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時的舉動,把旁邊一些警察搞的有些二和尚摸不到廟,他們一個二個跟看怪物似的望著我,那樣子彷彿我是個腦子不正常的人似的。
我也沒有搭理他們,便和田峰擡著遺體上了殯車。
一路上田峰臉色沉重的盯著我,我被他盯的有些發毛,點燃一根菸用餘光瞅了他一眼問:怎麼?有事?田峰扶了扶眼鏡,倒吸一口氣說,敲了敲身後車廂的玻璃說說:
“冰冰,你剛纔對這屍體說的那話是什麼意思?你平時和王飛翔他們出車都搞這一套嗎?
一聽田峰說這話,頓時明白了這麼回事,這小子是被我剛纔擡遺體之前所用的敬語嚇壞了。
我一副輕鬆的表情,鬆了鬆肩膀說:
“咱是殯儀館的人,多少一些東西忌諱。雖然人常說有些東西,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咱們出車無非求個平安,對待遺體說話多用敬語,對別人尊敬,也是給自己行方便。
我此話一出,田峰笑著說:“我還以爲你看見什麼髒東西了呢?嚇的我菊花一緊。
在殯儀館這幾年,我聽說的咱殯儀冠的怪事倒不是,但是卻沒有親眼見過。
我望著田峰,一副調侃的口氣問:“嘿嘿,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以爲那東西是好見的?
你還別不信,就那東西,如果你真見到了,保準你幾天睡不早。
田峰伸了伸懶腰問:“冰冰,你真的能見到那些東西嗎?
他們是不是像影子那樣,四處飄蕩。
我猛提了一口氣,對車窗彈了彈了菸灰說:“你這話問的,我還真不好說?怎麼說呢?這人死後的靈魂和我們世俗的社會也是一樣,分善惡,也是弱肉強食。
我看見一些善良對我沒有惡意的靈魂,因爲他們沒有害人之心。
但是不排除一些怨氣極大的靈魂,它們會隱藏自己的煞氣,我能感知到它們。卻看不見。
我此話一出,田峰立馬來的精神,說:“咱殯儀館的人都說你韓冰,腦子有不正常。我看你平時說話,做事不像是個精神有問題的人啊?
你上次去省城住院,當時那醫生是怎麼診斷的?
田峰的話不免的讓我覺的有些好笑,但是我清楚的知道,如果我仔細的和他解釋。也解釋不通。
我索性笑著說:“醫生說是間接性的,不能受什麼刺激。
那專業會診說的專業話,咱也聽不懂?反正讓我按時吃藥,就能控制住?
田峰一副安慰的口氣說:“哎,冰冰,你也別瞎想,有病就治,現在的醫學那麼發達,顧忌用了幾年,醫生就能把你的病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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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裝著一副認同的表情。轉移話題的說:
“田峰,殯儀館的傳言你也別太當一回事,咱殯儀館的工作特殊,難免有些人喜歡捕風捉影的嘴賥道。
我小的時候,咱殯儀館的老人可沒有少嚇我。
那傳言傳的有鼻子有眼兒,田峰你是個大學生,受過高等教育。
人只要不敢違良心的事,你就算見到那些東西,它們也不會傷害你。
我話一落音,田峰撇了撇嘴說:
“咱殯儀館以前看大門的胡老頭你還記得他嗎?
我想了想說:
“胡老頭。我咋能不記得他,酒暈子一天三喝,去年喝酒喝的腦溢血,死在家裡的衛生間裡的那個。
我記得當時咱館裡照顧他家裡條件不好。還舉行募捐,我當時還捐了200塊錢呢?
田峰笑著說:“對啊!就是他。我當時也捐了一百。胡老頭人不錯,
當初我剛來殯儀館上班的時候,他老是跟我說以前殯儀館的怪事。
那時候他可沒有少騙我酒喝?
我記得有一回,胡老頭騙我酒喝讓我給他帶兩瓶好酒,和我說個真人真事?
我那時候也比較傻逼。剛踏出學校也沒有什麼社會經驗,就真的給他帶了兩瓶價值二十多塊錢的,五年陳釀稻花香。
胡老頭的那事,是五六年前咱殯儀館出了一次怪事,那時候還驚動了整個陽北市?
