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求月票,求荷包喲)
梁奕如剛在辦公椅坐下,便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飛快的走過門口,往總裁辦公室去了。
她一愣,立即確定了一下日期和時間。
沒錯啊,現在不過早上八點,司徒瀚不是定在下午回來的?
即便是下午回來,那也是談完生意后,不眠不休的往回趕才能做到。懶
可為什么,她剛才好像看到司總走過去了?
她趕緊起身來到總裁辦公室,只見司徒瀚果然在里面了。
“合同簽好了,”見她進來,他馬不停蹄的吩咐,“你注意跟進一下就行了。”
梁奕如點頭,看著他忙碌的樣子,拿不準事情該不該說。
“有事?”他已經看出來了。
“嗯,”
梁奕如答了一聲,走上前兩步:“我照你的吩咐,去接洽注資孟小姐那個項目的事情,可是…”
她也覺得很奇怪,“我發現那個項目的負責人已經不是孟小姐了!”
“什么?”
司徒瀚忙碌的動作一頓。迎上他驚詫的目光,梁奕如繼續說道:“而且我順便打聽了一下,現在孟氏的代理總裁是孟靜襄,至于孟悅歌小姐,已完全不管公司的事情了!”
聞言,司徒瀚再也坐不住,起身便朝外走去。
“司總,司總…”蟲
梁奕如快步追著,還有一件事,她必須跟他匯報:“昨天你沒在,老總裁已經讓三少爺進公司了,暫時的職位是副總助理!”
聞言,司徒瀚皺起眉頭。
他不過出差一天,居然發生了這么多事。
但是,現在最重要是不能讓悅歌放棄孟氏,其余的:“等我回來再說!”
說完,電梯關閉,他下樓去了。
梁奕如一嘆。
這個時間她應該在醫院的!
然而,當司徒瀚快速趕到醫院,卻見拓跋熠正在病房外和醫生說著什么。
病房內,孟夫人仍在沉睡,只有護工在一旁照看著。
他心中焦急,也不管拓跋熠正和醫生說什么,只問:“悅歌呢?”
拓跋熠瞧了他一眼,心里猶豫著,要不要把他們準備去美國的事情告訴他。
“悅歌呢?”
卻聽他更焦急的問道。
見狀,醫生微微一愣,便先走開了。
“你找悅歌干嘛?”
拓跋熠說得毫不留情:“又想到怎么傷害她了?”
司徒瀚皺眉,事情緊急且重大,而且也不便跟別人說。
他只好道:“悅歌去哪里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她說。”
“悅歌不想見你。”
他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你有什么事?無憂無慮的事,關于伯母的事?還是公司的事?”
如果是的話,現在說出來也可以。
他對悅歌的事都非常清楚,司徒瀚現在說出來,他還可以幫著想辦法。
司徒瀚明白他的意思,可是這件事除了對悅歌,他什么人也不能說。
只是,看他這模樣,一定不肯告訴他悅歌去哪里了。
算了,他自己去找。
只是,這個時間,她不在醫院,又會去哪里呢?
他讓梁助理打電話去了孟氏,她也并沒有在公司。
那么還剩下一個地方,他將方向盤一轉,往孟家開去。
他沒有猜錯,因為已經決定后天的飛機就去美國,所以孟悅歌留在家里收拾行李。
到了美國之后,每天要照顧媽媽,還有無憂無慮,如果落下了什么,又很難抽時間回來。
所以,她提前一點收拾。
特別是要給媽媽拿的東西,絕對不能遺漏。
“二小姐,”這時,傭人走來敲門:“司徒先生來了。”
他!
今天他又去醫院了?
沒有見到她,所以到家里來了?!
怔忪間,依稀聽到花園外傳來的喇叭聲。
之前她有交代過傭人,如果是司徒瀚來了,不要讓他進來。
所以他現在,應該還被阻擋在花園大門外吧。
孟悅歌回過神來:“不要管他!”
說完,她又繼續收拾行李。
傭人心中一嘆,卻又不能說什么。
只能走回到花園門口,對司徒瀚道:“司徒先生,二小姐請你回去,她可能沒空見你。”
她果然在家里!
司徒瀚松了一口氣,“沒事,我在這里等著。”
只要確定她在這里,他就愿意等。
等她出來的時候,他就可以見到她了。
聞言,傭人看了他一眼,默默轉身走了。
或許她不太相信,司大總裁真能什么事也不干,專在門口等著她們的二小姐。
所以,給二小姐準備午飯的時候,她還特意往花園門口瞧了一下。
咦!
司徒先生的車果然還在門口。
這時,腳步聲在樓梯上響起,是二小姐下樓來了。
傭人趕緊將午飯端到餐桌上,似隨口說了一句:“今天外面溫度很低。”
孟悅歌“嗯”了一聲,今天家里沒開暖氣,她收拾了一陣,確實有點兒冷。
“等會兒把暖氣開了吧。”
她說道,再過幾個小時,無憂無慮就該從幼兒園回來了。
傭人點頭,想了想,還是挑明了說:“二小姐,司徒先生…他還在外面等著呢!”
