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把我送到醫院去的,是任飛歌的合伙人。任飛歌之前牛逼哄哄的,說什么自己是超級攝影師,還認識國際大牌導演什么的,還拿10萬塊給李莎做出場費,那都是扯卵談。他就是影樓兩個股東中的一個,而已。他的合伙人打電話給他沒人接,大概是怕他出什么事,開車過來看他。然后,救醒了任飛歌,然后,又救了我。
如果任飛歌的合伙人沒有來,或者天大亮了以后才來,雖然電光之狼沒有給我補上一刀,但我最終還是要失血過多而死。
也許我該感謝任飛歌,他間接的做了我的救命恩人。而他的合伙人,似乎就是他墻壁上的照片里的女人,美麗,性感,還有錢。估計他們也不只是合伙人的關系那么簡單。要是在平時,我一定羨慕死他了,可是那時候,我什么感覺都沒有。
我沒興趣去想那些事情。
我讓他們拿出了我換衣服時收起來的槍,還有我的證件。我要他們嚴守李莎的秘密,而且任飛歌為李莎拍的照片絕對不允許外傳。沒有說任何的原因,讓他們自己去想吧,我相信以任飛歌的智商,他不會想不明白的。
我又住進了靠近郊區的警察醫院。我并不擔心這個時候住院會引起高空的注意,全市的警察都經常在這所醫院里進進出出,受傷了不去自己的醫院,才是不正常的事情。而且,電光之狼并不知道我是誰,也不會為了我特別和高空聯系如果他們之間有聯系的話。當然,這有點實則虛之虛則實之的意思,但是我憑直覺,可以斷定高空這時候絕對不會注意到我。我相信我的直覺,既然有直覺。
一連幾天,我都沒有說過什么話,也不想吃東西。
我知道肖很急很心痛。可是我真的什么都不想說。我發現一個人真正悲傷和痛苦的時候,是不會有太多想法的,腦子里其實已經接近空白,一種痛到麻木的空白。
肖每天都親自煲湯給我喝,她煲的湯,我原來一直都會取笑她。可是現在我什么感覺也沒有。不管是她忘了放鹽,還是放太多鹽,我喝著都是一個味道。雪冰魂黎雅來看過我,隊里地兄弟們也來看過我,可是我跟誰都不想說話。
后來肖被逼急了,哭著揪起我的衣領說:“李莎是不是死了?你是不是想去陪她?如果是,那就趕緊把自己了結了,不要這么折磨我!如果她沒有死,就請你趕緊清醒過來。好好想想該做什么!”她見我還是沒有什么反應,就趴在我懷里大哭了起來,她哭得很傷心。肖是個愛哭的孩子。但是也很少哭得這么無助,這么傷心的。SHudao.ne書.道
也許是肖的哭聲最終喚醒了我,我想到她剛才說的話。是地,李莎沒死,那么,我再像行尸走肉一樣在這里痛苦難過,又有什么意義呢?我總覺得肖是個理想主義者,很多想法都充滿幻想的色彩而不切實際,但是至少這一刻。她就比我清醒得多。是的,我是應該好好的想想現在最應該,最需要做的是什么。
不管需要做什么。哪怕是繼續躺著。都再不能像現在這樣跟喪尸都沒什么分別了!
我伸出手去。輕輕地摟住肖。輕輕地拍打著她地背心。肖見我終于有了反應。卻似乎哭得更加地傷心了。
我只能說:“好了。再哭下去。聲音也啞了。眼睛也腫了。你去照照鏡子。說不定會嚇到自己。”
肖哭著說:“我以為。我以為你不想要我了呢。”
我說:“什么傻話呢。你是我小。我怎么會不要你呢。我們之間。要出現什么。也只有你不要我地哦。”
肖抽抽噎噎地說:“我不會。無論怎么樣我都不會先離開你地!你不知道你這幾天那種樣子。不死不活地。好像魂都丟了一樣。我能想到地就是。李莎不在了。而你也要丟下我陪著她去了。什么叫楚楚動人?像肖這樣梨花帶雨。就是楚楚動人。可是不是每個女人哭起來都很好看地。張柏芝哭地樣子就很丑。
“無論怎么樣你都不會離開我嗎?”我突然很猥瑣的問了一句:“是不是我有別的女人你也不離開我?”
