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個耳光打穿了耳膜,這些時日雖然日日調(diào)理,但并沒有康復(fù),若是再受一耳光,古代的醫(yī)術(shù)沒有現(xiàn)代發(fā)達(dá),聾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尤其是當(dāng)下若是同意,凌國公必然是死里揍她。
但若拒絕,便要凌瑾去受,雖不能說凌國公一定會去揍凌瑾,但凌瑾那么小一個孩子,怎么可能承受得住?
既然受了凌若的身體,那就必須要保護(hù)好她留下的人。
凌若從心里咬了咬牙,這耳光,她受了!
“好。”應(yīng)了一聲,凌若直視著凌國公又道:“今日斷了關(guān)系,還請凌國公稍后寫一份除籍書上奏戶部,如此一來也不算失了凌國公府的臉面。”
“這一點(diǎn),不必你說。”
凌越宗冷哼了一聲,便掄圓了手臂,一個耳光招呼過來。
那一頭,秦九驚了一把,沒想到這凌國公還真打,這是不給女兒活路啊!
下意識看向前面的離王,但見他眉目清冷,落在凌若的臉上,饒是她此刻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等著耳光的降臨。
預(yù)料之中的耳光沒有下來,凌若只聽得耳邊有衣袂破空之聲而來,再回神,眼前一暗,鼻翼間已全是熟悉又陌生的男性氣息,獨(dú)屬于離王身上的清越之氣。
她惶然睜開眼,便見著近在咫尺,蘇宴立在她面前,而凌國公的那一耳光直直落在了他的后背上。
凌國公也嚇到了,縱使心中再不滿晉王府,可離王乃是當(dāng)今皇子,天子的兒子,豈是他們這等人臣掌摑得起的!
“下官該死!”
凌國公跪倒在地,四周的凌國公府的人也嚇得跪了一地。
蘇宴的視線這才從凌若臉上移開,淡淡朝身后看了去:“這一耳光,也受了,凌國公現(xiàn)在可以放人了嗎?”
凌國公已然嚇得冷汗涔涔,哪里還敢怠慢,當(dāng)即道:“去,讓三房收拾行李。”
隨后又看向蘇宴,“下官這就寫除籍書的申請!”
讓人準(zhǔn)備筆墨,凌國公立刻就去寫去了,似乎生怕離王反悔要知他以下犯上之罪。
眼看著剛剛還仗勢欺人的凌國公府眾人忽然之間一個個如驚弓之鳥一樣忙碌了起來,凌若這才看向蘇宴,心知剛才若非他護(hù)的那一耳光,她必定得受重傷。
但男人留給她的也只有一個背影,并未看她。
凌若垂下視線,默默在心里記下了這份情。
她做人一向恩怨分明,既然他出手相助,她日她必還恩情,如此才算兩不相欠!
剛剛還只能在院內(nèi)的人,這會兒已經(jīng)被請到了大堂內(nèi),很快,凌國公就寫好了除籍書來,蘇宴看了一眼,遞給了凌若。
沒過多久之后,謝氏一行人便在下人的隨同下前來。
凌瑾怯生生的縮在謝氏身后,只以為爹爹要趕他出府,嚇得不知所以。
倒是謝氏,眼中雖有驚疑,卻并不見慌張難過之色,凌若心頭也松了口氣。
看來謝氏對凌國公府果然沒有什么感情,如此一來,對自己這番自作主張的惴惴不安也終于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