孟悅歌拿筷子的手一頓,終究還是狠下心來:“不用管他!”
公司里那么多事,他等不了多久,就會回去了。
更何況,他是在車里,外面的冷風也吹不著他吧!
心里是這樣想,人卻還是忍不住走到窗戶后,悄悄的往花園門口瞧去。
他沒有在車里,而是在大門前踱步。
有時候是接電話,更多的時候則是立定身子,朝她這間房的窗口看來。
害她每次都以為自己被瞧見了,匆匆躲到了墻壁后面。
就算要等,不會坐到車內,開著暖氣等嗎?
她悶悶的想著,又惱恨自己為什么還要擔心他。
也許,他是故意這樣做,以為這樣她就會心軟。
他到底有沒有明白,他們之間,并不是誰心軟就能解決問題?
沉沉的嘆口氣,索性,繼續收拾行李。
飛去美國之后,沒有了見面的機會,或許可以真正的將他—忘記。
“哥哥,那是爹地嗎?”遠遠的,無慮透過車窗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無憂立即湊過來看,“是爹地!”
他肯定的回答,聲音里帶了歡喜:“真的是爹地吔!”
無慮歡快的笑起來:“司機叔叔,快停車,我們要跟爹地說話。”
車窗打開,司徒瀚猜到是他們,也走過來了。
“爹地!”“爹地!”
兩雙小手伸出來,在他臉上亂捏一通。
“寶貝兒!”司徒瀚親親他們,“快回家去吧,外面很冷。”
無憂奇怪:“爹地,你為什么不進去?”
司徒瀚微微一笑:“爹地還有點兒事,等會再進去,你們乖乖的回去吃飯,早點睡覺好嗎?”
他知道晚上她會去醫院的,他等她出來,不想硬闖惹她生氣。
好吧!
無憂無慮乖順的點頭,司機便將車開進花園里去了。
孟悅歌在客廳的落地窗后瞧著,轉頭對傭人道:“等會吃了晚飯,就把門關了吧。”
傭人點點頭,心里卻發愣。
二小姐今天是打定主意不見司徒先生了嗎?!
吃過晚飯,孟悅歌繼續在書房整理。
前些天她做的那個項目就要移交到別人手上,她想看看有沒有什么重要的東西落下。
“媽咪!”
忽然,卻見無慮跑進來,奇怪問道:“爹地給我買的粉紅色靴子到哪里去了?”
明天去幼兒園她得穿呢!
粉紅色靴子?孟悅歌想起來了。
因為那是無慮最喜歡的,所以她收進了行李箱,準備帶到美國去。
“媽咪收起來了,”孟悅歌微微一笑,“寶貝兒明天穿別的鞋子好不好?”
無慮點頭,卻不明白:“為什么要收起來啊?”
爹地說過,現在就是穿小靴子的季節呢!
聞言,孟悅歌停下手中的工作。
是了,后天就要出發了,她得把這個決定告訴無憂無慮了。
“來,寶貝兒!”她牽過無慮的手,來到游戲房。
無憂正坐在地上玩拼圖,看到她立即就問:“媽咪,爹地怎么還不進來?”
“爹地…”
孟悅歌帶著無慮在他身邊坐下,“無憂無慮,媽咪跟你們說件事好不好?”
見他們點頭,她深吸了一口氣,才道:“外婆病了,病得很嚴重…”
聞言,無憂無慮又點頭,他們知道,而且很掛念外婆啊。
“好孩子!”
她摸著他們的小臉:“美國有一個醫生,也許可以治好外婆,我們…陪外婆一起去美國好不好?”
無憂無慮趕緊點頭。
但是,去美國可以,他們關心的是:“爹地跟我們一起去嗎?”
說出來一定讓他們失望,可是又不能欺騙他們。
孟悅歌只好回答:“爹地他…他的工作很忙,不跟我們一起去了。”
聞言,無憂無慮對視了一眼。
“那我們…”
無慮無比失落的道:“我們又要很長時間不能見到爹地了。”
無憂沒說話,只低著小腦袋獨自沉默。
“無憂,”孟悅歌擔心的問:“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不開心?”
無憂這才抬起頭來,晶亮的大眼看著她:“媽咪,你是不是跟爹地吵架了?”
孟悅歌一呆,竟不知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無憂卻繼續說:“你一定是跟爹地吵架了。你把我們從爹地的別墅接回來,爹地在外面,你也不讓他進來…你們為什么總是吵架?”
小小的他,已經能看懂很多事情了。
“無憂…”面對兒子的問題,孟悅歌有話說不出,眼眶卻紅了。
她一點兒也不想這樣,可是…她要怎么跟無憂無慮解釋呢?
他們還那么小,很多事情都不懂,說了他們也不明白啊。
可是,如果她就這樣敷衍過去,會不會在他們的心里留下陰影?