肖看了我一眼,沒有生氣,反而是破涕為笑,說:“你個臭流氓!嗯,猥瑣無賴加三級,卑鄙下流的古裂才是我認識的臭流氓嘛!沒事學人家玩什么悲情男豬呢,惡心死了!”
靠,這樣問她都笑了,有沒有這樣的女人啊?難道說,有戲?
但是肖地下一句話馬上打斷了我的念頭,她說:“你想也別想!要是你有別的女人,那我就走!讓你永遠也看不到我!”
唉。看來是沒戲了。
肖開始是站著趴在我胸口上的,現在大概是覺得不舒服了,干脆脫掉了鞋,整個人趴到了我身上來。坦白說,她雖然沒有直接壓到我的傷口,可是這丫頭好歹也有八十多斤,這樣一壓上來,我不禁覺得有點呼吸困難了。難道她忘了,我現在可是一個傷兵嗎?
肖聽見我喘息有點沉重,好像誤會了什么,臉色微微一紅,說:“真是臭流氓,一醒過來就不想好事。shuDao.net好吧,考慮到你現在是受傷的,嗯,讓你來一次偷懶的好了。”她在這個問題上從來都不肯主動,也從來不肯接受女上位,在她看來,我們倆都坐著的,就已經很離譜了。而且那種時候還要我抱緊她,她的臉也絕不面對我。真沒想到她今天居然會這么火爆,不但不怕這里是醫院,還主動提了出來。
可是,可是我現在好像不太有那個能力。說真地,除了肩上的外傷之外,和王健打架留下的內傷也很嚴重的。更要命的是,電光之狼在我身上的那一腳,沒有讓我的名字名副其實的變成骨裂,那已經是萬幸了。但是后勁還在,那種痛一直延續到全身地骨髓里。
肖妖嬈地趴在我身上,小嘴在我耳邊輕輕地吹著氣,咬著我的耳根說:“其實,你也別妄想了。要不是我一不小心被你**了,我又是這么傳統地女孩子。你還指望誰會看上你啊。”
我靠!我什么時候強那什么了,這種事情大家你情我愿的好不好?我雖然猥瑣,可我畢竟不是變態啊。
隨著肖咬了我地耳朵,又親我的脖子,我腦子里又沒有別的想法了。我說過,我愿意為她精盡人亡而死,了不起現在就雄壯的實現我的諾言好了。
這時候門口突然有人咳嗽了一聲,肖猛然驚起,刷的一下跳下床。鞋子都不穿,“砰”的一聲把自己關進衛生間里去了。跳下去的時候,她的腳剛好在我剛剛站起來地兄弟上踩了一腳。我哭都哭不出來了。
那個猥瑣的進來也不敲門的家伙是林森,他走進來,一臉意猶未盡地表情,好像很遺憾一出好戲沒有看全的樣子。這牲口完全沒有領導的風范,很猥瑣的對著衛生間擠了擠眼睛,說:“不錯啊,我現在終于明白你為什么有事沒事都要受傷往醫院里躺了,真看不出你小子人這么挫,竟然有這樣的艷福。好像陳祥華的小姨子就在這里上班。要不要我給你介紹啊?”
我鄙視他說:“我靠,老大你好歹注意一下形象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像什么?”
林森問我像什么,我說,像個皮條客,而且還是混得很差的那種。
林森給我甩了一個中指,說:“你這次是因私事受的傷,不要妄圖報銷醫藥費。”
我暈,這就是得罪領導地下場,大家以后要記住。自費就自費。既然住單人病房,早就知道林森會擠兌我的。不過要是王靖他們受傷住院什么的話,我自己買藥給他們包扎,醫院都不讓他們住,姥姥的!
我說:“老大你破壞了別人的好事,好歹也應該有點覺悟,有什么話能不能快點說啊。”
林森很驚訝的看著我,說:“行啊,現在竟然敢這么牛逼的跟我說話了。好。我欣賞你。你還要住多久?”
