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司機笑著說:
“掙錢養家咋能不辛苦,起早貪黑的,有時候碰見好日子結婚的扎堆,都是早上四五點鐘出車,一天也能掙個千二八百的,當司機沒有一個不辛苦的。
從這司機的話里,我是聽出來,這司機顯然不是雨龍的人,他是屬于把汽車掛靠在,汽車租賃公司和婚慶公司平時干干私活,今天晚上有人聯系他,給他500元讓他去酒吧接我,然后把我送到86公里外的秦陽縣高速服務站。
,他說聯系他的人,是一是個年齡約30歲左右的男人,他說,那人一看就知道是道上混的,說話比較硬氣,他也沒有敢多問。
就這么簡單,我知道他不是雨龍的人,對他就放松了警惕,后來我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
漆黑高速公路,窗外的風呼呼直響,仿佛要把汽車掀翻似的。車速均速在120左右,猛然間汽車正前方,一只類似野貓一樣的動物,猛的穿了出來。
那司機急忙一腳剎車,汽車晃蕩一下,震的我全身跟散架似的,差一點沒有把臉磕在擋風玻璃上。
我坐直身子,盯著那司機。
司機顯然也嚇了一跳,恢復鎮定后,他從兜里掏出一枚硬幣,拋向窗外。嘴里念念叨叨的說:“無心冒犯,送一枚過路錢,觸犯靈物請給過個方便。
我盯著他問:“你這是干什么?
那司機揉了揉臉,點燃一跟煙說:“常年在外跑車的司機都曉得,這是規矩,這夜間黃鼠狼擋路。必出兇事,扔一枚硬幣保平安。
我笑著說:“你也信這。
那司機有些不樂意的說:
“你小子年齡小不懂,我告訴你有些東西,你還別不信,等你到了我這個年齡就明白了。小心使得萬年船。
老輩傳下來的規矩,有些東西說不清道不明,開車的就圖個平安。
這黃鼠狼是靈物,夜間碰見到這東西,不是什么好事,還是小心為妙。他說完猛提了一口煙繼續說:
“我以前在汽運公司開客車的時候。我們單位有一個老司機叫馮老三,
是**是汽車連長退伍回來的,后來分到我們汽運公司,你想啊,部隊進藏的司機。那車技術怎么樣?杠杠的。
每年汽運公司大比武,第一名非他莫屬。
那時候他是,我們汽運公司北站的汽運隊長。
我記得好像是98還還是99年,陽北發洪水。
那時候不象都是高速公路,那時候咱陽北礦山多,路都被壓壞,坑坑洼洼的,有些路段。地下的礦石都被掏空了,一遇見暴雨路邊就塌方。
當時我們車隊的一輛,上海至陽北的大巴車。在陽賜縣西苑橋出了交通事故,因為是夜里,又趕上發洪水。
整個一個汽運集團,幾百名司機竟無人敢去。
那時候源河的大水都擁進市區,陽賜縣又那么偏僻,稍有不慎。就是拿命開玩笑。
當時汽運和鐵路競爭激烈,為了旅客的生命財產安全。我們經理老鐘連夜召開黨委班子研究,一至拍板讓馮老三連夜趕過去陽賜縣。把出事客車上的人接回來。
那時候馮老三妻子正在醫院臨產,馮老三那人畢竟是部隊出來的,二話不說就開車去了。
當時他和一個副站長,叫楊衛明的老同志,還有幾個保衛科的同志,一起去的。
客車剛進陽賜縣在霍家鎮路口,據后來車上的人說,一只黃鼠狼從路牙子上穿了出來。
那只黃鼠狼竟然臥在路中間不走了。
馮老三曾經在部隊里聽過這些子邪乎事,但是他不信這些東西,就把車停下,想要把那黃鼠狼趕走。
你說邪乎不邪乎,那黃鼠狼竟然不怕他,一直在那窩著不動。
馮老三當時就愣了,他心里又急很氣,索性回到車上象繞著黃鼠狼走。
但是無論馮老三往哪開,那只黃鼠狼就在車頭晃悠。
副站長楊衛明是個快退休的老同志見多識廣,就勸馮老三說,這夜間碰見黃鼠狼不是什么好事,這黃鼠狼通人性是靈物,它攔路不讓我們過,那我們就不過了。
后來直到天明,那只黃鼠狼才離開,馮老三見黃鼠狼走后,就把車開走了,走了大約十幾分鐘,就看見陽賜縣霍家橋東頭,橋板下陷,一輛拉礦的大貨車車頭在河里半浮著,車里的三個人死的透透的。
客車的人頓時頭皮發麻,幸好是白天如果夜里,誰tmd會看見這橋面裂了一個大口子。
如果當時馮老三夜間開車過去的話,一定車毀人亡。
