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放開我的娘子.”妙松雙目赤紅.指著秋紫陽怒道.
阮安安這才發現這個無恥的家伙還活著.她掙脫出秋紫陽的懷抱.不屑地說道:“你放什么狗臭屁.誰是你的娘子.”
阮安安經常在江湖上行走.看到那些潑婦罵街.有時候覺得特別有氣勢.對付這種小人更加有力.
妙松把指著秋紫陽的手.轉向阮安安的鼻子.心酸地問道:“你居然敢當著我的面.給我戴綠帽子.”
阮安安看著不遠處.那墻上被飛刀插住的帽子.正綠油油的冒著可笑的光芒.
“什么呀.綠帽子也是帽子.你怎么有資格佩戴.膽小如鼠的夾尾巴狗.一見別人拿磚頭.就畏畏縮縮地躲開了.”她雙手叉腰.眼神凌厲如刀鋒.
妙松剛剛被人揍了一拳.這時候臉也高高地聳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打懵了.現在氣血上涌.被阮安安的話一激.脖子一僵.癱軟下去.倒在地上抽搐起來.
阮安安捂著驚喜的小嘴.用腳踹了一下秒送的肩膀.笑著叫道:“喂.別裝死啊.”
秋紫陽劍眉也擰起來.如果安安真的嫁給這樣窩囊的男人.不知道后半輩子.要吃多少苦頭.受多少侮辱.
“對不起.我來遲了.”他低沉地說道.
阮安安傲然地看著他.撅著嘴說道;“現在還不算遲.等過兩天.你就可以來給我收尸了.我是死也不會嫁給別人.”
秋紫陽心頭一熱.他立馬拉住阮安安的手.激動地說道:“你說什么.”
阮安安被心上人這樣灼灼地看著.也不好意思起來.她扭捏著說道:“你管我說什么.我……我心里只有……一塊兒木板.可惜.我再怎么熱情.也不能讓他為我發芽開花.“
“誰說的.”秋紫陽急道.“我這么久.心里念的想的.都是你.連上邪都取笑我.說我是行尸走肉.只有你在我身邊.我才能成活.”
阮安安的臉上暈染上了粉紅的霞光.她開心地瞥著他.笑罵道:“油嘴滑舌.”
就在這個時候.從高高的青磚墻上.傳來一聲沉悶的冷咳聲.
阮安安一驚.立馬回頭看去.只見威猛高大的老爹.正眼神危險地看著他們.
“啊.木板臉.你快走.”她像一只老母雞一般.張開雙臂護住身后的愛人.
“哼.”阮天祥陰冷地說道:“一個女兒家.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和一個陌生男人擁抱親熱.你讓我這個島主的臉面.往哪里擱.”
阮安安把竹筍般的胸脯一挺.大聲說道:“什么陌生男人.他是女人認定的男人.你要我嫁給這樣一個膽小鬼.女兒寧愿一死.”
阮天祥雙腳一踮.輕飄飄地飛了下來.他的臉陰沉得嚇人.就像一頭發怒的獅子王.
他單手一身.指著秋紫陽.眼縫微瞇.怒道:“是男人.就站出來.老夫看你有什么本事.居然想娶我的女兒.”
阮安安和秋紫陽在一起時間不是很長.就幾個月而已.不過兩人基本形影不離.除了睡覺.大部分時間都在一起.所以彼此還是很了解.
對于自己的父親.她更是如數家珍.什么武功套路.內功心法.她都了解得淋漓精致.
“不行.”她緊張地拉著秋紫陽.這樣站出去.一定會被父親打得內出血.
阮天祥睥睨地瞇起眼.聲音冷硬地問道:“怎么.就這樣躲在女人的后面.”
秋紫陽從阮安安的態度.已經明白不是阮天祥的對手.不過他還是義無返顧地把阮安安拉倒身后.臉上就像有萬年不化的冰雪.沉靜自若.
“既然這樣.就算被島主收去性命.晚輩也要盡力一搏!”他的聲音不卑不亢.就像是頂天立地的一座頑石.不偏不倚.
“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老夫就和你過招.生死自有天命.”
“紫陽.我不要你去.爹爹真的會殺了你的.”阮安安的眼眶里都閃著晶瑩的淚珠.生怕這一下就是天人永隔.
秋紫陽撫摸上她的臉頰.給她拭去那些濕潤.溫和地說道:“安安.為你而戰.我雖死猶榮.乖.你在一旁等我.無論生死.都不要怨怪誰.”
說罷.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把手上的佩劍取出來.拔出光亮的劍身.一個翻腕.那劍就如閃光一般.深深地飛入大樹的粗干里.劍尾上的流蘇正顫悠悠的晃動.
“前輩.在下這樣做.并不是瞧不上你.刀劍無眼.無論在下的武功如何.都以這把劍鞘和前輩切磋.”說罷.秋紫陽深深地躬身施禮.
