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這麼多人,誰能保證自己能取到那法寶?到時候怕是什麼也分不到,那就得不償失了。
況且能有那麼多儲物空間糟蹋著玩,可見是個大家族的子弟。他們也同李標當初一樣,怕抓不著狐貍又惹一身騷。
而且,人家光收水,也不會同他們一起進殿爭寶。
綜上,他們很樂意供著姬無曲。
這次是一個小溪流,沒人對這溪流抱有什麼大期望。
姬無曲卻覺出一絲不對來。
畢竟比這大的湖泊,平常也早就收完了,這一點小溪流,卻要這麼長時間。
姬無曲敢保證,她這儲物法器肯定沒滿,所以一定是那溪流有問題。
一干人在後面等了許久,也察覺出不對勁來。
這溪流跟永無止境一般,底下地宮必然不會差。
李標皺眉,他不曾想會帶來這麼多跟屁蟲,多開一個地宮便多一羣人,這樣與之爭奪的人也會變多。
不過想想也有了些許安慰,畢竟別人都以爲他與“連凝”是同伴,故每次也願意在小事小利上多多相讓,且這種被人供著的感覺讓他很是受用。
再者,他自己不也過不了這麼難進的地宮麼。
他想,有得必有失麼,以他的覺悟,不該不懂這些。
轉頭看了看姬無曲,心底嗤笑,真是不知哪個大家族能養出來這麼蠢的弟子。
若是他生在世家,定不會在外面這麼丟臉。
姬無曲察覺到一道不善的目光,轉頭看去,卻見李標笑得晃眼。
嘖,這頭白眼狼走之前得解決了。
如是想完,便發現溪水已被收完,露出乾淨的溪底來。
大家都有些躍躍欲試,不知這裡面會出來什麼寶物。
聽見熟悉的“轟轟”聲,每個人的眼睛都變得異常明亮。不自主往前挪了挪。
隨著聲音,大家又是看見地面如從前般裂開一條縫。
慢慢的,這條縫變大,變寬,變得比他們前幾次見到的任何一個地宮口都要大。
每個人眼露期待,但也被這個聲勢駭得不由自主退了一步。
姬無曲一直跟著這幫人在各種地宮裡各種搜刮。
她只要抱著千魘,以音結幻,隱匿身形,最後等著取寶就萬事大吉。
她以爲這次也是如此……直到發現這幫人裡多了個聾子。
這是後話,而現下她只是同大家一樣,看著溪底裂縫漸漸擴大。
不得不說,她也開始有幾分好奇。
她也不由開始想,師父他老人家修爲比梟鶴師伯還要高幾分,也不知師父的儲物空間有多大。
正想著,卻聽身後傳來一聲呼喚,聲音甜美言辭親切。
“凝姐姐。”
姬無曲聽到這聲音便知道是誰。
明明過去了兩百餘年將近三百年,這人也應該長大了,卻不想聲音還是如往常一樣調調。
從前聽來有多親切,現下聽來就有多膩煩。
這聲音的主人便是姬毓,讓她丹田破損修爲盡失差點殞命的罪魁禍首……之一。
李標見這人長相美麗,修爲不俗,她那一聲“凝姐姐”也足可證明她與連凝關係匪淺。
那這樣的話,這女子出身也定是不凡。
而且他總覺得這女子有些面熟。
雖想不起是誰,但能搭上話肯定沒錯,便備了合適的微笑,言辭柔和,道:“這位道友,是連凝道友的妹妹?”
姬毓看了看他,略有不喜……她最討厭別人把她和姬凝放在一起。
尤其是“妹妹”二字,這個女人憑什麼當她姐姐?
在心裡記了這個不知趣的人一筆,臉上卻一絲不顯,而是笑得依舊甜美,點了點頭,表示承認。
隨後看向姬無曲,挑了挑眉,神色中多了一絲興味,一字一頓道:“連凝?”
姬無曲不置可否,笑了笑,緩緩道:“連某區區散修,不敢同贈經教攀關係,那聲姐姐,你還是收回去罷。”
她這句話給在場許多沒想起姬毓身份的人提了個醒,包括李標,幾乎全都反應過來這人是誰。
贈經教二小姐,姬毓!
姬毓和姬無曲不同,姬無曲曾經便行事低調,不願被人吹捧奉承,故她雖然名聲在
外,卻很少有人見過她本人,甚至她的畫像。
後來拜入鏡林山,雖也名聲大噪,卻少有人見過如傳奇一般的“無曲道尊”長什麼樣子。
倒是姬毓,被人奉承時從來都是一貫不喜的神色,實則喜歡的緊。
故每次見人必自報家門,於是見過的人多了,描的像多了,口頭傳外貌也多了,便許多人都看她眼熟。
不管她本人如何,贈經教二小姐的名頭也夠讓她高別人一頭了。
此刻被姬無曲提及,再看其他人的臉色,她心中很是受用。
姬毓笑道:“凝姐姐雖非贈經教之人,但你我之間情分頗深,這一聲姐姐你能當得。”
姬無曲點點頭,表示認同:“嗯,也對。”
姬毓臉色不大好看,她記得姬凝離開贈經教之前慣會裝模作樣假善良的,這會兒卻會噎人了?
李標察言觀色,心道,連凝這人修爲低不說,還不會做人。好好的贈經教二小姐在這與她攀親說故,她竟還不識擡舉。
如今大家都他們兩人視作一路,這人如此行徑,恐要把他也給帶累了。
想了想,便對姬毓笑道:“連凝道友一向如此,姬姑娘莫要見怪。”
這句話翻譯過來的意思大體是,我和連凝不熟,她一向不會說話,我也不喜歡她,你不要委屈,我是站在你這邊的,道理也是站在你這邊的。
姬無曲理解他,畢竟人在江湖飄,頂著一張臉容易挨刀,所以這人寧可不要了。
但是他即使不要臉了,也不一定能得到什麼,因爲姬毓這人從不懂“領情”二字怎麼寫。
嘖嘖,今天竟然見到了奇景:二愣子對牛彈琴。
琴彈不好,難免被牛尥蹶子。
以姬毓的心眼子之多,李標打什麼主意她一看便知。故,他那句話不但起不到什麼效果,反而雪上加霜。
事實證明姬無曲十分了解姬毓。
姬毓自認有氣量,只記著李標一筆,打算以後再算賬。
主要是李標的修爲她看不透,想是該是高於她的,她身旁沒人,自己又根本打不過李標,她只能有氣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