他終于明白那只黃鼠狼為什么擋在車前,那分明是救他一命?。『髞硭约悍耆吮阏f,這黃鼠狼是有靈性,救了他一命。那時候汽運公司定了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夜里碰見靈物擋路,必先拋銀擋煞。后來這個傳言就在整個陽北市流行了。
后來馮三從那以后就沒有再開過車,他兒子出生,他為了感謝救他一命的黃鼠狼,他給他兒子起了一個名字叫馮舒郎,就是取黃鼠狼的諧音。
那司機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感慨。
后來汽車到達秦陽高速服務站。
我一下車那司機就走了,碩大的服務站內停放著幾輛大貨車,我一個人慢悠悠的進了燈火通明的大廳,十幾個人正在大廳內吃著盒飯,進大廳后,一個人坐在角落里,望著他們。
那十幾個人穿著普通,一看就知道是那種常年在外跑運輸的司機大哥,我往透過玻璃窗向外瞅了一眼,那輛跟著我的黑色江淮商務車,停在一輛大貨車旁,房辰在車里對著我舉著拳頭。一絲暖意涌進心頭。
正在這時,大廳的推拉門被推開,一個高個子和一個瘦子走了進來,他們掃了一眼大廳內的所有人,把目光停留在我身上。
隨后他們兩個走過來。那個高個子男人身高有180左右,帶著一個棕色鴨舌帽,長臉面骨狹窄,單眼皮平角眼,眼神中有種說不出來的陰冷,他坐在我的身邊。一只手扶在我椅子靠背說盯著我說:
“你就是韓冰。
我抬著掃了他眼說:
“我就是。
那瘦子坐在我的對面,他個頭有170左右,杏胡眼,眼眶深凹,整個人看起來給人一種精明的感覺。
那瘦子掏出電話。撥通一個號碼說:“七爺,雨龍的人到了,,恩,,,好。
那瘦子掛上電話說:“時間不早了,我們走吧!
隨后我們三個出了大廳。上了一輛前四后八的大型集裝箱貨車。
一路上車速很快,瘦子開車,高個子一言不發的抱著雙肩靠在車廂邊門。閉目養神。
我們至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
汽車在高速公路跑了一夜,清晨的時候下了高速,來到一個叫秦陽的地方。
隨后瘦子把車停在一個大型露天停車場,我看的出,瘦子和高個子男人對這地方挺熟悉。
停車場大門外是一條繁華的街道,飯店。洗浴,住宿遍布這條街上。
我們三個進了停車門口的一家飯店。
那老板娘是一個四十多歲的胖女人。一身肥肥膘子,身上跟套個游泳圈似的。臉上抹著一層厚厚的粉彩,不知為什么,我一看那老板娘就有一一種惡心的感覺。
老板娘顯然認識他們兩個,我們剛進門,那胖老板娘笑瞇瞇的說:
“豹子,最近忙什么呢!也不來姐店里照顧姐的生意。
那個高個子男人,掏出煙給胖女人發一根說:
“跑了大半個中國,這不一到秦陽,就來照顧老姐的生意,呵呵,老姐你安排幾個硬菜好好招待招待我這位兄弟。
胖老板娘點燃香煙,吧嗒一口說:“得咯,我干事你放心咯。
她說完話就把我們領進一個包廂。
幾分鐘后,胖老板娘端著一疊花生米,和一瓶白酒進了包廂。
豹子接過白酒擰開,給我們三個依次倒了一杯,那一次性杯子一瓶白酒正好三杯。
隨后豹子又要了一瓶。
我說:“大哥,這一會開車,酒就別喝了吧!
那瘦子笑瞇瞇的說:“你就放心喝吧!我們白天不趕路,一會酒足飯飽,我們帶你去耍耍去。
我一愣心想,這白天不趕路是什么意思。
畢竟和他們第一次見面,有些東西不該問的,我只好閉口不言,免的讓他們覺的我什么都不懂輕浮。
豹子舉杯子掃了我一眼說:“
兄弟第一次見面走一個。
我舉起杯子,喝了一口。
這大清早喝酒我是第一次,從嘴里到胃頓時火辣辣的我急忙夾了一口花生米,豹子一直盯著我,看了半天說:
“我看兄弟年齡不大,跟雨龍多久了?
一提到雨龍,我頓時火氣借著酒氣沖了出來,我陰冷的盯著豹子說:“別和提那逼樣的。
那夾菜的瘦子,兩眼直直的望著我。
我故意罵雨龍不過是試試水,如果是雨龍的人一定會恭敬的稱呼雨龍為龍哥,如果是他們兩個是陽北人一定知道我。
通過一路上的觀察,這兩個人顯然不是陽北人,豹子的這句看是不經意的詢問,你跟雨龍多久了,讓我聽出來一個聲音,那就是他們不是雨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