阮天祥冷冷一哼:“即使你用了劍身.想要傷害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阮安安一看這一戰無法避免.無論誰傷了誰.都不是她希望看到的.
她焦灼地攪著衣裙.默默地退到一邊.骨碌碌的大眼睛.一會兒瞧這個.一會兒瞧那個.
阮天祥也擺出出招的掌式.雙腳一踮.只感覺一陣猛烈的狂風.快速地向秋紫陽奔去.
秋紫陽眼睛緊緊地盯著對方的招數.電光火石之間.把劍鞘往胸前一橫.作出一副防御的姿勢.另一只手從斜方向往上一挑.企圖從阮天祥的身側出擊.
可是阮天祥像是看到了他的想法.他回手一抓.擰住了秋紫陽的手腕.正要用力一擰.秋紫陽的手腕就像靈蛇一般又躲開了去.
只這一招.就讓秋紫陽的背脊上驚出了一身冷汗.對方的外家功夫已經練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快、準、狠.外加靈巧多變.
“小子.這個只是熱身.下面你要小心了.”阮天祥得意的一笑.仿佛能夠預料到對方在自己的掌風下會輸得很慘.
秋紫陽不卑不亢地答道:“請賜教.”
兩人又你攻我防.快度地進退過招.外人只感覺所有的積雪.都像是棉絮鵝毛般飛舞了起來.
轉著密集的漩渦.漸漸地把兩人包裹在其中.
阮安安大驚.父親用了家傳的內功.秋紫陽絕對不是對手.
就在這個時候.她忽然靈機一變.撿起路邊的一塊兒石頭.對著白皙的手背.就是狠狠地一劃.
殷紅的血液.就像是刺紅的梅花.一點一點地滴落在潔白的雪地上.發出觸目驚心的顏色.
交戰中的兩人大驚.紛紛減慢了比劃招數的速度.
“安安.”
“女兒.”
兩人同時憂心地嘶吼.
阮安安白皙的臉色變成了透明的白.她本來就病體初愈.加上前段時間被凌虐.失去了很多血.臉色一直都不是很好.
阮天祥一看女兒居然為了一個陌生的男人.居然敢自殘身體.頓時大怒.把所有的火氣都集中到拳頭上.全力一下就朝秋紫陽擊打過去.
秋紫陽連忙用劍鞘遮擋.結果那個拳頭像是一塊撞來的銅疙瘩.根本沒減一點兒力度.破斷劍鞘.直接打到了他的腹部上.
秋紫陽只感覺五臟巨震.有一股撕裂般的疼痛.他踉蹌地連連后退了幾步.哇地一聲.就吐了一口鮮血.
“木板臉.“阮安安飛快地跑過去.抱起他的肩膀.想探查他的傷勢.
她手上的鮮血依然沒有停止.染紅了秋紫陽的胸襟.
“你怎么樣.”秋紫陽吃力沙啞地問道.
“你別管我.給我看看你的傷.”阮安安帶著哭腔說道.
阮天祥看著滿身是血的兩人.想著當年為了迎娶夜秀蘭.當時收到了王爺的刁難.不愿意把天之驕女.嫁給他這個毫無官位品級的江湖人.
結果他也是和這兩個年輕人一般.決然地堅持下去.經歷了很多的苦楚.最后才有情人終成眷屬.
他嘆了一口氣.綿遠的白霧迷糊了他的雙眼:“女兒長大了.就由不得父親的管束了.罷了……罷了……”
“爹.你怎么能下這么重的手.”阮安安轉過頭.雙目刺紅地問道.
“安安.別亂說話.”秋紫陽趕緊阻止她:“如果不是前輩手下留情.在快要打在我身上的時候.卸去了七層的力量.我現在已經肝膽俱裂了.”
阮安安終究還是不樂意.木板臉吐了那么多的血.爹爹真是太狠了.
“哼.你倒是有自知之明.”阮天祥忿然道.他伸出一只手.里面握著一個藍色的瓷瓶:“這個是特效調氣的藥.用了以后可以暫時保住你的心脈.再調息的話.好得快一點.”
阮安安抓過藥瓶.梨花帶雨地哭道:“如果你要殺了他.就連我也一起殺了.”
阮天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惡聲說道:“殺了你們.我不虧大發了.你算算從小打大.你用了我多少銀兩.現在思情島缺少島主的人才.如果這個家伙肯勝任.我就把你嫁出去.省得在家里給我唱反調.”
“啊.”阮安安一呆.眨巴著濕潤的睫毛.欣喜地問道:“爹爹你同意了.”
阮天祥轉過背去.依然威嚴地說道:“不同意能怎么辦.我只能帶著秒松.親自送他回京城.給我的老友道歉.你讓我的老臉都丟盡了.”
阮安安拉著秋紫陽一起給阮天祥跪下.笑著說道:“謝謝爹.”
秋紫陽也抱拳施禮道:“謝謝島主成全.”
阮天祥死要面子活受罪地沒有理他們.抓起地上的秒松.直接消失在高墻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