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般遙終于不再糾纏龍浦風(fēng),龍浦風(fēng)一路以風(fēng)馳電掣之勢回到王府,一躍下馬背,立即大踏步抱著軒轅恩奔進(jìn)府。
“王爺,發(fā)生什么事了?”大總管緊張的迎上來,看到王爺和王妃狼狽的樣子,惶恐詢問。
“快找大夫!”
龍浦風(fēng)腳步未停,他早已渾身濕透,懷里的軒轅恩更是冷顫連連,她緊緊閉著雙眸,長長的睫毛還沾著雨珠,看起來痛苦不已。
她一點也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她早已被山豬嚇昏了,馬兒失心瘋的重重一摔,更讓她傷勢不輕。
“王爺,還是讓我來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隱約之中,軒轅恩聽到玲若不安的聲音。
“我來!”
一個粗嗄的嗓子在她耳畔響起,她四周飄浮著男子的氣息,那是……
沒多久,有人把她扶了起來,苦苦的葯液強(qiáng)灌進(jìn)她嘴里,那苦汁難以入口,她嗆到了,脆弱的連咳了幾聲。
“皇女殿下!”玲若驚呼。
一只溫厚的大掌在她背脊順了又順,她可以感覺到那不是玲若的手。
大手溫柔的替她順氣,平順的節(jié)奏感令她感覺安心,她又昏睡過去了。
“王爺,皇女殿下已經(jīng)睡著了,這里讓我來服侍,你去歇著吧。”玲若惶恐,服侍皇女殿下原是她的工作,可是現(xiàn)在王爺卻巴著不放,一身濕衣也不回房換,任它自行風(fēng)干。
“我來,你去歇著。”龍浦風(fēng)頭也不回,聲音悶悶的。
玲若傻眼了,哪有丫環(huán)去休息,讓主子忙的道理?
何況他是堂堂的王爺哪,平時也不了與皇女殿下如何恩愛,怎么今天皇女殿下一病,他卻像魂都掉了似的,連那被侍衛(wèi)送回來的火般遙也沒去理會,整個晚上就守在這個房間里,真是反常。
“王爺,你晚飯也沒吃,不如先回房休息吧,要是皇女殿下醒了,我再派人通知你。”玲若苦口婆心地勸著。
奇怪,平時她膽小如鼠,更是畏懼威儀并重的王爺,可是今兒個她卻沒那種感覺,居然還敢對著他說這么多話。
龍浦風(fēng)沒有回答,始終蹙著濃眉,一副苦惱而憐惜的樣子,眼里更是有許多自責(zé)懊惱。
眼看王爺在床邊緊緊握著皇女殿下的手不放,夜也深了,玲若沒轍,只好嘆息一聲,替他們掩上門,退了出去。
軒轅恩在夜半幽幽轉(zhuǎn)醒,其實她只是被嚇昏而已,早該醒來,但那些苦菜汁讓她昏昏欲睡,一睡竟睡到了大半夜。
看到守在她床前的龍浦風(fēng),她嚇一跳。“你你……你怎么了?”
平時他最愛漂亮的,出門總是穿著光鮮亮麗,可是現(xiàn)在,他一點王爺?shù)耐x也沒有,反而像個草莽江湖客。
他的雙眼通紅,刺刺的胡碴令他看起來有點落拓不羈,衣著骯臟,衣上沾滿污泥還縐巴巴地,他這樣子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傷口還痛不痛?”他沒回答她的問題,徑自問道。
“傷口?”她莫名其妙,可是身子稍稍一動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她感到渾身都痛。
“你身上有許多被樹枝劃破的傷口,我都幫你清理過了,也上了葯,明天我進(jìn)宮去替你拿退疤膏,身上不會留下難看的傷痕。”
她睜大眼睛,“你替我清理?”
她隱隱感覺大腿也很痛,難道他也看她那里嗎?
她臉一熱,真是的,玲若那丫頭跑哪去了,居然讓王爺做這種事,明天非好好教訓(xùn)她不可!
“我是你夫君,有什么不妥嗎?我可不想讓大夫吃王妃你的豆腐,只不過王妃那小腿……”
“小腿又如何?”她緊張的問。
莫非他覺得她小腿太粗?
他先是無聲的咧開嘴,然后勾起笑容。“更美!”
她松一口氣,這才像她認(rèn)識的他,見她一醒來就調(diào)戲兼調(diào)侃她,不愧為二王爺?shù)淖黠L(fēng)。
他忽然毫不避諱的在她面前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王爺,你累了?”
呵欠打得那么大,他的倦意可真不假掩飾啊。
“本王確實累了。”
見她醒來,重重的困意忽然向他襲來,撐了一整晚,他現(xiàn)在想好好睡一覺。
想罷,他動手脫起衣服來。
“王爺,你你你……”她猛眨眼睛,希望是自己看錯了。
他無視于她的反應(yīng),繼續(xù)脫。“這衣裳又臟又臭,你總不能指望我穿著它睡吧?”
她眼睛瞪得更大。“王爺要睡睡睡……睡這里?”
“本王睡在這里有何奇怪?”他平靜的看了她一眼。“還有,我可不希望我的王妃養(yǎng)成口吃的壞習(xí)慣,難登大雅之堂。”
“不不,臣妾是一時情急,臣妾……”
臣妾如何呢?
她干瞪眼,說不上來。
這原是他的房間,自他們成親之后,他只有一次睡在這房中,現(xiàn)在他要睡,她有什么理由反對?“王爺不必去陪火般遙嗎?”半晌,她才笨拙的想出這句話來應(yīng)對。
他不以為然的一揚(yáng)眉,“火般遙只是紹王送給我的一個奴才,本王為什么要去陪他?王妃這話實也好笑。”
她點點頭,嗯,言之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