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著哈哈,說著:“好吧,那就來說說我的吧。”
無情微微坐正,然后等著聽我說故事。
我清了清喉嚨,直接實話實說,“我吧,其實不是和尚。是女兒國一位尚書家的小公子。因為做了一件糊涂事,我的母親便覺得我丟了家族的臉。明著是想送我去鄉(xiāng)下的別莊住著,其實暗地里,是直接讓人在道上害我。這也就是,為什么我會跳崖,最后卻抱著你不放。因為,我根本不是自愿想跳崖的,我也很愛惜生命的。”
“那你是做了什么糊涂事?”無情認(rèn)真地看著我問著。
我故作哀傷地抬頭望天,說:“不提了,都是一些傷心事。說說你吧,你接下來,還是想為那家鏢局討公道嗎?”
“嗯。”
“那你有什么想法嗎?”我問著無情。
無情卻看向了楓葉林的那頭,說著:“你既然讓我出來見你,那你是不是也該露面了?”
“不,無情大哥,我要為父親報仇,你我還是不要見面的好。”
楓葉林的一頭,有一個女子穿著一身紅衣,手邊牽著一匹白馬,臉上也戴著同樣的紅色面紗。
“林蔭,做事要三思而行。”
“我知道的,無情大哥。如果我有意外,請把我與我爹娘葬在一處。”林蔭說著,就翻身上馬,然后駕馬而去。
無情望著那個方向,久久沒有回神。
我抱著胳膊,說:“喜歡那姑娘?”
“……”
見無情沒有回答我,我便繼續(xù)說:“既然喜歡那姑娘,那就在暗地里助她一臂之力嘍。”
無情神色微動,才開口問著:“如何助?”
“拜托,聰明人不說暗話,你的這,可是沒人知曉的。”我用手虛點著無情的腿腳。
“可是,殺人是要受到法律制裁的。”
“無情啊,你只是去幫她,殺人的事,根本不用你出手。就算你出手,肯定是自衛(wèi)……自衛(wèi),你懂不?”我一副你就是個榆木腦袋,“再說了,你殺的人還少嗎?”
楓葉林中的葉子,一片又一片的向下飄落。
地上很快就鋪上了一層楓葉的毯子,我坐在鐵椅子上面,看著自己的手指尖。
無情終究還是去了,他去幫助那個紅衣女子去了。在我遇見容玖的時候,他只是恰巧遇見罷了。他其實是想來楓葉林中,見剛才那個紅衣女子林蔭。
無情離開時,還對我鄭重其事地說著:“悟行,等我。你就在這里等我,哪里也不許去。”
我還嬉皮笑臉地說著:“好,我等你,哪也不去。”
然而,月尚書她不會放過月星,在她的心中,月星必須死。
楓葉林中,地上無數(shù)的楓葉被風(fēng)帶了起來。
“月星,快跑!”
容玖突然出現(xiàn),他的手里提著一把長劍,風(fēng)馳電掣地跑到我面前。他一把把我從鐵椅子上拽起,對我說著:“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會是這樣的,月星,你快逃!”
掙扎抗議許久的容玖,依舊被那兩個女將軍帶了回去。
回到女兒國的容玖,他直接去找月尚書。他想,讓月尚書跟月星的爹出面,月星或許就會記起以往來。
可是,等他跟月尚書說完以后,月星的爹就送他出府,私下里恨恨地說著:“你為什么要來,你知道你這樣做,會讓月星死的。”
“不是,伯父,為什么?”容玖沒有聽明白月星爹這句話的意思。
月星爹只是悲痛地閉上眼,念著:“這都是命啊,我的星兒。”
“伯父?”
“你走,以后不用再來了。”月星的爹猶如行尸走肉般,回了府。
容玖沒有得到答案,他不肯就此離去。
等到天黑時,容玖偷偷溜進(jìn)了尚書府。
等找到月尚書的書房時,容玖一下子就被人給扯住了衣袖。
“噓!”
在容玖想要大喊時,眼前人就扯下他的面巾,說著:“是我,月星的爹。”
“伯父,你怎么也在這里?”
“我知道你小子不會走,我是專門在這里等你的。”月星的爹說著,就帶著容玖來到書房的書架子后面。
不一會兒,書房里面就傳來機關(guān)暗室開啟的聲音。
從暗室里面出來的月尚書,沉聲說著:“你的人也不怎么可靠,就一個毛頭小子,也擺平不了。”
“尚書大人,這次放心,我保證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嗯,這次我要見到尸首。”
月尚書逗了一會兒書房里,掛著的鳥籠里的鳥,便和一個披著斗篷的人熄燈出去了。
本來大氣不敢喘的容玖,這才看向月星的爹,問著:“她是要見到誰的尸首?”
月星的爹怒目看他,說:“還有誰?如果不是你來通風(fēng)報信,星兒他也不會又……”
容玖這才知道,月星路遇歹人,失蹤的真正因由,他難以置信地說著:“可是虎毒不食子啊!”
“兒子能為她帶來什么,她在意的永遠(yuǎn)都是她的以后,她的面子。”月星的爹說完這些,就看向那邊突然傳來咕咕叫的地方,然后一臉焦急地對容玖說:“你如果還有點良心,你就去找月星,讓他趕緊逃!”
“我會的,伯父。”
“嗯。”月星的爹戴上面巾,然后沿著屋檐下的暗影處,迅速地離開這里。
容玖也一刻也不敢停留,直接回家收拾了東西,帶著寶劍,騎上快馬,飛也似的去找月星。
然而,他的身后卻跟著殺手。
尚書府里的地牢里,月尚書對著被折磨到奄奄一息的月星爹,笑的溫柔而又殘忍,說:“你難道不知道,我最討厭男人在背地里耍心眼嗎?”
月尚書書房里的鳥,會學(xué)話。容玖和月星爹的對話,全都被鳥學(xué)了去。
所以,月星爹被捉住了,還被月尚書殘忍的折磨著。
另一邊,此時的楓葉林中,多了很重的血腥味。
容玖一直讓我逃,可是,哪里還可以逃?
無情的鐵椅子被我放在一邊,我沒去動,上面的機關(guān)我也不會。
“容玖,你快走吧,別被我連累了。”我手握鐵棍子,對著與我背靠背的容玖說著。
“月星,我錯了,我不該亂出主意,也不該自以為是,也不該……”
“行了,事已至此,說再多又有何用,留著一口氣,以后找個好女人嫁了吧。”我手握鐵棍,看著那些月尚書派來的殺手,露出一種慷慨赴死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