的幾年時間,就從普通的一個士兵,提升為華盛頓的副官,在幫助華盛頓進行作戰(zhàn)規(guī)劃時,體現(xiàn)了極高的天賦。如果不是因為當了副官,失去了親自上陣的機會,他在獨立戰(zhàn)爭結束中的功績,可能會更大。
很可惜,不管是以后的美軍也好,還是現(xiàn)在的大陸軍也好,他們最大的敵人,往往不是戰(zhàn)場上的對手,而是坐在國會山的那些議員,那些代表。
任何一個士兵,都有理由把那些議員當成自己的敵人,而那些議員,不需要理由,就已經(jīng)把士兵當成了自己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