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石林老少
漆黑的夜空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得褪去了,而第二天的清晨已然慢慢到來。不遠處的楊樹枝微微搖晃著發出沙沙的響聲,樹上鳥窩裡的小鳥,也紛紛伸出自己的小腦袋,準備享受今天的第一縷朝霞。
絢爛的朝霞貌似是將整個林間沐浴了一層光彩奪目的衣衫,若是有人望去,必然會被這景色陶醉得心曠神怡無法自拔。漸漸 得來自天邊一縷縷晨光如同弓箭手射出的箭矢一般,穿過白色絹綢般的雲朵,又穿過一葉葉嫩綠,狹長而又扁平的樹葉,最後穿過月無恨家那破油紙窗櫺照在屋內衆人的臉上。
“哇!”
一聲突如其來的驚叫聲,將正睡得舒服的衆人從美夢吵醒。
“怎麼了?怎麼了?”
離月無恨最近的蕭瑯“噌!”得一下,從牀上跳了下來,若是此時看向他的臉龐,從他瞪得莫大的眼神中,你完全不會想到剛剛他還在熟睡。
當然,在旁邊房間其他人也是翻身而起,立刻趕了過來,可見這幫人的神經依舊緊繃著,並沒有因爲這裡是偏遠地方而有任何鬆懈。衛鴻因爲背後刀傷不能彎腰的緣故,也只能略顯緩慢得從牀上爬著挪騰了幾下,才翻了下來。
“剛纔誰喊得?怎麼了?有人偷襲?”
昨晚那個被稱作葉護衛的黑色勁衣的男子一邊透過窗戶望向四周,一邊面色略顯緊繃的問道。
葉信然,今年二十三歲有餘,一身功夫也是一等一的好手,雖說衛鴻叫他葉護衛,其實,嚴格說來,應該稱他爲葉侍衛。他本事御賜待刀侍衛,也就是御前侍衛之一,而御前侍衛乃是負責保護皇上的貼身侍衛,所以他的功夫,就如你所想的那樣,必然相當了得。
“大叔,大叔。”
月無恨被這幫將士的行爲嚇了一哆嗦,坐在炕邊上小聲得叫了兩聲。
“嗯?什麼事?”
葉信然語氣僵硬得轉過頭,看著月無恨問道。
“我,我剛纔是因爲看到孩子拉在炕上,才喊得……”
月無恨看著葉信然的眼神,有些忌憚得說道。
“嗐……原來只是孩子尿炕了啊,搞得我們神經晃晃得。”
旁邊的蕭瑯放下手中的刀,長呼了一口氣說道。
未想剛深吸了一口氣的蕭瑯,直接就捂著鼻子撞開屋門衝到了院外。可見,蕭瑯小看了襁褓裡孩童的殺傷力了啊。
其餘衆人,聽聞此言也紛紛捂著鼻子,搖頭不了腦袋得互相說著什麼。至於葉信然則是一臉黑青,自顧自得去院裡洗臉去了。
衛鴻,柳問道聽聞此事,臉色變了又變,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後,衛鴻隨即說道:“我二人,先去外面洗把臉,看看情況,至於孩子尿炕這等小事,我相信小兄弟你就能應付了。”
“是啊,老柳我這事不在行,我看小兄弟你心靈手巧,一定能應付。”
兩人說罷,就從屋裡走了出去。
而屋裡的人,還清清楚楚得聽到一向嚴肅的衛鴻說了一句:
“今天,天氣不錯,風和日麗,鳥語花香啊。啊,哈哈哈。”
至於,月無恨則驚了又驚,愣了又愣。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月無恨心中想道。
至於,老將軍,則是依舊在呼呼沉睡,看來老將軍這一路奔波的確是有些累了。畢竟人不服老不行啊。
“小兄弟,你還是出去洗把臉,呼吸呼吸空氣吧。”
月無恨聽著自己旁邊,那個一個頭戴黑色羽冠冠,身著錦衣,左手帶著護腕的男子說道。
“是啊,青兄說的對,我等在這裡歇息就已經很麻煩小兄弟你了,這等小事還是我們自己來做吧。”
另一個與之前幾乎同樣衣著,但是右手帶著護腕的男子說道。
“啊,沒事沒事,你們傷勢不是還沒好嘛?就先在我這裡住下吧,反正我家只有我一個人,只要你們不閒破舊行了。”
月無恨右手撓著自己的後腦勺臉色認真得說道。
“這,我們幾個身上幾乎都有些傷勢,也的確是有些勞累,既然如此,小兄弟,那我們就替將軍和其他的兄弟們謝謝你了。”
頭戴黑色羽冠,身著錦衣,左手帶著護腕男子說道。
“不用謝,不用謝,你們想住多久住多久。”
月無恨擺擺手笑著說道。
若不是襁褓裡的孩子,“哇!”得一聲大哭起來,怕是這三人客套起來沒完嘍。
三人在聽到孩子大哭起來,才意識到,哦,原來這裡還有個尿炕的孩子,沒人管呢……
而,在另一炕上的老將軍,終於睜開了他那帶著滄桑的眼睛。
……
孩子終於是哄好了,老將軍抱著孩子走出這個破屋子,在月無恨的破院裡看了看,溜得了溜得後,剛想說些什麼:
一個古色古香,通體翠綠,晶瑩剔透的玉佩,從嬰兒襁褓中掉了出來。老將軍暗道一聲不好,急忙把這玉佩撿起,放回了自己的懷中,這速度快的幾乎只在眨眼之間,周圍的人一個個都在做自己的事情,根本沒有人注意到。
怕別人注意到自己神色剛剛失常的老將軍,趕忙"嗯,嗯,"了兩聲說道:說道:
“你們幾個誰還有勁,去打幾個獵回來烤烤,也算是謝謝這位少俠的幫忙。”
“好,末將正好,好幾天沒吃到什麼野味了。”
衛鴻聽到老將軍的話後,一邊說著,一邊拎起了自己的刀舞了舞。
“是啊,這一路跋山涉水,連個火都不敢生,竟是吃那乾糧了。如今,走了那麼遠,終於算是能生活烤個熟食了。”
正在院子裡面習武健身的葉信然也是插話道。
“好,我也去。”
月無恨聽到他們要打獵也插話說道。
“你也去,你不怕那虎狼吃了你啊?啊,哈哈哈。”
蕭瑯因爲昨晚跟月無恨待的時間最長,所以對月無恨比較瞭解,就在一旁開玩笑的說道。
“我打獵很厲害的,我會放夾子和套子,套野兔,一套一個準。”
月無恨看著院子裡的衆人非常自信得說道。
“哈哈哈。”
院裡衆位將士都笑了起來。
“兔子那有什麼好吃的,要吃也是吃狍子,或者是打只鹿才行啊。”
青宏義在旁邊說道。
“就是啊,萬一碰上虎狼,你打得過嗎?”
