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看著她，“柔姐姐也一樣，只是我們尚且還能睡，兩位王爺卻已經是忙活了兩日了！”

“噓。”晉王妃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拉了她往宮裡走，“今時不同往日，今天入宮，能別說話就儘量別說話，知道嗎？”

凌若點了點頭，慎重地跟了她的步子入宮。

兩人直接到了淑貴妃的宮裡，而一路行來，整個宮裡的氣氛都相當壓抑，來來往往的宮人更是大氣不敢出一口。

淑貴妃看見她們來，連忙讓她們坐下道，“皇后殯天，雖然有禮部幫著操持出殯事宜，但本宮這裡亦是手忙腳亂，既然你們倆來了，那就幫襯幫襯本宮。”

說完，淑貴妃嘆了口氣，“平日裡後宮的事兒，我就嫌少理會，都是皇后在打理，如今事情一下子壓下來，本宮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母妃放心吧！妾身與若兒必定協助母妃將事情處理妥當，不讓皇上憂心！”

淑貴妃聞言十分滿意，握住晉王妃的手又去握凌若的手，看向二人道，“有你們，本宮也算是鬆了口氣了！”

接下來的事情的確是忙碌。

凌若一直在過目各種物品單，譬如皇后出殯的衣袍、陪葬品，各種出殯要用到的東西，因爲都是加急趕製，所以一時間可謂忙得腳不沾地。一天下來，腰痠背痛不說，累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等到最後回府的時候，剛好與蘇宴一起，他滿身疲憊的模樣比她更重，等到回府的時候，他更是直接在馬車上就睡著了。

凌若不想吵他，乾脆由著他睡在了自己腿上，到了離王府的時候男人也沒醒，兩人就這麼在馬車裡睡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蘇宴醒來，方纔覺出自己這一覺昏睡得時間太過，再看凌若渾身僵痛的樣子更是滿眼愧疚，“怎麼不叫醒我？”

凌若搖了搖頭，無奈道，“本想讓你多睡會兒，結果我自己也不小心睡著了。”

男人伸出手來抱了抱她，“今天就不要去宮裡了，母妃若是問起，我替你說。”

“不用！”凌若壓下他的手，“在其位謀其政，我既然還在離王妃的位置上，該我做的事情我便會盡力去做好，如果這個時候我都不出面幫忙，皇上會怎麼想？文武大臣會怎麼想？還有太子……若是被上書彈劾，害的還不是你和晉王！”

凌若略略伸展身體，看了看外頭的天色，“那我們梳洗一下，換身衣服一起入宮吧！”

男人這纔沒再說什麼，扶了她下馬車，“好。”

很快，收拾妥當的兩人便又一同入宮。

第二天、第三天依舊如是。

直至出殯，太子一身縞素在皇陵外哭得幾次昏厥，百官拉都拉不住，直至最後，直接就昏死過去，叫人動容。

一時間，有關於太子如何孝道就這麼在百官間稱讚開，皇帝那裡卻是一言不發、不動聲色，以至於根本就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太子剛剛被下旨廢了，眼下他鬧出這麼大動靜皇帝不見阻止也不見動容，也不知道打的究竟是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