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百花爭艷,彩蝶紛飛,軒轅恩坐在鏡臺前讓玲若替她梳頭。
雖然貴為王妃,派在她身邊伺候她的婢女有七、八人,但她還是習慣讓玲若服侍。
“皇女殿下,皇宮是不是很大、很氣派豪華?那些嬪妃是不是個個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在爭奇斗艷?”玲若對皇宮內院充滿無盡的幻想。
“還好啦。”她哼了一聲,“我覺得紹王府比皇宮更氣派、更陰靡,紹王的寵姬肯定比皇上的妃子還要多。”
玲若如夢初醒,“對呵!我聽說昨兒個夜里,王爺帶了一名俊美無比的男寵回來,還安排他住在環境最幽美的紫竹院里,看來王爺對他很寵愛呢。”
她有點替上官容擔心,王爺有了新歡,該不會就冷落舊愛了吧?
“惡心!”軒轅恩孩子氣的吐吐舌頭。
昨晚回府后,龍浦風就消失不見了,又留她一個獨守空閨,他大概在紫竹院里和他的男寵圓房了吧。
“皇女殿下!你現在貴為龍國的王妃,別再有這些不雅的動作了。”玲若緊張的看看窗外,生怕有人經過瞧見。
她倒是毫不在意。“反正我再怎么優雅或不雅,都無法引起王爺對我的興趣,我怕什么?”
“說的也是。”玲若嘆了口氣,“攝政王也真殘忍,安排皇女殿下你來這里守活寡。”
她翻了個白眼,“玲若,你說話也真難聽。”
她沒回答,驀然間整個人呆掉,靈魂出竅了。“上……上……上官容……”
軒轅恩順著她的視線看去,上官容正一臉冷峻的經過窗外。
“人都走遠了,還看?”她敲了玲若腦袋一記。“你還是想想咱們主仆吧,我們在王府地位快不保了。”
她明白玲若在暗戀“王爺的男人”上官容,可是玲若與上官容是不可能的,別說俊美的上官容不會注意玲若這么一個小丫環,就算他會注意,王爺那廂也不會放人啊,所以他們注定是無緣。
“什么意思啊?皇女殿下。”玲若不明白。
她家皇女殿下現在貴為王妃,地位還不崇高嗎?除了王爺,王府里誰比她大?為何還會地位不保?
“哎,你不懂的。”軒轅恩心煩意亂地搖搖頭,看著鏡中淡掃蛾眉的自己。
龍國皇帝和姐姐希望借由她與二王爺同處一室來打探謀反的情報,可是現在似乎下錯了棋,他根本不睡這里,她要如何探得消息?
昨天他正大光明的帶著她上紹王府作客,似乎一點也不怕別人知道他與紹王府交往甚密,他這么大方磊落,她反而棘手了。
他當真一點也不喜歡女人嗎?
如果他對女人沒感覺,為何昨晚在馬車里一直緊摟著她?
可是若有感覺,僅有摟抱怎么滿足一個男人的欲念?
唉,她頹喪的想,看來她這個女人還是無法贏過男人帶給王爺的歡愉。
先是有個上官容,現在又來個火般遙,王爺的男寵就和侍妾一樣,也要求新求變,他不可能把愛只給一個男寵,更加不可能愛她這個女人。
昨夜的她怎么會那么傻,怎么會懷疑自己愛上了那個又奸邪又陰晴難測的怪王爺?
她真是笨,笨極了!
嫁到王府都半個月了,這日黃昏,軒轅恩命玲若在書房外把風,自己溜進去搜查,希望能找到龍浦風與西陵王往來的書信文件,以免皇后姐姐三天兩頭就派人來問她有無消息時,她都讓人空手而回。
“皇女殿下,你為什么要趁王爺不在時去他書房里看書?”
玲若不明白她家皇女殿下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學了。
“你別管這么多,好好在這里守門就行了。”軒轅恩再三叮嚀,“專心點守著,別滿腦子都是你的上官容,知不知道?”
她抿起唇,“知道了。”
可是上官容真的很可憐嘛,自從那個火般遙“進門”后,大家就盛傳上官容已經失寵了,王爺一有空就往紫竹院里跑,把那火般遙寵得無法無天。
“我進去了,玲若,記住要眼觀四面、耳聽八方,要是有什么差錯,我惟你是問!”
再次叮囑之后,軒轅恩撩起裙角,偷偷摸摸進入書房。
書房大得嚇人,她真懷疑夜夜笙歌的二王爺有這么好學嗎?這些藏書大概是擺來唬人的吧。
她敏捷的拉開各個抽屜搜查,又不厭其煩把桌面上各種文件都抖開來瞧一瞧,可忙了半天,還是一無所獲。
那些信件單據都是很普通的東西,信都是二王爺在五湖四海的朋友寫來的,邀他去游山玩水。單據則是王府帳房呈上來的開支說明,記錄著每院仆奴的花費,以及戲班、送禮等等支出,并無特別。
接下來她開始努力翻箱倒柜,發現書柜里居然有不少,也不遮掩,就這樣堂而皇之的擱在架上,更不愧為邪王爺的作風。
最后什么都找不到,她居然松了口氣。
雖然她是奉皇上之命來找謀反罪證的,但她卻暗自希望二王爺是清白的,沒有和西陵王勾結。她的心好像漸漸偏了,這些日子以來,雖然沒和龍墨離朝夕相處,但他對她倒也頗為關心。
他和他那些男寵相好之余,還懂得時時差人選些新鮮水果送到她房里,每晚臨睡之前的補湯更沒有少,婢女們說,這些都是王爺命她們做的。
為什么他要對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