我笑著對著車窗外吐了一口煙霧說:
“胡老頭的話你也信,只要是殯儀館的年輕人,沒有他不敲酒喝的,除非碰見你這個實在人。
胡老頭人其實不錯,心眼好,但是壞就壞在酒上,他只要一喝多,就
發酒瘋,玉田他爹劉館長一見胡老頭喝多,嚇的腿都是顫的。
胡老頭一喝多就提著棍,滿殯儀館的找劉館長盤道。每次都是老蔡他們把他們勸回去。
田峰苦笑著說:
“嘿嘿,我知道,胡老頭一喝多,就喜歡提著棍,在殯儀館裡轉悠。其實胡老頭人是個好人。他藉著酒勁罵劉館長,其實也是幫咱殯儀館的工人出氣,劉館長心黑手長,除了老胡和王飛翔敢跟他對罵,哪個不是忍氣吞聲裝聾作啞。
我那時候剛上班,每次來值班,都給他帶一併瓶八塊的陽北稻花香,那時候只要不忙,我就到門崗室和他聊天。
他說的一件靈異事,我現在一想起來就頭皮發麻?有一次胡老頭喝多了和我說,殯儀館夜裡最好不要出來亂逛。
我問他什麼意思?他也沒有說爲什麼。
他當時特深沉的給我講了一個故事。
他說,九幾年的時候,有一天夜裡他值班,那天他喝了不少酒,夜裡呼呼大睡的時候,突然聽見門外,一聲尖銳的慘叫。
那時候他也年輕,又喝了不少酒,知道咱殯儀館這地偏僻,以前這地方經常有攔路搶劫的。
胡老頭二話不說披著大衣就出來了。
一出門崗藉著咱殯儀館門口的,路燈一瞅,咱殯儀館正大門的安康路上,一輛紅色天津大發出租車,駕駛門敞開著,十幾米遠外的路邊一個男的,癱坐在路邊嚇的抱頭蹲在路邊,那那鬼哭狼嚎。
胡老頭一見這情況,還以爲是這人被人家打劫了。
那時候咱陽北市最好的就是普桑車,天津大發麪包車剛流行,胡老頭開始以爲是有人搶劫。
他二話不說掉頭回了值班室,摸了一跟木棍出來。
走到那個男的面前問他這麼了?據胡老頭回憶,當時咱殯儀館門口的那兩盞路燈,把那男的臉照射的煞白煞白的。
那男的臉上毫無血色,伸手抱住胡老頭的退,哭著說他剛纔見鬼了。胡老頭當時也被那男的嚇了一跳,要不是那男的有影子,胡老頭一定把他打個半死。
後來胡老頭把那人扶起來,帶到值班室喝杯茶,就問那人怎麼見鬼了。那男的過了十幾分鍾才慢慢的從驚恐之緩過神。
你猜那男的對胡老頭說的啥?
我顯然被田峰給帶到他所說的故事裡面了,便沒好氣的說:
“我TMD能知道,別賣關子了,說啊?
田峰撇著嘴說:“那開出租車的男的,雙手握著熱水杯,跟胡老頭說,他晚上十一點多在陽北市大戲院門口,有一個穿著紅衣服的女人,招手攔他的出租車,要去陽北市殯儀館。
當時那男的司機一愣,仔細打量那個女的一番,心想,這馬上要入冬了,這女的這麼晚了,去安康路大骨堆殯儀館幹什麼?
這陽北市殯儀館這麼偏僻,她一個女孩也不害怕哪?
開車的司機本不想去,望著這個年輕女的,一臉懇求的樣子,而且出價又高,便讓那個穿紅色裙子的女人上了車。
那女的一上車,開車的司機就感覺不對勁,感覺車內突然開始陰冷起來。
那司機剛開始也沒有在意,以爲是咱陽北山城晚上氣溫驟降,一路上和那女孩有一句無一句的閒聊。
聊著聊著那司機就感覺不對勁,那司機問那女的說:“妹子,這麼晚了你去殯儀館幹什麼?
那女的說:“這不,馬上就要入冬了,給自己添件過冬的衣服。
開出租車的司機,猛然間一愣,扭頭瞅了一她一眼笑著說:
“妹子,下次去市區裡逛街,早些回去。這馬上就要入冬了,天黑的早,現在外面又這麼亂,要不是我有一個女兒和你一樣大,在外地上大學,說真心話不管你對多少錢,我都不拉你。
那女孩會心一笑,也沒有說什麼?
一路上氣氛詭異而安靜。
那輛天津大發麪包車,在無人的安康路上一路狂奔,等到殯儀館的時候,那穿著紅色衣服的女人遞給出租車司機一百元現金,說了一句不送早了。
那出租車司機也是個實在人,執意要找錢給她。
然而當那司機拉開隨身的腰部,拿出零錢,一掃眼那個穿著紅衣服的女人卻不見了。
出租車司機立馬下車,心想,不過幾秒鐘的時間那女的能去哪?
司機左顧右盼的瞅了一陣子,當他把目光定格在陽北市殯儀館那金屬大字牌子上,長嘆了一口氣,也沒有多想。
便轉身回到了車上,然而就在他把零錢放進塞進腰部裡的時候,卻意外的看見了一張冥幣。一股寒氣從腳底涌灌上頭頂。
他回頭掃了一眼後座位,驚奇的發現,後座上放著一個盛放衣服的包裝盒?
當他把包裝盒拿過來的,搭眼一瞅,頓時頭皮發麻。
那盒子裡是一件鮮紅的壽衣,衣服上雕刻著繁體東字。
那一刻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然而就在此時,那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女人冷不丁的出現在車窗外,歪著腦袋盯著他說:“大哥,不好意思,我的東西忘記在車上了。(。)