“哥哥,別說了!”
無慮突然出聲,小手臂抱住了媽咪:“媽咪都哭了,你還說!”
她恨恨的為媽咪打抱不平:“爹地一定是欺負媽咪,媽咪才生氣了!哼,你們男生最喜歡欺負女生了!”
“這…”無慮的話讓無憂啞口無言。
對的哦,在幼兒園里,好多女生都被男生欺負得哇哇哭呢!
還好,他可從來不屑于欺負女生,所以小丫頭從來不跟他生氣!
“那…”無憂漲紅了小臉,“那爹地到底怎么欺負媽咪了嘛?”
扯頭發還是掐胳膊?
孟悅歌被他們的話逗得哭笑不得,“好了,今天不說這些了…”
還是等他們長大一點,她再慢慢解釋給他們聽吧。
“現在,媽咪帶你們去洗澡,然后講故事好嗎?”
陪著他們一晚上,總算他們自己想通,說到了美國還可以給爹地打電話之類的,才慢慢睡著了。
孟悅歌給他們留了床頭一盞小燈,便回房間繼續去忙自己的事了。
別墅里,漸漸安靜下來。
身邊的小丫頭也睡著了。
無憂輕輕的起床,顧不得上穿羊毛衫了,直接將外套裹在身上,他便走出了房間。
還好,沒有被媽咪發現。
跑到客廳里,傭人阿姨也還沒睡!
“小少爺,你…”
話沒說完,只見無憂便沖她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
“傭人阿姨,不要吵啊,”他小聲道:“求你幫我開開門,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訴爹地。”
傭人為難的皺眉,想一想,還是把門開了。
從早上到現在,司徒先生都等一整天了,二小姐見不到,見見兒子總可以吧。
“謝謝阿姨!”無憂趕緊跑了出去。
哇,爹地真的還在!
“爹地!”他跑上前,透過大鐵門的縫隙叫著。
“無憂?”司徒瀚訝異之極,再看看他襪子都沒穿的小腳丫,趕緊道:“你跑來干嘛?快回去睡覺!”
“爹地!”
無憂可不管他說什么,他只要把自己想說的說出來:“爹地,媽咪要帶我和無慮去美國了,媽咪說你不去,是不是真的?”
什么?
司徒瀚大驚,只聽無憂繼續說道:“媽咪說美國有個醫生
,可以給外婆治病,所以我們要去美國。爹地…”
無憂還說了什么,他沒有聽清了。
他的腦海里只回蕩著一個念頭,那就是她要去美國,卻一個字也沒跟他提起。
她就要不聲不響的離開他!
她,怎么可以?!
“開門,開門!”
連門鈴都不記得按了,他只管用手拍打這鐵門。
“司徒先生,別吵,別吵啊…”
傭人其實早跟來了,就等著司徒瀚喊開門呢。
否則,她主動開了門,司徒瀚又不進來,她豈不是尷尬?
司徒瀚大步跨進來,一把抱起無憂便朝別墅走。
“媽咪在房間里收拾行李!”一邊走著,無憂一邊提示他。
司徒瀚點點頭,把無憂送進兒童房之后,便快步往孟悅歌房間走去。
她的門沒上鎖,可能是沒料到他會硬闖。
他本來也是不想的,但并不包括在知道她竟然要偷偷跑去美國,且已經把行李收拾好了之后!
“悅歌!”
他的聲音陡然在房間響起,孟悅歌還沒反應過來,雙肩已被他鉗制。
“你…”她訝異的瞪著他:“你怎么進來…”
“我問你,你要去美國?”
他打斷她的話,眸光炯炯有神,藏著怒氣。
她被他的怒氣弄得莫名其妙,撇開了目光,倔強道:“我要去哪里,不關你的事!”
說完,她推開他,繼續手中沒有整理好的東西。
那就是真的!
司徒瀚看著,看著她嬌小的身影,倔強的面容,心底忽然一陣悶氣。
“我不準你去!”
他發狠了,又有點小脾氣似的,竟然上前來,把她收拾好的東西都給翻亂了出來。
“你…”孟悅歌一愣,繼而喝道:“你干什么!”
只是,她這喝聲不像斥責,倒有些賭氣的意味。
見他手不停的把東西從箱子里往外翻,像沒有聽到她的話,她也氣極了。
“好吧,都拿出來吧!”
她索性也伸手把整理好的東西都給扔了出來,房間里頓時一團混亂。
然后,她在椅子坐下,冷聲道:“就算一件東西不帶,我也可以去。”
“你…該死的…”
他上前,手臂搭在椅背的兩側,居高臨下的將她困住:“你要去…你要去可以,為什么不告訴我?又想這樣一聲不吭的就消失?”
“這次準備是幾年?五年,還是更久?”
他這樣問她?他怎么能這樣問?
他憑什么這樣問?
“司徒瀚,我說了,這不關你的事…!”
本來是一句狠話的不是嗎?
為什么她說著,眼眶里竟有了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