我說:“有內傷,十天半個月是最低的。”
林森說:“這樣吧。你盡早出院,了不起蹲后臺指揮吧。你知道干我們這一行,沒有那么多時間慢慢養傷。小強那條線,也需要你自己去跑,他的地盤跟浩二地地盤越靠越近了,他那里肯定有很多有用的情報。”
我說好,然后我問他:“老大,上一次吳鎮宇交待,在我們警隊里還有他們的一個超級臥底,代號叫李連杰。你覺得會是誰?”
林森看著我,反問:“你有線索?”
我搖搖頭,說:“沒有。可是我在想,會不會是一個職務很高的人?”我想到的當然是高空,我沒有說不是我不信任林森,而是我沒有什么根據。其實也不能保證林森絕對沒問題,可是,我總要找一個可以相信的人。其實,當我在森林旅館發現高空有問題的時候,我第一個想法就是辭職回家,可是現在,不要說我知道這條路走不通,就算走得通,我也不會這么走了。
我不知道李莎現在在哪里,也不知道她的境況怎么樣。但是,既然她是帶著一絲也許細得像頭發絲那么細的希望離開地,我也決不能放棄。高空也好,新龍組也好,還有那個死蜥蜴地案子也好,甚至還包括中興集團在內,這所有的一切對我來說都像神一樣地難以動搖,但是,就算是像對天吐口水那樣沒有好結果,我也要去做我該做的事情。
這是跟李莎學的。其實肖也是這樣的人。我和她們在一起久了,不可能不受到這樣的影響。盡管,這大大的背離了我的人生理想。
林森說:“等你有什么依據的時候,你再來跟我說這個話吧。職務很高,你覺得有多高?”
我說:“你別看我,你就一副科級,還差得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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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森靠了一句,說:“副科級你還看不上眼了?哼,老子副科級照樣是你的上司。盡早歸隊,王靖鎮不住那些個極品。要鎮住他們,需要你這個猥瑣之
我對他揮了揮手,領導怎么了?領導也不能老呆在人家房間里影響男歡女愛這種大事。林森再次甩了個中指給我,走了。臨走的時候,還順走了別人看我送來的一袋水果。這就是他看望我的風格,不是第一次,也絕對不是最后一次。
林森走好久了,肖才小心翼翼的從衛生間里探出頭來,問:“走了?”
我笑了笑說:“走了。”
肖走出來,說:“都怪你,這次丟人丟到家了。”
我靠,這又怪我,這一次我可是很無辜的。
肖的腳扭了一下,這時候單著一條腿跳過來,我看著她臉上的紅暈未消,突然有些感動。不知道為什么,我現在的感情好像很豐富,按說人經歷的事情多了,應該更加的平靜才對。我拍拍床沿要她坐下,說:“對不起,小,這幾天讓你受罪了。”
肖看了我一眼,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說:“沒發燒啊。”
我靠!看來對這丫頭,就不要來什么感性的,越猥瑣越好!我猛然撐起來,在她胸上摸了一把,動作過大,痛得我眼冒金星。肖哈哈一笑,說:“你就流氓吧你,這叫報應。”
這時候有人敲門,肖回頭一看,是蘭若淅查房來了。肖以前看到蘭若淅就會躲,現在雖然不躲了,可還是會有些臉紅。蘭若淅現在倒很大方,經過上一次肖住院的事件,她對我的印象大為改觀了。她聽到我們在說笑,臉上也帶著一種笑意,說:“終于說話了啊?我還以為是傷到了腦袋里呢。”
我說:“沒有,那幾天我在想很多事情。”
蘭若淅在我身上忙活著,別誤會,護士的例行檢查而已。忙完了,她突然想起什么來,說:“對了,你和我姐夫認識的,對吧?”
我點頭,說:“你姐夫我不認識了,不過我還記得你姐姐。”
蘭若淅白了我一眼,說:“我姐夫也在住院呢,就在你斜對面的35號床。他聽說你也在,本來想來看看你的。”
我說:“傷得很重?”
蘭若淅有點難過的點了點頭,說:“他好像有什么話要對你說,你能走的話,什么時候過去看看。”
我趕緊點頭,陳祥華也算是我的領導吧,雖然看上去有點頹廢,可是人還不錯的。他老婆,也就是蘭若淅的姐姐蘭若冰現在是朝陽區分局主持工作的副局,他調回了市局,但是好像也沒有升。
他遇到的,又是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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