泣飛石,也在一旁打擊道。
“沒事,我可以叫上李老頭。”
月無恨走到水桶邊,洗了一把臉說道。
“李老頭?”
衛鴻眉頭一皺重複了一句。
“就是我們村打獵的李老頭,他從小就打獵,這附近山邊的道,他都熟悉著呢。”
月無恨笑著說道。
“將軍,這……”
衛鴻等人看了看,抱著孩子,溜得來溜得去的老將軍說道。
“沒事,我們既然在少俠住下,昨天又從這村裡老郎中那裡拿了那麼多藥,即使不說,別人也會知道得。既然,遲早都會知道,那不如早些熟悉,也早做準備,叫上個獵人,就叫上吧,到時候山間的各個路也好熟悉一下。”
老將軍想了想說道。
“是,屬下明白。”
衛鴻說道。
“對了,老夫正好待會兒有個事要說,你們快去快回,待會兒我再跟你們說。”
老將軍忽然想到了什麼衝著準備去打獵的幾個人說道。
“好,那我們這就走。青宏義,泣飛石,柳問道,你們三個在這裡守著老將軍。蕭護衛,葉護衛和小兄弟隨我前去打獵。”
衛鴻衛一邊說著,一邊拎起長刀,背上長弓和羽箭。
“衛大叔,別忘了叫上李老頭。”
月無恨一邊拿上自己的那套,套兔子的裝備,一邊衝著走在前面的幾個人說道。
“放心吧,這點事,我再記不住,我也不用去打什麼獵了,在家裡等著吃就行了。”
事態越來越好,衛鴻的心情也變得好了起來,甚至開起了自己的玩笑。
“哈哈哈,大叔你真會說笑。”
月無恨笑著說道。
其餘人,也都各自有說有笑得聊著天。
在去交李老頭的路上,衆人必然會路到石林村的老少爺們,月無恨也一一介紹,衛鴻,蕭瑯,等人也是紛紛打著招呼。
不一會兒的功夫,一羣人就到了李老頭的院子前。
一直打獵爲生的李老頭,院子依舊是破柵欄圍的,也就是那房子看著比月無恨的房子好上一點,當然也只是好上一點。
衛鴻等人本想在柵欄院子外叫人,未想月無恨直接就走了進去。可見,這鄉下鄰里的關係,不知要比郡城的那些門挨門的鄰里好上多少。
而此時,正在屋子裡準備磨柴刀的李老頭,透過半透明的油紙窗戶,看見院子裡進來好幾個人,便放下自己手中的事情,推門走了出去。
“原來是無恨啊,這幾位莫非是劉老頭說得那幾位軍士?”
李老頭看見月無恨後,又看了看月無恨旁邊的衛鴻幾人說道。
“是的,他們都是邊軍,他們那邊軍中內亂,他們也都受傷跑了出來。”
月無恨把老將軍事先跟他說好的話,對李老頭說了出來。
不是說叫他說假話,而是禍從口出,有些事情不讓這些普通人知道,對他們來說更是好事。
“軍中內亂?哦,哦,這等事情,不是我們能明白的,既然是保衛邊疆將士,我們自然要以禮相待,不過,老頭子,不知你們這次來是所爲何事?”
李老頭問道。
“嗐!我們本來是去打獵,無恨小兄弟說你打了一輩子獵,對這裡很熟,所以讓我們叫上你,以防萬一我們迷路什麼的。而且,我們也覺得應該叫上老伯你,畢竟老伯在這裡的打獵經驗豐富。就是不知道老伯怕不怕麻煩。”
蕭瑯未等衛鴻說什麼,便說道。
當然,衛鴻說也是一樣,畢竟就是打獵這麼點事。
“哦,好,不麻煩,不麻煩,老頭子我就是個打獵的,還承蒙你們如此看重,老頭子我不去那就太過意不去了。”
李老頭說完後,回屋拿起他那一套打獵的裝備,當然,李老頭的那套裝備顯然比月無恨的那套裝備,看起來要厲害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