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宴看了她會兒，“因爲瀕臨死亡，所以才越發的想活著是嗎？”

“對。”凌若下意識應下，能成爲殺手，必定是因爲心中有信念，正因爲有信念，纔會在殘酷的訓練中活下來。

鬢角忽然多了觸感，凌若擡起頭來見蘇宴目光憐惜地摸著她的頭髮，她忍不住怔了怔，“怎麼？”

“沒什麼。”男人笑了笑，目色中的異樣緩緩化開，變成點點柔情，“只是覺得能有你在身邊，如此幸運。”

“哪兒那麼多感觸！”凌若說著便移開步子，打算離開，男人卻忽然拉了她一下。

“走這邊！”

“嗯？”凌若下意識回頭，又被他扳正了腦袋，“這邊！”

說著不由分說拉她離開。

凌若嘴角一抽，不就是那刺客衣服被扒了嗎，又沒有什麼可看的！

出了牢房，蘇宴便去辦自己的事去了，凌若獨自回去，卻瞧見了在花園亭中乘涼的淑貴妃。

她原本想著要不裝作看不見直接繞道走，可那頭的淑貴妃卻喚住了她，分明是瞧見她了！

見避無可避，凌若只好走了過去。

“母妃。”她給淑貴妃行禮，淑貴妃笑著讓她坐下，“你這個方向，是從牢房來？”

凌若應了一聲，“是，想去看一下太子的審理進度。”

淑貴妃點了點頭，“那刺客可開口了？”

凌若搖了搖頭，“沒有。嘴巴嚴得很，不過太子已經有法子對付，想來不出三日必定能有結果了！”

“那便好。”淑貴妃應道，“竟敢在大庭廣衆之下行刺，還害得阿宴受皇上怪罪，定要審問出幕後之人嚴懲。”

凌若應了下來，這時一旁的婢女前來給她添茶。凌若聞到那茶味清香別緻，不由得問，“這是什麼茶？好像從前沒喝過。”

淑貴妃笑了笑，“這是花茶，有安神助眠的功效，我經常頭痛，睡眠又不好，不喜歡太醫配的藥，卻惟獨喜歡喝茶。所以譽兒便想了個法子，專程讓太醫院給我配的這些花茶，效果的確不錯。”

凌若笑起來，“晉王殿下有心了！”

淑貴妃也笑了，“他向來孝順。小時候便特別懂事，長大了更是從來沒有讓我憂心過！”

淑貴妃說到這些，臉上滿是滿足，凌若也笑了笑，點了點頭。

在她眼裡，晉王的確是挺讓人省心的一個人，起碼，他做事條理清晰，成熟穩重，分寸把握得極好，這點蘇宴就比不上他，相反，蘇宴太過意氣用事，說白了就是太年輕。

“是啊，晉王殿下向來得人心，反倒是蘇宴，太讓人頭疼了！”

淑貴妃聽她這麼說，不免笑了笑，“阿宴啊，他是心思太單純，不過好在有你幫襯著他，相信將來，他定能做一位明君！”

凌若喝茶的動作頓了頓，看向淑貴妃，勉強笑了笑，“可太子太容易感情用事了，他將情看得太重，未必是一位合格的帝王！”

“無妨，有你和譽兒幫襯著，他遲早可以君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