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已經大亮了。
小屋內火堆一直燒著,室溫很是宜人。
而之所以能夠這么溫暖,也是歸功于這個廢棄的工廠里所有的木椅子。
那些凳子被聶然一個個拆了做成木棍,當成了柴火燒。
把火堆燒得旺旺的,猶如春天一般。
聶然覺得,這次來雖然不能和霍珩面對面談一次,但能看到他平安,也已經足夠了。
本來她這次來,就是看看他是否平安。
把火燒得再旺一些。
聶然摸了摸他的手,溫度已經和自己一樣了。
于是,替他把衣服一件件地穿好,為了避免傷口會崩裂,她的動作輕柔而又小心翼翼。
給他全部換好衣服已經是中午時分了,聶然又替他熬了一碗粥,按照剛才的方法給他一點點喂了進去。
等到一切都妥當了,聶然只覺得自己累得不行。
本來她昨天訓練整整一天,然后得到消息就馬上坐直升機過來,一夜沒睡地替他擦汗,烤衣服,能撐到現在也已經是不易了。
這會兒見霍珩睡得那么安穩,加上小屋里溫度很是暖和,她忍不住地就趴在了霍珩的身邊小憩了起來。
不過小憩歸小憩,該保持的警惕一點沒有減少。
無論屋內外,只要有一丁點的聲響,她都能馬上清醒過來。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
小屋內,柴火燒得很旺,偶爾發出“噼啪”地聲響。
窗外暮色降臨。
躺在床上的霍珩這時候手微微一動。
聶然一直都握著他的手,霍珩這一個細小的動作自然逃不開她的感知了,聶然“唰”的一下就睜開了眼睛,抬頭看向了霍珩。
只見躺在那里的霍珩這時候虛弱地睜開了眼睛。
聶然看到他總算清醒過來了,一直提著的心總算是落回了肚子里?!澳憧偹阈蚜?!如何?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渴不渴?餓不餓?”
躺在那里的霍珩剛剛退燒,腦袋還昏昏沉沉的,在第一眼看到聶然的時候,怔愣了幾秒,“你……葉……聶……你……我……我肯定還在夢里……”
他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語,那孩子氣的樣子還是聶然頭一回看到。
真是好玩兒極了。
不過,見他真的閉上眼睛,聶然笑著連忙回答道:“沒有,沒有,你沒燒糊涂,是我,是我!我過來了,我來找你來了!”
已經閉上眼的霍珩聽到聶然的這番話,猛地就睜開了眼睛。
在細細地凝視了許久,霍珩慢慢地伸手摩挲起了聶然的眉眼。
“怎么樣,確定了嗎?”聶然半撐在桌子上,嘴角含笑地望著他俊朗的五官,以及逐漸清明深邃的眼眸。
躺在那里的霍珩看著眼前這張熟悉卻又不熟悉的臉,以及手中的觸感,先是一喜,接著就急了起來。
“你瘋了!你跑這兒來干什么,誰送你……唔……”
他剛要急得從床上跳了起來,結果不小心牽扯到自己的傷口,疼得又倒了下去。
聶然馬上扶住他,皺眉呵道:“你才瘋了呢,你傷還沒好,你那么大動作干什么!”
霍珩捂著自己的傷,疼得額間冷汗都冒了出來。
等到好不容易緩和了下來,他粗喘著氣,擰眉問道:“誰送你來的?”
聶然不答反問:“你說呢。”
霍珩聽了,頓時懊惱不已,“我只是報了個消息而已,怎么就……他怎么就讓你過來了呢!”
他昨天下午醒過來以后,知道那天電話突然斷掉,聶然肯定會擔心不已,所以趁著那群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給李宗勇打了個電話,就說了那么一句話,報了個平安。
結果,沒想到李宗勇居然這么快就按照他手機的信號給確定了位置。
甚至還把她給送來了!
這里雖說脫離了最危險的地方,但是這里到底不是自己的地界,還是有一定危險性的。
霍珩想不明白,自家的老師為什么明知道這里那么危險,還把這妮子給送過來。
“他看我可憐,擔心的你日日夜夜睡不著,所以就放我過來了?!甭櫲豢创┝怂睦锏南敕?,直接對他說道。
霍珩半側過身,努力地支撐起來,“你怎么來的?”
“直升機飛過來的。”
霍珩連忙搖頭,“這太冒險了,萬一……”
聶然連忙打斷了他的話,說道:“我不會停留太久,一入夜我就走,我在這里就停留一個白天。”
“不行,那也太危險,你現在就快點走?!被翮駥嵲谑遣幌M櫲痪砣脒@其中,一個勁兒地催促著她離開。
聶然扶著他的身子,無奈地道:“我和那邊的人約好了,就算現在過去,他人也不在。我也不能離開啊。”
“那我讓我的人送你走,先回A市,然后你再坐飛機回去。”霍珩作勢就要起身喊外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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