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冰魂開車開得可不像她外表那么文靜,加上這車的性能又著實很好,我就看見窗外的景物飛一般的往后退。[]不過其實大多數(shù)時候我并沒有看景物,我看的就是她。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這個精靈一般絕美的女子可能是看一次少一次的,不像李莎和肖濛那樣,會讓我有漸漸熟悉起來的機會,我總想著這次看到她,以后可能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所以我也不加掩飾,在車上絕大多數(shù)時間都在盯著她看。我并且聞到她身上有一種好聞的香氣。我想像的是雪蓮。其實我并沒有見過,更沒有聞到過雪蓮的香氣。但是我總是把她跟雪聯(lián)系在一起,不只是因為她的姓氏,還因為我覺得她就是一個來自雪中的精靈。
雪冰魂很專注的開車,不過她顯然也知道我一直在看她,我以為她可能會生氣,我在心里想就算你生氣我也要使勁的看。
她沒有生氣,反而帶著一抹淡淡的微笑問:“很好看嗎?”
我立刻非常誠懇的說:“是的,絕頂好看?!?
“謝謝?!毖┍晷χf:“很少有人像你這么直白。”
我心里想,那是因為我覺得反正我也泡不到你,所以我不在乎會不會給你留下惡劣的印象。再說我也不是故意要討好你,我只是陳述事實。
雪冰魂找了個話題,問:“你在警隊哪個部門?”
我說:“林森沒有告訴過你嗎?我們部門的第一戒是,不要問?!?
雪冰魂笑了笑,說:“第二戒是不要說嗎?”
我說:“林森告訴你了?”
雪冰魂說:“當然沒有。所以我還不知道你是哪個部門地呀?!?
我很想問她和林森是什么關(guān)系。但是我又覺得這么問挺沒趣地。我只能嘆一口氣說:“其實。我本來只是想做個文職警察地?!?
“對了。”雪冰魂恍然說:“我想起來了。我見過你。好像是遇到一個交通意外地時候。當時你叫我報警。還說。你只是個文職警察?!?
我說:“是有這么回事?!痹诤托饕约袄钌嗵幹?。我在美女面前已經(jīng)練得比較能說會道。但是我今天想不起什么能活躍氣氛地話題來。而雪冰魂看起來似乎也并不健談。這樣也好。說再多地話也沒什么用。倒不如讓我好好地欣賞她。她也不是完美無缺地。至少。身前地山峰比起李莎來要略遜一籌。汽車已經(jīng)開到市郊了。不知道是她開得太快。還是時間過得太快。我本來以為我要花一個晚上地時間半死不活地跑回市區(qū)。沒想到不到一個小時。這段路就差不多完了。
以后還會遇到她嗎?我不知道。雖然我還會去基地里訓練。但我還是一點把握都沒有。李莎說過。生活還是不要抱太多希望地好。
突然。雪冰魂猛地打了一向方向盤。重重地一腳踩在剎車上。汽車發(fā)出一聲尖叫。在雪地里橫了過來。又滑了一段路才停下來。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時候系上地安全帶。也許是因為我從來就貪生怕死。對于自身安全地問題已經(jīng)有一種潛意識行為。我不敢想象要是我沒有系安全帶地話。這時候會有什么下場。
雪冰魂的額頭在車窗上撞了一下,不算重,她就沒有系安全帶。但是她對這個急剎車有準備。我看見一絲細細的血絲從她雪白晶瑩的額頭沿著臉頰往下流,就驚慌失措的問,你怎么樣?車上的急救箱在哪?那一刻我絕對比我自己受傷還要緊張。
雪冰魂看了我一眼,伸手在額頭上抹了一下,說:“我沒事。ashu8”然后她就拉開車門出去。我這才想起觀察一下她急剎的原因。
原因相當?shù)?*和兇殘。正前方,一個只穿了一件襯衣的女人連滾帶爬的從路邊的樹叢里跑到公路上,與此同時,一條通體金黃的藏獒撲上來,一口咬在了這女人的肩頭上。女人發(fā)出一陣慘叫,單薄的襯衣立刻染上了鮮血,而她兩條雪白的大腿在冰天雪地的公路上顯得格外的突兀和詭異。那條藏獒顯然并不打算一口就咬死她,否則那一口就要的是咽喉而不是肩膀了。
雪冰魂問我:“你有槍嗎?”
我說有。
“那你還站著看?!”她嚴厲的喊了一句。藏獒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我們,但是絲毫沒有松口的意思,它咬住女人往路邊拖,而那個女人則凄慘的尖叫著拼死掙扎。
我知道雪冰魂的意思,但是我想到了一個問題——這條藏獒看上去很純,它的價格甚至可以換兩三臺雪冰魂的東風猛士。我如果一槍打死它,就算我有充分的理由不賠錢。但是,養(yǎng)這條惡狗的人肯定不會輕易罷休。不管他是什么人,我都肯定招惹不起。還有,這個女人貌似是從路邊的山上跑下來的,山坡上就是一片別墅區(qū),這片別墅區(qū)是全市最貴的別墅區(qū)之一,那里面住的都是巨有錢的人。這個女人又是為什么跑出來的?
我的思維在飛速的轉(zhuǎn)動著,雪冰魂沖到我面前,把手伸進了我的衣服里。我以為她要非禮我,但我馬上就意識到她是要拔我腋下的槍。我趁機按住了她的手,差點就對她說,一條藏獒很貴的……她就想知道我在想什么似的,惡狠狠的說,你不敢打,我來!
靠!我早就受慣了別人的鄙視,我也早就習慣了不把別人的鄙視不當一回事??墒沁@一刻,雪冰魂的鄙視讓我有點無地自容,又有點怒火中燒。我伸手推開她(手感柔軟溫熱,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特別的地方),拔出手槍來,嘩啦一聲上了膛。我的配槍現(xiàn)在換成了九二式,本來是林森的,但是我覺得這把比老五四式帥,也不知道是怎么跟他換到手的。
我半蹲下身子,調(diào)整了呼吸,讓自己忘掉一切,保持心跳的平靜和脈搏的穩(wěn)定。然后,我瞄準了藏獒的眼睛。從我的角度打過去,子彈會穿過它的眼睛,破壞它的神經(jīng)中樞,完全消滅它的生命活動。它的頭在動,女人也在掙扎。稍有不慎,子彈就有可能打在女人的頭上去。如果要求保險一點的話,我可以打藏獒的胸腹,但是這種狗體型巨大,性情兇猛,我如果不能一槍斃命,它完全可能在受傷的情況下向我們猛撲,或者狂怒中先咬斷女人的咽喉。就算是前一種情況,我和雪冰魂要對付一頭發(fā)狂的藏獒,風險也是相當大的。
這種可以在草原上跟豹子搏斗的犬科動物絕對可以算得上是犬類之王。
雪冰魂靜靜的站在一旁,或許她根本不是文工團的,因為她非常清楚這時候不能讓我受到任何的干擾。她只是抬起一只手,手中拿著一條墜著間小飾物的絲帶。她在給我指示風向,風速。很專業(yè)。
15米,很近。深吸一口氣,扣動扳機。
一聲槍響,槍聲的回音在公路的上空回蕩。
“快開車!”我對雪冰魂喊了一句,然后沖過去將那個掙扎得筋疲力盡,而又被槍聲驚呆了的女人,將她從被一槍擊斃的藏獒嘴下抱了起來。
雪冰魂心領(lǐng)神會的發(fā)動了汽車,并且調(diào)整了方向。她肯定知道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要把這個鮮血淋漓的女人送到醫(yī)院急救。但是她絕對不知道我真實的想法。
我只是想在別墅區(qū)里藏獒的主人沖到身邊之前逃離現(xiàn)場。我已經(jīng)看到兩個身材魁梧的保鏢沿著剛下女人跑下來的那個山坡向我們沖來了。
我不想惹禍上身,先逃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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